男五他靠剧透为生[穿书](14)
他在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将所剩不多的锦鲤符贴在抱鼓石上,如他所料,门扇上的鬼发便急急退去,他见状忙去推门,门扇后又是一模一样的街景,只不过透过翻飞的雪,街巷上闪烁着温暖的灯火,门之后,才是真正的人间。
时乐松了口气,正抬脚跨过门槛,一阵嗖嗖声传来,他的双脚双手瞬间被鬼发缠住,散落四处的锦鲤符倏忽自燃化作飞灰,消泯在漫天白雪之中,顷刻,白雪化作红雪,漫天猩红。
时乐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鬼发拖回幻境,门扇砰的一身紧紧阖上,四周鬼发疯了一般将他缠住,甚至勒住他脖子让他呼吸不能,直将他拖出十来米远。
完了,难道要命丧于此?正在他不甘心之时,一道剑光划过,勒住他脖子的鬼发瞬间散落,时乐趴在地上猛的咳嗽。
落入他视线的,是一双云纹水色绸靴,半陷在积雪里,他抬眸,还未看清对方的脸,就被温柔的拉了起来——
“祁前辈,我来迟了,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乐:请问掉马就离家出走是什么骚操作?
作者:你家大小姐的骚操作还少吗?
大小姐:等我。
时乐:???你最好别回来了。
……
下一章时乐就知道大小姐真实身份啦(虽然你们早知道了我猜
其实知道了才刺鸡……
恭喜秋觉一见钟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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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表白大大天使,今天粗长吧,为了大小姐早点回来明天尽量爆5千(立个flag)
☆、第14章 掉马
因鬼发勒进皮肉,时乐的手脚淌着血,天寒地冻,血凝成冰渣子黏在衣衫上。
他是被男主背回去的。
先前他被吸了阳气头脑昏沉,一路上却尽量警醒着,小心翼翼不将叶知行的衣衫弄脏,对方却温言道:“无妨,前辈不必硬撑,累了就先歇一下吧。”
时乐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一句真货叶知行可真体贴,下一秒就两眼一黑睡了过去。待他醒来已经躺在暖榻上,秋觉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秋觉揉了一把微微发红的眼:“叶道长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可吓死我了。”
时乐拍了拍他的脑袋,没说话,秋觉继续道:“他……还是没回来。”
秋觉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大小姐,因对方已不是叶知行,他不知该如何称呼。
时乐点头又叹了口气:“管他呢,在外边冻死饿死别回来好了。”
秋觉无奈的撇了撇嘴:“前辈,如果他不是叶知行,又会是谁呢?”
“谁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人。”
顿了顿又道:“叶道长呢?”
听到这个名字秋觉的脸莫名有些发烫:“道长他将前辈背回来后,又出门除鬼患了。”
时乐揉了揉太阳穴,心情一言难尽,没想到自己穿书一朝,到底和原书人设一样,被男主叶知行救了一命,知道后续发展的他有些忐忑,但好在他相信自己尚且直着。
“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
“你快去睡吧,”时乐望向窗外翻飞的大雪,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秋觉,温和道:“放心,我没事儿了,你的叶道长更不会有事。”
秋觉的脸倏忽红了,迟疑道:“前辈,你当年所算之人……”
“是他没错。”
“嗯……”
“可是,觉儿,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看得重些。”
秋觉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时乐清淡一笑:“我有感而发罢了,快去睡。”
秋觉看他不愿言明也不再多问,又替时乐诊了脉就离开了,时乐躺在榻上再睡不着,他预感情节的齿轮开始转动,他也好秋觉也罢,甚至那个来路不明的大小姐,该历的劫终究躲不过。
天将明之时,叶知行回来了,他担心吵到屋中人睡觉,轻手轻脚的合上大门,时乐却已穿戴整齐立在回廊等他。
叶知行微微一愣:“祁前辈有伤在身,还是回屋歇着好些。”
时乐颔首:“昨夜多谢叶道长相救。”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不好好道谢,我心里过不去。”时乐莞尔,无知无觉的一双眼睛微微弯起。
“祁前辈肯留宿在下,已是莫大恩惠。”
时乐难得轻松的笑了笑:“昨日因家里有些事儿,我心中焦急言语不当,还请叶道长见谅。”
“……不敢。”他没料到祁前辈待他态度会好转,有些猝不及防。
“觉儿他备了热酒小菜,叶道长若不嫌弃,可先暖暖身子。”他知修行之人不似他怕冷,可礼数毕竟得周全。
叶知行有些迟疑:“我……不能饮酒。”
时乐笑,他记得原书中男主少时一直尝尝酒的滋味,奈何师门不允许,遂从未有机会一试,掌握了剧本的他自是游刃有余:“叶道长莫怕,此地距浮余山千八百里的,天高皇帝远,你师尊不会晓得。”
叶知行总是淡定的脸浮现一丝讶异的表情,就像心思被戳破,脸蛋有些臊红,立刻又掩饰了过去:“前辈怎知……”
“不都说了我是无所不知的锦鲤仙么?”时乐撇了撇嘴,依旧是笑:“觉儿备的是桂花酒,甜的,喝了不上头。”
时乐句句不离秋觉,真是操碎了心。
此时的叶知行尚未及冠,面上虽表现出一副少年老成,言行举止沉稳内敛,到底藏不住少年人心性,被时乐两句话带跑偏,就到屋里喝那甜甜的桂花酒。
一杯下肚,又甜又暖,那张俊朗的脸总算有了些血色,连带着神情里也多了几分烟火气儿。
“怎样,没骗你吧?”
叶知行微不可察的舔了舔嘴唇,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多谢款待。”
“那些茶点也是新鲜的,想必你们修行之人平日饮食清淡,极少尝到。”
“确实……”
叶知行正要动筷,时乐却习惯了与大小姐相处,下意识的递来了温热的湿棉布,莞尔:“擦一擦手。”
“……”叶知行依言擦了手,才动筷去吃玲珑剔透的虾饺,平日里在浮余山,清汤寡水惯了,虾饺入口的瞬间鲜甜弹牙,他整个人都愣了愣。
时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看对方放下筷子才开口道:“平日里笠州虽为鬼患所扰,可从未出过人命,昨夜可是我犯了什么禁忌?”
叶知行沉默一瞬,不答反问:“祁前辈,可否告知在下,那些锦鲤符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时乐眼皮跳了跳,沉吟片刻道:“家里一位孩子。”
“离家出走那位?”
“是。”
“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这锦鲤符上的暗咒……不寻常,”叶知行顿了顿,直视时乐的眼睛解释道:“前辈昨夜想必也察觉了,丝怨是畏惧那些符咒的,并非巧合,而是锦鲤符上有暗咒,这暗咒之力虽能吸取灵气助人转运,但也极易引来怨灵窥视,笠州丝怨泛滥,正是因为长年累月运用暗咒之力。”
闻言,时乐瞠目结舌,自己坑蒙拐骗的玩意儿,居然能有这种养小鬼的功效?
“但这种程度的怨灵,也就只是吓吓人,不会伤了人命,想必将其刻入符咒之人也是这般考量的,但前辈身上带了大量锦鲤符,源源不断的将周遭怨灵吸引而来,所以就有了昨夜的变故。”
叶知行说至此又摇了摇头:“但有一点我没想明白,按理说怨灵聚集也不至于暴走至此,此事……还有待查证。”
时乐陷入沉思,这一出剧本里并没有,不知又是什么副本情节让男主提升修为经验,他皱了皱眉道:“那个暗咒,可有头绪?”
“嵬国涂煞宫之物。”
“……”时乐心中一跳,他这原主的老家就是涂煞宫,牵扯上了很难洗清。
“且这个暗咒,只有涂煞宫历代宫主知晓,在下也是阴差阳错间……在一本秘典里看到。”
这个时乐晓得,男主曾因梦蝶陷入空谷幻境,因其男主光环颇得幻境守门人青睐,遂在梦中赠了他一份秘典,记载了世间各种咒决秘术,简言之就是咒决百科全书,守门人日日窥探人梦境,无聊时全都记下来,加之男主过目不忘的本事,简直开了挂。
“所以说,我就成了一个饵?”
“是。”
时乐已经很明白了,无可奈何的笑笑,若是此事被众人知晓,他的锦鲤招牌可彻彻底底砸了。
可如今最棘手的,已经不是如何挣钱养家,而是叶知行那句——
这个暗咒,只有涂煞宫历代宫主知晓。
所以……这么推测的话……那么……画这个暗咒之人……
“叶道长的意思,我家大小姐,是嵬国鬼漓族人?”时乐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揣测,看对方愿意告诉他多少。
叶知行面色凝重,沉声道:“有可能是涂煞宫宫主,萧执。”
萧执,书里最大的反派,给时乐灌毒让他修为尽毁之人。
若大小姐真是萧执,那时乐捡到他,可真是“狗屎运”了。
“叶道长,你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时乐拧着眉头苦笑了番,虽然他难以接受,但他没找到比这更合理的推测。
沉默一瞬,叶知行道:“我也只是揣测而已。”
对方不说,时乐也清楚,他不在的时候叶知行一定也与秋觉打探了大小姐的情况,不然不会妄下定论。
叶知行细细观察着时乐的神情,敛眸道:“目前我们知道的太少,或许弄错了。”
时乐微微一笑:“叶道长,这两日劳你解决鬼患之事,锦鲤符……我来吧。”
“好。”
接下来的三日,叶知行夜里走遍笠州退治鬼患,时乐则彻夜彻夜鬼画符。
他放出消息,让笠州百姓将家里的锦鲤符燃了,为笠州祈福驱邪,他再连发三日锦鲤符,保证烧者有份,在保全他锦鲤仙招牌的情况下,极大的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不到三日,城中那批有暗咒的锦鲤符几乎都烧干净了。
为此,时乐很感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叶知行。
当然,男主绝非好忽悠之人,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时乐是否先前与鬼漓族人相识,时乐便将自己如何失忆,如何不明不白沉入棺中顺着暗流来到寒江村,又如何利用锦鲤一说发家致富,如何在河边捡到大小姐的事都讲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