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孙总想撩我(18)
“嘿嘿,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好。”
勾天接过鲜花道:“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必讲。”
乔扬把水果摆好,摇头道:“只是好久都不去想了,现在突然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太舒服。那天我们本来是去郊游的,路过一座小山丘,忽然有一棵大树倒下,正好砸在前面的车顶,我和我妈坐在后座,只是受了点轻伤。”
可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主驾的爸爸被砸的血肉模糊。
勾天不知该如何安慰人,拿着鲜花站在一边,犹豫怎么开口。
乔扬却继续说道:“正当我妈想报警的时候,车里忽然起了火,她用手把已经变形的窗户掰开,将我从车窗扔了出去。”
他顺着下坡的草丛滚了下去,掉进了下坡的小河里,随后听见了一声爆炸声,不过他的运气不错,被路过的人救了上来。
勾天抿了抿嘴角,伸手将乔扬拉到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
“师祖,你说我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你的运气自然很好。”勾天道,“不过好好的树怎么会突然倒下?”
“我不知道,”乔扬闭上眼睛道,“当年警察什么也没查出来,应该是那棵树被虫子蛀空了,又没有人管护。而且我家一向与人无仇,即便我爸爸做生意也没结过什么仇人。”
想要害人还需要理由吗?勾天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
乔扬靠着勾天的怀里趴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地退出来,脸蛋红扑扑道:“师祖,一会儿我和他们单独说两句,然后我们去我小舅舅家。”
“嗯。”是该好好感谢一下那个陈澹照顾了乔扬这么多年,勾天走远一些,思考着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凡人能用的。
乔扬嘀嘀咕咕的和墓碑说了一会儿话,时不时地回头瞄勾天两眼,见日头西下,天色将晚,这才道了个别和勾天离开。
回去的路上,心境截然不同,勾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乔扬却更加兴奋地坐在副驾东张西望,连安全带都束缚不住他的多动。
勾天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乔扬,老实一点。”
“哦。”乔扬安安静静地坐了几秒钟,忽然打开车窗,转头对着车外放生高歌,“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
“莫回啊头!”后方传来一道极为高亢的对唱,几秒钟后一辆车追上来并排而行,车主对乔扬比了比拇指,“哥们,有品位啊。”
乔扬把脑袋伸出去,喊道:“你也听凤凰组合的歌?”
“这不是杰伦的吗?”
“......”勾天忍无可忍地把乔扬揪回来,关上车窗,增加了几分灵力,汽车的两个轮子直接跑到飘离地面。
留在原地的车主看了看自己的车速表,呆呆地对着绝尘而去的“飞车”竖起大拇指,“哥们,牛逼啊。”
飘移的代价就是乔扬差点把胃吐出来,他蔫蔫地缩在副驾,老实了不少。
勾天放慢车速,“晕车就把车窗打开。”
乔扬摇了摇脑袋,颤颤巍巍拿出传讯法器,发了一个帖子。
#如何消耗师祖过盛的精力阻止他飙车上瘾?#
比回帖更迅速的是四人小群,孙子彦甩来了这个帖子的链接。
孙大富:乔哥,这帖子是你发的吗?
瞧瞧瞧杨:放心好了,罚单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孙大富:我倒是不担心钱的问题,我只是担心勾前辈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怎么飙车了?
瞧瞧瞧杨:师祖这把年纪有点小情绪很正常,还好我已经过了叛逆期。
孙大富:你是在关心勾前辈吗?叛逆期的你一定会和勾前辈对着干,导致有小情绪的勾前辈更加有小情绪。
瞧瞧瞧杨:不,我是关心我自己,估计叛逆期的我还来不及对着干,就会被有小情绪的师祖一剑捅死。
乔扬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回复,孙子彦连忙追问:乔哥,乔哥,你还活着吗?
此时乔扬已经放下了传讯法器,伸着脖子张望,远远地就看见楼下站着一个面容和善的女人。
“小舅妈!”
勾天走在乔扬身侧,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小舅妈上前几步迎过去,“怎么这么晚才来?”
“有点事耽搁了。”乔扬拉了拉勾天的袖子,“这是我的朋友。”
小舅妈的目光在勾天身上打量了两圈,笑道:“怎么称呼?”
乔扬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勾天。”勾天主动报上姓名。
“小天啊,快进去吧。”小舅妈侧了侧身子走在前面带路。
乔扬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忙小声道:“小舅妈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师祖别生气。”
“无妨。”勾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乔扬的领子,等他站稳后松开手,“好好看路。”
“是是是。”乔扬揉着勒得发疼的脖子,快走两步追上小舅妈。
勾天负手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听着前面两个人叽叽喳喳的欢笑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不知不觉间泛出一抹笑意,这个小徒孙还真是闹腾。
小舅妈和乔扬一样是个话痨,一边喋喋不休的的乔扬讲话,一边招呼勾天吃东西。
勾天从进屋一直吃到饭桌上饭,直到饭后小舅妈拉着乔扬去了书房,他的嘴才算闲下来,百无聊赖之下,只好坐在沙发上和陈澹一起看电视。
陈澹不善与人交流,来来回回瞥了勾天好几眼,最后轻咳一声,把水果推过去,“吃吧。”
勾天:“......”他怕不是要成为第一个被撑死的修士。
“扬扬,”小舅妈把书房门关严,“你老实告诉我,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双重拷问
“小,小舅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扬不自在地转过身,找了张凳子坐下。
小舅妈拉过凳子坐在他对面,“那个男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搞传销的?”
“不是。”乔扬目光坚定道,“你看他的气质,怎么可能是搞传销的?”
“神神叨叨的,不是传销就是神棍。”
“.......”乔扬觉得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把师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否则师祖身上“传销”和“神棍”的标签就贴牢了,不仅贴牢了,还在上面订了个钉。
电视里几个广告重复循环播放,勾天和陈澹端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眨一下眼睛,好像在看什么重要新闻。
过了一会儿,勾天开口道:“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乔扬吧。”
“嗯。”陈澹道,“我是他舅舅,这是我应该做的。”姐姐和姐夫刚出事那阵,他才上大一,无父无母,又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六岁的外甥,还要与盯着姐姐姐夫遗产的那帮亲戚周旋,每日每夜都身心俱疲,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勾天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这药吃了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陈澹目光锐利地看向勾天,“你是保健品推销员?”
“......”勾天觉得现在的凡人真的是越来越难懂了,听人说过去有皇帝会不远万里去求仙药,这怎么送上门还被当做保健品呢?
勾天不说话,陈澹越看他越觉得可疑,“扬扬既然当你是朋友,我也不好说什么重话,但是你若是骗到扬扬头上,我第一个把你送进监狱。”
“......”勾天没有动怒,反而心里隐隐羡慕乔扬,眼神黯淡许多,他沉默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听乔扬说过他父母的事情,敢问当年车祸发生的地点在哪里?”
听到这半文半白的说话方式,陈澹嘴角微抽,“你要干什么?”
勾天转头看向他,“我想去车祸地点再看一眼。”
陈澹微微一怔,“都已经过了十四年,还有什么好看的?”
“乔扬的母亲对我有恩,我想去那里吊唁,或许亡魂会看得见。”
陈澹也不好对此进行评价,心里说了一句迷信,嘴上还是把地点告诉了勾天,反正这件事也不能翻出什么水花,稍微向岁数大的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什么事。
勾天道了句谢,把茶几上的瓷瓶收了回去,待改日找个时机再送。
陈澹瞥了勾天一眼,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若说勾天此时处于寒冰冷冻期,那乔扬就是处于水深火热期。
“小舅妈,你别再问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乔扬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胡说,你还想骗我。”小舅妈几乎是看着乔扬长大的,这些年来没有生孩子,更是把乔扬当成了亲儿子,对于来历不明的勾天,她怎么能不关心。
乔扬抹了把脸,“小舅妈,我能先去趟卫生间吗?”
“快去快回,我看你能编出什么理由。”
乔扬低着头,一身郁气地扎进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拿出传讯法器,点开四人小群开始求助场外后援。
瞧瞧瞧杨:我小舅妈在拷问师祖的真实身份,我该如何骗过去?各位有没有在俗世行走的经验?@孙大富@称心如意@左小冷
左小冷:我的假身份是天师。
称心如意:妾身以为天师挺好的。
瞧瞧瞧杨:不行,现在说天师,小舅妈一定不会相信了,得找个靠谱点的身份。
孙大富:天龙影视制作公司的新剧副导演,出差到你们那儿选角。
瞧瞧瞧杨:听起来挺靠谱的,不过那个天龙公司,在网上能搜到吗?
孙大富:国内影视公司前三之一。
瞧瞧瞧杨:不会告我侵权吧?
孙大富:乔哥放心,他们又不知道,而且天龙是我家的产业。
“......”为什么他认识的修士都这么不正经?乔扬在心里吐槽完,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走出卫生间。
勾天看了一眼情绪波动十分剧烈的乔扬,目送他进了书房,又缓缓收回目光,半天后,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陈叔替我告诉乔扬一声,让他今天晚上在这儿住吧。”
陈澹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勾天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到底我是家长还是他是?”
勾天离开陈家后,驾车来到当年车祸发生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