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男主的绊脚石(66)
轻声细语道,“要吃什么”,
他说话的尾音性感撩人,唇瓣还咬上了少年的耳垂。
阮镜之感受着男人发情的热度,头部偏了偏,躲过了那恼人的气息,心道这都快比泰迪还要能发情,但想着自己牺牲了一个月的那啥,再想想自己的任务还有目的,最后只道,“还没好,不要动我”
这种沉迷于肾亏的日子还真是要不得,以后也只能以后再加以阻止了,眼下还是……还是先哄着吧。
却是不曾想,因为某一方针上的错误,导致他后来的一辈子都在用肾亏的代价哄着男人。
卫沉大概也知自己的错处,他今早给人抹药,见那地方都肿了起来,这几日也就只能咬咬人,他虽喜欢做这种事,却也只是因为阮镜之,这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
卫沉笑了笑,吻了吻人的发顶,轻声应了句好,又道,“你之前身子骨不好,我待会叫了清风过来给你调理调理身体”
阮镜之点了点,又在脑内问98K,“他们查得出来吗”
98K摇了摇头,声音稚嫩,“阮先生放心,因为支线任务的缘故,您的病只会在最后一刻万分痛苦”
第77章 这个要命的楼主
三日之后,江都之内一片繁华盛景,街道两边站着的都是送自己儿子,丈夫,兄弟或者看热闹或者心怀家国的平民百姓。
这天是五月二十五,快近夏至,江都城外,在一众送行的官员前面,一个身穿战袍,披着肩甲的高大男人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少年,他的声音听起来别致沙哑,语气里满含坚定,“等我回来”
少年踮起脚尖,一双微润的桃花眼平静且温柔,粉嫩的唇瓣印在了男人的脸颊上,眼含笑意,说出来的话像三月的春风,不急不缓,却是让人心间一阵舒畅,“好,我等你”
卫沉俊朗的眉眼融进了几分深情,缠在尾音之处尽是不舍的缠绵,“记得每天一封家书,记得要想我,记得梦见我,还有”,
他眯了眯狭长的眉眼,“不许跟别人交往过密”
他说着眼神紧紧的盯着阮镜之,脸上写着三个字,快答应,像是阮镜之真的会同人出墙一般,少年扯了扯男人手腕上的红绳,眉眼弯弯,“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人,你呢?”
男人的眼眸被这抹笑容给眩晕到想不顾一切的给面前的少年一个吻,但他抬眼,就见自己面前的一群老大臣还有宋梓洲,只能用一记眼刀过去。
大臣及宋帝,“.....”,特么的腻腻歪歪,还嫌我们占地。
卫沉最终还是走了,他骑在马上,目往远方,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就怕那一眼,能让他丢盔弃甲。
他的目光望向了手腕上的一抹红,终是唇角勾笑,不过一瞬,就又变成了冷漠无情,冰冰冷冷的卫大将军。
六月夏至,将军府里的池塘里,荷花已经开了个头,冒出了白色的尖,粉色的底,衬着那碧绿的湖水盈盈生波,像是新生,能让人心生喜悦。
但将军府内却是无一人敢笑出声,整个将军府都变的肃穆沉寂的可怕,宋梓洲朝政上很繁忙,因为登基还没多久,不甚熟悉,但他如今却是不得不站在阮镜之的房门外。
大军不过出行半个月,阮镜之的身体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缘故,突然一日比一日衰竭下去,整个彷佛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消瘦的让人心惊。
清风小心的关上房门,回头对宋梓洲摇了摇头,“陛下,阮公子他,怕是撑不过今天晚上”
宋梓洲有些勉强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琯溪他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的眼神之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自小身在皇宫,孤独了十五年,才等回了卫沉,犹记得,出征前夜,他的大哥来找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替我好好照顾他,这是他二十几年的记忆里,这个帮他撑起天的大哥,第一次求他。
他当时满心满眼的应下,可如今....清风的眼中也俱是不解,
“半月前,主子也让我检查过阮公子的身体,那时候,阮公子的身体并没有亏损的这般厉害,眼下情况看来,阮公子身体亏损了这么多年的病症根本就没消失过,我记得从前有个游方术士....”
她说到这,在场的几人俱是一愣,那句活不过弱冠的话,莫不是真的要应验了。
宋梓洲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身上恢复了帝王的气势威严,沉声道,“来人”
身后的太监总管立时就上前候命,“传令下去,让人去找当年给阮世子批命的术士”
那太监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宋梓洲细想一会,又问暗一,“找到魏流风了吗”
暗一摇了摇头,他跟暗二,一同被留了下来照看阮公子,只有暗三和暗四跟着卫沉走了,宋梓洲的心沉了沉,又叫人加紧找人,不管找没找到,终归还是能抱着一点希望。
房内,阮镜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瓣干燥,半个月前还算莹润的身子,此时早已是摸哪里都是一把骨头。
地坑天罡在一旁看的都觉着心酸不已,地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但也没哭出声,就怕吵到他家世子爷,就在卫沉出征的第二天,他们倆就被卫沉从挖矿场给提了回来,原因是怕阮镜之在将军府里会待的不够自在。
阮镜之的思绪恍惚,也无力去安慰他们,只是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他问98k,“还剩多长的时间”
“他的寿时还有一刻钟”
阮镜之嗯了一声,勉强睁开眼,声音虚弱沙哑,吐出的话像是被沙砾磨过一般,“帮我请陛下进来”
他突然开口,无异于对天罡地坑来说是意外之喜,但听懂了他们世子爷话里的意思又忍不住悲伤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去把人叫了进来,又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宋梓洲站在离少年病榻的不远处,离近了伤心,离远了怕听不见阮镜之的声音。
阮镜之缓了好一会,才道,“他还在打战,不益分心,就不要告诉他....”
他说着,见宋梓洲的脸上一脸的欲言又止,“我没多少力气,你别说话”
阮镜之见宋梓洲点了点头,便又接着道,“我写了四十三封书信,你给他算好了记,也不必向他解释些什么,我在第一份书信里给他提了”
他说着又剧烈咳嗽了几声,“不必给我帮什么丧礼,声势太大,总有个万一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咳咳咳”
少年说着,就忍不住瞳孔一缩,身子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咳嗽的也更加厉害,立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宋梓洲瞳孔微缩,眼神慌张,焦声喊到,“清风,清风”
阮镜之憋着最后一口气,“咳咳,告诉他,我爱.....咳咳....我爱他”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立时就听房门哐的一声打开,涌进来四五个人,少年躺在病榻上垂下手,双眼紧闭,已然是去了。
六月尾声,天降大雪,将军府秘密办了一场没有宾客的葬礼,金丝楠木的棺材被送到了地底皇陵,以二皇妃的名义入葬。
边疆之地,一处军帐内,面若朗星的高大男人正坐在主位上,身后是一张行军地势图。
夜已至,男人手里拽着一条红色的绳子,上头微微的褪了点颜色,显然是被摩挲多时,他的唇瓣有些薄,但不显薄情,此时也是微微挑起,“小坏蛋,还真是懒”
就在几天前,上阵杀敌的卫大将军心思恍惚,神情暴躁,原因是阮公子两日没给他递书信,这天才将将的送来。
暗三在一旁往后挪了几步,他们主子这笑的,怎么都觉着毛骨悚然,暗四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哎呦他们主子那腻死人的笑真是...…眼痛眼痛。
卫沉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倆个下属是怎么想的,他看了眼案几上展开的书信,上头一行写的是夫君亲启,不像之前来的书信都是将军亲启。
再往下看就是,身子惫懒,不想动弹,写字好累,一切安好,最后一句是,就是有点想你,男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又想起前几日的心悸,眉眼微抬,“暗一那边怎么说”
暗三老老实实上前汇报,“一切都好,就是不太爱动弹,有空还会看主子为阮公子画的画”
卫沉唇角笑意扩大,看来是真想他,我也想你,他想着便也提笔,开头是吾妻阮阮.....
......
边疆的战事打的越发顺利,到了最后已经把大辽的人打的节节败退,最后打进了大辽都城,活抓了辽帝,从此在世界的版图上便又少了一个国家。
战事打了将近一年,在次年六月初的时候边疆之地的将士班师回朝,但因为天降大雪,所以回来的时候还是阻上了些行程。
大尧王朝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他们把今年与去年的那场大雪看成了大军胜利的祥瑞。
百姓欢呼,万民朝拜,都从自家里出来,夹道欢迎,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的还是去年的那身战袍,只是旧了些,上面还有些刀剑刮过的痕迹,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的面容更加俊朗沉寂,满身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杀伐之气,但这并不影响百姓们对这位将军的热情。
卫沉早些时候便递了书信,让宋梓洲不要出来接他,只是行至皇宫,就悄悄的离开了部队,飞回了将军府,将军府与他离开之日并无什么区别,大概是因为知道卫沉要回来,所以门口挤着一堆的人。
男人扫视一圈,眼眸微暗,没看见那个自己最想见的人,便悄然翻墙而过,一路潜行到他们的房间。
他推开门,里面的一应摆设很是熟悉,被褥整洁,桌面上的茶具果盘都是新鲜的,可卫沉的一颗心却是一沉再沉,因为这房中太过干净,没有一丝一毫属于阮镜之的气息,只有浓烈的晨光味道。
卫沉转过头,面前就跪了两个人,是暗一和暗二,他的脑袋微微发痛,有一阵眩晕,眼中世界都有些不大真实的模样。
这么些年,暗一跟暗二只有在请罪的时候才会这般毫无指示的跪下,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微微发哑,语气艰涩,“他呢”
暗一暗二没说话,宋梓洲穿了一身明黄色的衣袍,从院外急急匆匆的赶了进来,见此场景,不由面色一白,唇瓣微动,最后不发一言的低下了头。
卫沉的眼眶发红,像一头正在处于暴怒边缘的雄师,“我问你们,他呢”
第78章 这个要命的楼主
六月飞雪的季节并不常见,但这场漫天飞雪却是下了整整半月才至冰雪初融,没有人知道那天的将军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百姓们能看见的只有他们的大将军骑上战马,一脸肃容,满身的杀伐之气再加上那一身来不及脱的战袍,活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直奔城门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