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人我不治了![快穿](160)
非常冷静地守株待兔。
苏断刚一坐下,就有一只白色的矮脚猫凑到了他脚旁,冲着他喵喵叫,似乎是想讨食吃。
然而遗憾的是,苏断包里也没有吃的,只能小声对着它说了一声抱歉。
然而小猫却听不懂人话,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又殷勤地凑上来蹭他的裤脚,显然深谙撒娇的精髓,苏断迟疑了一下,伸手在它脑袋上摸了摸。
只是摸的并不专心,手碰着猫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江忱的脸。
……猫都比他诚实。
苏断气鼓鼓地想。
江忱从台阶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断在花坛旁边低头逗猫的样子。
一开始江忱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苏断这时候应该才刚放学几分钟,而且他还特意嘱咐苏断在学校食堂吃饭,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家?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他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苏断,于是又盯着那个后脑勺看了两眼后,江忱脚步猛地一转,走到苏断旁边,疑惑地叫了一声:“断断?”
苏断抬起头,用清润黑亮的眼眸和他对视,看到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江忱彻底确认了,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江忱不招猫待见,一见他来了,咪了一声,就摆起小短腿灵活地溜走了。
猫是流浪猫,身上并不干净,想着不能拿摸过猫的手再摸江忱,苏断仰头看了江忱一眼,就重新低头拿出瓶装的水,拧开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洗了洗手。
江忱:“……”
如果没感觉错的话,他这是被苏断无视了?
脑子里一瞬间划过无数想法,比如说为什么本该上课的苏断忽然出现在小区里,又为什么会露出这种明显不开心的样子,苏断到底是怎么发现他说了谎的……但苏断一声不吭,任凭江忱再聪明,这些问题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
只是心里发虚。
不过手上倒是没忘了献殷勤,说着“我帮你”,就帮苏断举着水瓶倒水,洗完后又抽出纸巾帮苏断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
小孩儿安安静静的任他动作,纤细的手指被他握在手里任意摆弄,只是在手被擦干净之后,忽然抽出来,快速地摘下了他脸上戴着的口罩。
苏断大约是打算好的,出手极快,而江忱这时候身体不大舒服,脑子发热,反应有些迟钝,再加上心虚,竟然就这么被苏断得手了。
口罩被扯下来,露出下面江忱红了一片的脸颊。
比刚刚苏断在视频里看的还要红一些,显然是回去之后又忍不住擦了。
——怪不得看见他也不敢摘口罩。
苏断瞬间就顾不上生闷气了,看着江忱的脸只觉得心疼,江忱对自己下手挺狠,他都能看见江忱面颊上被摩擦出来的一片隐隐浮现的血丝。
忍不住伸出手,在上面小心地碰了碰,不出意外地碰到一片高温,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地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对于苏断的碰触,江忱当然是不反感的,事实上,当少年细瘦的指尖挨上,瞬间就压下了那股挥之不去的厌恶感,紧绷的精神也不自觉放松了一些。
江忱的脸颊因为摩擦过度而发烫,这是很正常的,苏断原本没怎么多想,但他将手松开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江忱的脖颈,却感觉到那里的温度也有些不同寻常的高。
苏断伸手反复在江忱脖颈处探了探,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最后摘下江忱的手套,在他手心感受了一下,终于确定江忱的体温确实比平时高了,苏断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你发烧了?”
江忱喉结滚动数下,面对着苏断的眼神,不知怎么更加心虚了,沉默数秒,低声道:“还不确定……”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间变得很微妙,身为身材更高大,在感情中也比较主动的一方,江忱竟然难得的弱势了起来。
这时,一个路过的大妈用力地“哎”了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大妈似乎对于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生公然牵手摸脸摸脖子这件事感到很震惊,盯着他们痛心疾首地看了几秒,一脸“现在的小伙子哟”的叹着气走了。
苏断:“……”
江忱:“…………”
☆、第150章 给我摸一下
大妈感叹完就走了, 徒留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苏断又问了一句:“什么叫不确定,量体温了吗?”
江忱依旧迟疑数秒,才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感觉到自己这个状况可能是发烧了,但未免在家里耽搁的太久被苏断撞上, 就没顾得上量体温, 想等一会儿到医生那里了再量。
江忱这病离不开医生,于是回国后很快就在国内也找了个私人医生。
江忱工作忙, 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 都是医生主动上门,不过今天不一样,他不想让苏断发现自己出了意外, 就打算主动去医生那里躲一躲。
只是没想到刚出门,就撞见了一只在花坛边逗猫的苏断,看样子还是特意等着逮他的。
……
见江忱这幅底气不足的样子,苏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舒服不告诉他就算了,还为了躲他不治病。
苏断气得眼都酸了, 眼底泛起湿润的水雾:“……”攥紧了江忱的手腕, 一副要带人回家算账的架势。
江忱被苏断拉着回了电梯,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 又一路被牵着进了房里。
小孩儿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又问了他两句后,整个就像是忽然炸毛的猫一样, 脾气很大地把他拖起来就走。
生病加上心虚, 江忱竟然也没有提出丝毫异议, 就这么……有些楞的被苏断拖了回去。
直到咔哒一声落锁声响起,江忱才像回过神来似的,站在玄关,迟疑地伸手摸摸苏断的眼角。
小孩儿的眼角泛着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又或者两者兼有。
江忱低声说:“抱歉。”
苏断没理他,仰头用侧边的小尖牙咬了一下他的指头,倒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转头去药箱里翻了温度计出来,消毒后让他张口含着。
虽然系统的检测结果显示江忱确实是在低烧,但形式还是要走一遍的。
江忱含着温度计,不好说话,看着苏断在屋里像个小仓鼠一样翻找忙活着。
苏断又找了退烧药出来,倒了温开水,等时间到了抽出温度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就把药和水往江忱面前一推,气咻咻地吩咐:“发烧了,吃药。”
江忱不敢有丝毫异议,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顺地把退烧药喝了。
毕竟也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了,江忱的体质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敏感,系统检测结果显示也只是轻度不适,所以苏断才不让江忱去医院,直接拉着人回家了。
江忱这次发烧主要是因为人体的应激反应,原理和一些身体过于虚弱的人受到惊吓后发热差不多。
——这么一想,江忱倒像个玻璃娃娃似的,被人摸一下就发烧。
其实按照系统预测,江忱这种程度都不用吃退烧药,等到过一会儿江忱心情舒缓了,就会自己褪下去。
“你脸上,红了那么大一块,”苏断等他吃完药,才提起这一茬,问:“是怎么弄的?”
被家里的小朋友逮了个正着,江忱这次不敢搞什么幺蛾子了,斟酌数秒后低声说:“被人碰到了,我就擦了擦,没控制住,有点用力了。”
苏断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听到他自己承认,还是控制不住地埋怨了起来,叹气道:“那也不能上手硬搓啊,直接用酒精消毒不是效果更好?还不疼。”
苏断似乎怨气很大,嘀咕个不停,俨然变成了一只只会碎碎念的小土豆:“手上的细菌比脸上还多,用手擦不是越擦越脏吗?这才过了一年,就把高中生物都忘了?哼,老师知道要被你气死了……”
江忱:“……”
其实主要是心理上的不适和憎恶感,和细菌什么的都没太大关系,根本不是一会儿事,但苏断这样小心眼地在他面前念,江忱听着,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眉眼舒展,眼底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他说完后,还认认真真地答应了一声:“好,都听断断的,用酒精擦,我以后会记住的。”
见他认错态度这么好,苏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支吾道:“……也不是,最好还是别碰它。”
其实酒精对皮肤也有刺激性,不过到底比江忱这么硬怼要好一点儿。
江忱低声应下。
苏断拿了消肿镇痛的药膏来,想给江忱处理一下那又红又肿还泛着血丝的半边脸颊。
——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其实也很佩服江忱。
江忱伤在脸上,人坐在沙发上,苏断不管是坐在旁边扭着身子给他上药,还是站起来弯着腰上药,姿势都舒服不到哪去,江忱舍不得他这么别扭着,就伸手一揽,掐着苏断的腰,把他提到了自己腿上,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上药。
忽然间成了跨坐在江忱身上的姿势,苏断举着药膏盒子呆了一下。
江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肌肉紧实的腿在苏断小屁股上蹭了两下,即使隔着裤子,也感觉到了那个部位软绵绵的触感。
要是被握在手里,感受的一定会更清晰。
握过几次的江忱心猿意马地想着,表面上倒是什么都没露出来,黑眸微沉,对呆住的苏断解释道:“这个姿势方便你上药。”
苏断:“……哦。”然后也没多想,就打开药膏瓶子,用小棉签蘸着,在江忱脸上活动。
虽然这个姿势有些羞耻,但确实方便他正面给江忱上药。
江忱脸上看着红了一片,但都是他自己搓出来的,只是看着吓人,但实际上连皮都没破,今天上了药膏,明天起床应该就不太能看出来痕迹了。
因为苏断是坐在江忱腿上的,这个姿势本来就会不知不觉地挨在一起,所以两人的上半身贴的极近,江忱垂着眼,能够清楚地看到苏断眼睫的细微颤动,和眼底闪过的每一道细碎光芒,以及那双清透眼眸中清晰倒映着的……江忱自己的身影。
小孩儿神色认真,连唇角都轻轻抿了起来,像是在做什么专业的学术研究一样,捏着小药盒和小棉签,好一阵忙活。
沁凉的药膏随着苏断的动作在江忱脸上蔓延开,却没有丝毫刺激感觉,脸上的刺痛感很快就被一股舒适的清凉代替。
眼神在苏断脸上、细瘦脖颈,和纤细举起的手腕上来回打转,江忱恍惚间觉得觉得,药膏的凉意不仅抚慰了他今天意外遭罪的脸颊,同时也不受控制地一路蔓延到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