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贤后(28)
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响动,赵世羽那双阴冷的眼眸中迸出一丝讥诮,并未再看林玉珠一眼,便将窗户打开,一名黑衣男子轻巧地从外面跳了进来,恭敬跪地:“二殿下。”
赵世羽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家人的。”
“谢二殿下,属下肝脑涂地。”
赵世羽眼里似有感动,道:“我会记得你的,兄弟,将来若我成就大业,丰碑上定有你的名字。”
“二殿下放心,属下定会完成任务!”黑衣人俯首向赵世羽施礼,他只是一个死士,仅此而已。
赵世羽从容的从窗口跳了出去,黑衣人则缓缓起身,来到穿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玉虹,然后,他扯掉黑衣,钻进了被子之中,将林玉虹娇媚的身躯紧紧地楼在怀里。林玉虹似是在做梦一般,她顺着热源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呢喃:“二殿下,你能为了我而争做天下第一尊贵之人吗......二殿下,为了我......”
黑衣人没有言语,只是眼中闪过了与赵世羽一般无二的讥诮之色,不知是为林玉虹,还是为他自己。
天边刚刚浮现光亮之时,丫鬟婆子们便已经起来了。
诺大的将军府,随着天光大亮,逐渐鲜话热闹起来。
林夕堇果然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被暗二哥叫了起来,一早上说是习武,其实就是扎马步,他毫无底子,身子也弱,这扎马步于首次尝试的他来说是坚持不住一会儿的,暗二便在一旁督促着,每每在他抵达极限的时候,方才允他休息数息的时间。
这般折腾到天光大亮,林夕堇已经浑身汗湿,喘气如牛看,若不是他历经两世,意志力高于旁人,早就想要放弃了,尤其是想到上一世自己惨死的状态,便就咬牙坚持了下来。结束的时候,暗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对他的表现还算是拆强人意的。
大憨一太早便在和人吵架,林夕堇有些累狠了,懒得理会,林玉珠那日留下几个下人丫鬟本来就是居心不良,能够和睦相处才叫怪了。不过,大憨可不像他名字这般憨厚,他向来就是个不吃亏的,林夕堇倒也也不担心。
只是,这早饭是无论如何都吃不爽快了,不是嫌吵闹不安宁,而是他毫无胃口,腹中明明空空如也,愣是什么都吃不下,反而恶心干呕,难受得紧。
林夕堇很不想承认,那断断续续,不到两个时辰的扎马步,在旁人眼中如同儿戏一般的热身起式,竟然把他累到这种地步……弱成这样,情何以堪?
最后,还是大憨心细,给他备了一小碗蔬菜清粥,一勺一勺慢慢吞咽下去,这才逐渐舒爽了起来,勉强吃了几个热乎乎的小点心,又让大憨给揉了好一阵子脚,这才慢吞吞的出了门,向着前院方向行去。
正是鲜花烂漫之季,朝阳之下,景致迷人,林夕堇这一路上是边赏花边观景,颇为怄意,将军府占地极广,装饰十分漂亮,他之前一直呆在仆役院,自然无法得见这等风景,如今倒是想要补偿起来。
第59章 好一出戏
花了一些时间,才行至前院的大花园,林夕菫远远便看到了二皇子赵世羽,他精神奕奕,似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另一侧道路上,大小姐林玉珠也刚好到了花园,看到赵世羽,不知道为什么竟显出几分羞涩,柔声道:“二殿下,您怎么大清早的在这里?”
赵世羽满脸的愠和笑容:“我昨日住在别苑,叨扰了一夜,也是时候离开了,反正顺路,便想和林将军再说些事情。”
“这样啊!”林玉珠抚唇叹息了一声,姿态说不出的美丽诱人,这才像是才看到林夕菫一般,道:“四弟,你也来了。”
林夕菫嗯了一声,视线依然在园中的各色花丛中流连,像是沉迷于花色一样,嘴里敷衍道:“大姐,早上好。”
他这般模样顿时让林玉珠不悦起来,她面色不显,温声假意责怪道:“四弟,你又不记得礼节了,怎地也不和二殿下请礼?”
看似是假意责怪,像个真正的温柔大姐,实则用心恶毒,若是不明就里的人听了,一下子就会以为林夕菫不是个好的,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
林夕菫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瞟了赵世羽一眼,同样敷衍但却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声:“二殿下,您今日精神太好。”
赵世羽淡淡点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林玉珠似是很满意二皇子对林夕菫的冷淡态度,竟是真正的愉悦而笑,刚张嘴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惊声尖叫。
三人皆是侧目,二皇子赵世羽急切道:“似乎是玉虹院里,难道出了什么事?”说着抬步便往林玉虹院子赶去,惶急的神色,匆忙的步子,仿佛真的非常担忧林玉虹。
林玉珠狐疑的看着二皇珠的背影,转头瞪了林夕菫一眼,紧随而去。
林夕菫面无表情,眼底却是划过一丝幽光,他其实才是真正的好奇,当然要跟上去看个究竟了。
也不知,这赵世羽昨日是如何行事的,真真有趣。
惊叫声是一个婆子发出来的,她捂着脸跑出来,显然没想到自己会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她吓坏了,与二皇子擦肩而过都没有停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死定了,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她死定了,直到看到大小姐林玉珠的身影,才忽然停下脚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小姐,二小姐竟然和别的男人,她,她......”
婆子结结巴巴,掐着自己喉咙,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时候,赵世羽已经赶到了房内,只见林玉虹紧拥着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脸上全都是愤怒凶狠的神情,咒骂着那个慌慌张张在地上捡衣服的男人:“你这头猪!恶心的畜生,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敢,怎么敢......我爹会杀了你!我爹会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到赵世羽进来,她竟然还是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反而尖声疾问:“昨晚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
那一句“你做了什么”,倒是真的问对了,只可惜,此时还有谁会去管她说了什么?
赵世羽看到这样的情景,脸色大变,犹如胸口承受了重击一般,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木呆呆的,像是怎么样也不相信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般。
随后赶来看戏的林夕菫忽然发现,赵世羽真是太会演戏了,简直就是入木三分。明明这就是他设的局,当然也有他的提点与配合,但是他此时脸上那羞愤而又震惊到极致的神情,简直就跟真的一模一样。怪不得,怪不得上一世,他能够骗他十年之久。
林夕菫冷眼旁观,竟是对赵世羽的冷清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林玉珠也是心神剧颤,但她不愧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当下赶紧吩咐自己的贴身大丫鬟,把这里所有的丫鬟仆人都赶到院子外面去,拘在一起,不许他们接近,也不许离开,待这些事逐一安排好的时候,大夫人和林沧海也赶到了。林沧海看到这情景,愣了半晌,重重吐出几个字:“都出去!”
大夫人也愣住了,她便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看了一眼二皇子赵世羽,发现他木愣愣的站在那里,如同失了魂一般,面色惨白。
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这还是多么大的侮辱!即便他不得势,没有多大本事,但他到底是天家贵子,还是皇帝颇为顺眼的那一个儿子。
大夫人根本就来不及去看林玉虹的情况,当即抹起眼泪来,哀声道:“老爷,这……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女儿,我女儿,玉虹不是那样的孩子……”
“住口!不知道你平日里是怎样教导女儿的!”林沧海头都要炸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当即连看待大夫人的眼神都变得凶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默默的站在一旁,林夕堇更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极低,丫鬟下人们被赶了出去,这里最不受欢迎的,也就属他了,可他不想走啊,看戏看全场,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过了一会儿,被绑起来的男子和穿好衣裳的林玉虹,齐齐跪到了林沧海的面前。
林沦海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竟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之前往女儿的闺床上扫了一眼,只见那华丽的锦绣绘榻上,有好几处显眼的深红印迹,不必多问,林玉虹已然失了身。现在看她跪在自己的面前,竟还是一脸的无知,不由地又是愤怒又是失望,他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样被糟蹋了,这种感觉......
就如同他好不容易完成了培养,收获了丰厚成果,却忽然发现它事实上已轻变成一堆不能用的污秽之物,这种感觉,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视线在大女儿林玉珠的身上停留了好半晌,似乎才让他沸腾的怒气得以小小的安抚,想到两个女儿可是双生子,终是缓和了语气:“玉虹,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允了说话,林玉虹张口就道:“爹,是他陷害我!我昨儿醉了酒,根本就......”
她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赵世羽,他浑身一震,从木讷中回神,忽地拔起剑,狠狠剌向那个男子,男子被梆住了手脚,无法避开,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利剑剌穿他的胸膛,又从背后露出大半截剑锋,他连一声哀鸣都末让发出,只双眼瞪大,便已经失了气息,死得不能再死了。
半晌,赵世羽方才拔出剑,剑上鲜血滴落......犹如一朵朵血花,逐渐飘洒。
他皱了皱眉,仿佛非常厌恶似的,干脆狠狠将剑扔在地上,然后向林沧海涩然道:“林将军不要再问下去了,无非是二小姐醉酒后的糊涂行事而已。
既然如此,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但是......”
他痛心地盯了一眼林玉虹,这个女人此时还依然茫茫然不知所谓,二皇子赵世羽闭了闭眼,隐忍半晌,终是没有把那残忍的话说出来。但是林沧海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刹那间,林沧海像是老了几岁,哑声道:“让二殿下受辱,是本将军的错。好在二殿下并不追究,这件事本将军会处理好的。还是请二殿下先行去吧,择日本将军定会凑明皇上,严惩不贷。”
往日里他很是看不上这位二皇子,但现下却是不得不软了语气,给皇子戴绿帽子,他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女儿啊!
辛好尚未过门,否则,怕是整个将军府都要受到不小的牵连。
二皇子赵世羽缓缓地点了下头,神情沉痛羞愤,却又极度隐忍的样子,脸色已经憋得青红一片,他转身缓缓向外走去,忽然加快脚步,飞奔而去。
直到这时,林沧海才忽然拍桌大喝了一声:“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终于释放出了浑身的熬气,弛聘沙场的大将军,杀人无数,平日里,他惯会附庸风雅,但一旦凶戾起来,便犹如一尊恶佛,吓得在场的几人一个瑟缩,不敢说话,也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连林玉珠也不能,那男子已然死亡,死无对证了。
林夕菫的视线看向赵世羽离开的方向,心下一阵夺笑,好一个赵世羽,真乃当世伪君子之典范,竟真能够做到心中狂喜而面上悲苦的极致境界,厉害。
林沧海自个儿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长叹一声,颓坐在凳子上,其实他能够理解二皇子赵世羽,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恐怕也是同样的做法,也不愿听进半句说辞,不管是不是误会,只要别的男子,爬上了自己女人的床,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这是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维护尊言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大夫人只是哭泣着哀求:“老爷,那男子面容极为陌生,可能是昨日及笄礼上混进来的,这件事不能怪玉虹呀!她姿容出色,又醉了酒,那恶男人定是因此而起了歹心,玉虹是受害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