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最野的受[快穿](125)
更别提谁知道应远离京的这段时间小皇帝又会如何拉拢其他大臣,在背后给应远使绊子。
总之就是应远要真的接了这个活儿,那就完了!
皇上说完话便没有人出声了,也没有人敢出声。
大家都在等待摄政王的答复。
稍稍静默了几息,应远终于开口:“臣……”
“陛下!臣愿往!”
摄政王还没有开口,一道清亮的声音徒然响起,将其他声音都盖了过去。
应晨坤狠狠皱了下眉头,紧接着众臣回头,看的方向赫然就是徐九所在的方向。
徐九从队列后方走出,恭恭敬敬地对小皇帝行了个礼:“启禀陛下,臣愿意前往南方诸郡,治理修缮河道。”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开始重新议论纷纷。
有人低声劝他:“卓大人,不可啊。”
有人笑他不自量力,轻蔑道:“小卓大人,论吟诗作对你在行,但这疏通河道之事,你做得了吗?”
有人吓唬他:“修缮河道岂非儿戏,大人若是……”
“若是失败了,臣便提头来见。”徐九说。
应远回头看他,目光中满是焦急和不赞同。皇上更是气的眉毛倒竖:“朕就算是想派你去,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你能担此重任?朝堂之上不可儿戏!”
徐九:“臣现在在工部任职,整日整理过往修缮水路的书籍,自问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也有资格。”
“胡闹,真是胡闹!”应晨坤险些把自己手边的茶杯摔出去。
徐九面对雷霆之怒却很坦然,他直视着应晨坤的眼眸,对他说:“摄政王留在京师为皇上分忧才是百姓之福,是皇上之福。陛下若不放心,可以只给臣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众人倒吸了口气,从京师到达南郡就要半个月的时间,一共就一个月,小卓大人这是在自寻死路!
徐九说:“就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的时间臣能够做出成绩,重新笼络民心,皇上就可以留臣继续在外督办此事。若是不能,陛下可以将臣召回,单凭陛下处置。”
“卓大人这是在跟朕立军令状。”应晨坤面色不善道。
“是。”徐九大大方方回答。
“那皇叔你怎么看?”应晨坤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摄政王。
他知道以应远的性格应该不会同意有人为了他而去冒险。
尤其这个人还是卓允潇,那个对他们来说都很特别的卓允潇……
“启禀皇上,臣没有异议。”应远拱手说道。
“你说什么?”应晨坤狠狠地握住了龙椅上的把手,整个人差点儿没跳起来。
应远说:“卓大人既然都已立下军令状,臣觉得便应该给他这个机会。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朝廷不会有什么太过的损失。”
他就事论事的叙述完自己的观点便不吱声了。
言尽于此,便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倒是应晨坤一脸吃瘪的表情——之前是他亲口问的应远,应远到底是摄政王,他不问还好,一问就不得不采取对方的建议了。
原本是想借故把应远调走,到时无论京城这边的情况变成什么样,都不妨碍他给他扣盆脏水,应远总归是洗不清的。
没想到卓允潇却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好,既然皇叔也这么说了,那卓大人,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事成了那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你就要听凭朕的发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臣谢主隆恩。”徐九没一句废话,直接领命。
……虽然成功地接了任务保住了应远,但这一点都不耽误他觉得心里发苦。
毕竟,他完全不懂怎么开河建坝啊!
徐九以前在工地干活跟一些建筑设计师们接触过,可建楼的和建大坝的应该不是一个系统的,他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出一点儿关于怎么整治水患的信息。
再说他那个世界的现代水路早就规划完善,都已经好多年没有泄过堤了!
他不苦才怪!
但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跟哈德斯平安无事、恩恩爱爱地相处到对方四十岁生日的那一天。
以前的很多个世界都是这样的,徐九不想都最后一个世界了,却留下了什么遗憾。
所以提头回来见应晨坤是不可能的,他得想办法解决水患……
这回可真他妈明白忠诚系统的含义是啥了!
徐九在心中骂道。
然后就感受到了一道凛冽的视线。
——应远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到他的身上,明明是寻寻常常的严肃面孔,与往常别无二致,但徐九就是觉得对方这会儿正恨的他牙痒。
……
军令状已经立下了,时间太短,根本容不得人细细准备,从宫里出来以后徐九九马不停蹄地回家收拾细软。
圣旨一下,他要去治理水患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卓夫人,也就是他的娘哭天抢地地不想让他去,徐九好生安抚,才终于带着包袱和学而从卓府走了出来。
刚走出大门儿,就看见应远和摄政王府的马车正停在门口。
摄政王已经换了一袭便衣,长身而立,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徐九知道他是在等他。
他一股脑地钻进了马车当中,王爷随后跟了上来,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真实度只有百分之五十,应远从始至终都没把这个世界的人或事放在心上。
虽然……对方奋不顾身地为他出头的行为会令他的心头莫名其妙生出一丝悸动……
那种有人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感觉,可以令他觉得温暖和欣喜。
所以在仔细权衡了以后,虽然百般不愿,他方才在御书房中还是全力支持了徐九做出的决定。
“所以河道到底怎么修?”徐九没跟他废话,直接向摄政王询问他该怎么做。
这么多世界过去,他早不用向对方解释什么。
这会儿与其多说,还不如借助对方的常识和知识把事儿办了。
应远说:“有常识也没用,就算知道最优方案,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科技能实现的。”
徐九:“……”
竟然还真有拥有一半儿真实度的男主都办不到事?!
更叫徐九震惊的是他听见这个回答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他把这活儿揽下来了!要不然男主不就歇菜了!
见他震惊地缓不过神来,应远也不逗他了,说道:“不过别的法子本王倒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啥法子?”
“你过去先安抚民心,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徐九:“???”
不是,这是能顺其自然的事吗?
但后来他问什么,应远都不说了,只告诉他天机不可泄露。
后来他们就没有时间谈论这些了。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流。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一走至少就是一个月——表现不好一个月以后也就嗝屁了,表现好还得继续分别不知道多少时间,徐九心中就忽然生出许多不舍。
也就放任了应远的动作。
对方想怎么来他都依着。
这种交流直到他被送出了城,又从城门口到了十里亭,从天亮到日落……
“再送咱们就到南郡了。”徐九哑着嗓子说。
应远才终于同停手,把他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包袱又检查了一遍,最终确定没什么遗落的,他才从马车上下来,把自己最为相信的暗卫都留在了徐九的身边,他只身策马回京。
徐九简单吃了点干粮就困得不行,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才想起应远已经不在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之感徒然而生,和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将孤独显得更为浓厚。
“哧。”徐九自嘲地笑了一声,心想就这样你就不习惯了,那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抹了把脸,他决定不去想应远了,当务之急还是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吧。
他让888把所有古代治水的资料发给他,他要仔细研究了。
没想到888却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应远说他想你了,问你有没有想他。】
徐九:“……”
哦对哦,这段时间他跟应远几乎形影不离的,倒忘了他们之间可以用系统对话了。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千里传音啊!要是搁现代连长途电话费都省了,也是够方便。
只不过……你用俩系统给我传这种话,你就不觉得害臊吗?!
888这个小智障明明已经很腐了,还带坏小朋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哦,这里还有一段加密音频,只能有宿主单独接听,连系统都会被屏蔽,宿主要现在听吗?】
“……放。”徐九说。
然后888就给他播了一段音频。
“卧槽……”
应远低哑但没有内容的呻吟|声从脑中徒然传出,徐九被吓了一跳,忍着继续骂人的冲动听完了,徐九早已变得面红耳赤。
第100章 倾世妖妃19
且说徐九身带钦差令牌和公文到了南郡受灾最严重的州府,却并没有受到尊重或是欢迎。
大庆连年天灾,加上朝廷不作为,从百姓到地方官员多多少少对朝廷都是有怨言的。
外加上原主面庞生的既俊又嫩,徐九一过去,各地州府的知县见朝廷竟派来了这么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大人来治理水患,心中便不由更加不满不屑。
但虽然如此,京城派出的官员到底是不能得罪的。
将文书交接完毕,南陵郡守恭恭敬敬地说:“卓大人数日赶路,风尘仆仆实在辛苦,下官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里边请。”
徐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快马加鞭地赶了一路的道也用了足足十天的时间才跑到这里。
要么说古代的交通是真的不发达,距离他立军令状的时限就只剩下二十天,真是一秒钟都耽误不得。
碰巧现在正是下午,天还没黑,他哪儿敢松懈去喝酒吃肉?干脆抹了把脸,说:“吃饭先不急,于大人,咱们先去河道和堤坝上看看。”
“这……”于郡守迟疑道:“昨夜刚下了场雨,现在河道堤坝附近湿滑泥泞,大人您还是稍作休息,明日下官再带您去走一圈。”
“不行。”徐九看了他一眼,觉得那哪儿成啊,他人都到了,就算看不出个什么名堂出来但至少也要让受灾的百姓们知道朝廷关心着他们,派来的钦差也不是负责来喝酒吃肉的。
论做官徐九是不会了,他在朝中总是尽量降低存在感,怕被人发现自己肚子里其实一两香油都没有。
但论如何安抚、照顾百姓……推己及人,徐九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那咱们就走去瞧瞧。”于郡守只能在前面带路。
此地最近阴雨绵绵,天气闷热潮湿,河道因堵塞而上涨,沿河的村庄早已经没有人住了,要么是老百姓搬家逃命去了,要不就是连人带房子一起被冲走了。现如今河道两旁光溜溜的,只有湍急的满是泥沙的江水、被冲毁的田园以及泥泞不堪的土路。
与其说是土路倒不如说是泥路,人每走一步都会被陷进去的那种泥泞。
徐九家虽然是农村的,但他家是在山里,这辈子就没亲眼见过发大水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对于走这种泥路也没什么经验。
没走两步,他一个不甚就摔了一跤,一屁股坐进了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