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120)
“不要勾|引我。”燕冬冷酷地说,“我不是不分场合的人。”
“哦,”燕颂瞧着燕冬,“那还勾我来这儿幽会?”
“我想你了嘛。”燕冬说,“我看见你,心里就痒痒。”
这话听着很像那些登徒子说的混账话,但从燕冬嘴里说出来就不同,因为他太认真了,把眼睛睁出圆溜溜的样子,这么真挚又炽热地盯着你,只会让人觉得他可爱。
可得好好爱他。
燕颂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刮了下燕冬的鼻尖,说:“这会儿还痒吗?”
“不痒了,”燕冬傻乎乎地笑,“滚烫烫的。”
燕颂失笑,把他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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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烫死我吗!”贺申恼怒地推开奉茶的侍女,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侍女一身。她烫得尖叫一声,紧接着立刻跪地告罪。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贺申烦躁不已,正要说话,就看见三皇子走了过来。
“下去。”三皇子把那侍女打发了,淡淡地看着贺申,贺申和他对视了一眼,整个人缩了缩,嗫嚅着认了错,“表哥。”
三皇子看着浮躁的贺申,扭头顺着贺申先前关注的方向看去,是燕冬的坐席,此时那里还坐着一个人,王家的小姑娘。
“昨日我请你,你怎么不应我啊?”王嘉禧坐在燕冬面前,小声问他。
“那么晚了,我和你去看什么灯嘛。”燕冬说,“被人看见就得传闲话了。”
王嘉禧咬了咬唇,心里已经猜到了某个答案,却仍然说:“我们从前不是也去看过灯吗?”
从前是这样的,燕冬拿王嘉禧当朋友,一起玩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可如今不同了。
“那王家姑娘对你有意思,你知道吗?”
昨晚请帖送来的时候,燕颂也在燕家。他摩挲着桃花样面的帖子,看着腿上的傻弟弟,温和而不容抗拒地说:“未婚男女,夜里一同赏灯,不知要招惹多少闲话。今晚就不去了,好吗?”
燕冬乖乖点头,解释说:“我和家福清清白白,就是同窗朋友,没有乱来,哥哥不要生气。”
“不生气。”燕颂摸燕冬的脸,“我对王家姑娘不了解,不予置评,但清楚冬冬是个好孩子,不会主动在外面欠什么风流债。只是你既然已经知晓人家对你的心思,就该明白你的每一次赴约都是放纵,就怕惹出什么误会,要避嫌。”
燕冬不愿对朋友避嫌,故意疏离,他看了王嘉禧一眼,于是开门见山,“家福,多谢你的美意,但我对你没那意思。”
他倒了杯酒,一口闷了,说:“这杯我敬你。你是洒脱的姑娘,千万莫为我自苦,你若不嫌,你我以后还是朋友,你若要恨我,我只能劝你别恨,满怀恨意的人容易做错事,为我不值得的。”
“我恨你做什么啊。”王嘉禧抹了抹眼泪,低着头说,“被偷偷喜欢的人拒绝了,我哭一哭也不行吗?”
“行啊。”燕冬从袖袋里掏出两根巾帕递给王嘉禧,大方地说,“哭吧,不够还有。”
王嘉禧:“……”
她瘪了瘪嘴,一把夺过巾帕,恨恨地说:“你喜欢的是谁!我输给谁了!”
“你没有输给他,也没有输给任何人,因为这不是一场比试。”燕冬安慰她,“所以我不是觉得他比你好才选择他、舍弃你,我从来没有拿他和任何人比较,我心里只有他呀。”
王嘉禧呐呐地说:“你不如不安慰我。”
燕冬挠了挠头,说:“我不想骗你。”
“可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你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王嘉禧盯着燕冬,“你到底会喜欢谁呢?到底谁才能让你这般喜欢?”
燕冬“嗯”了一声,斟酌着措辞,这时桌前出现一双云纹小锦靴,六皇子将手中的花环戴在燕冬头上,仔细地整理,随后说:“春景鲜花,赠予美人。”
燕冬恐惧地说:“你还小,不要调|戏我!”
“冬冬,你想得美。”六皇子冷酷地瞅着他,说了实话,“是四哥编的,让我赠予席间最漂亮鲜活的美人,我不能违背自己的眼睛和良心。”
“哦……”燕冬摸了摸头上的花环,抿唇莞尔,眼里碎光潋滟。
那么动人。
王嘉禧看得清楚明白,突然什么都懂了。
第59章 求助
燕颂从隔屏绕出来后, 瞧见燕冬那一桌子的人正在玩叶子戏,燕冬估计输得厉害,罚酒不少, 脸蛋红红的,正趴在桌角啃糍粑。
“你们几个,”三皇子从燕颂后面走出来,看了眼玩疯了的一桌人,“都喝成什么样了?还有小六,”他走到六皇子面前,俯身捏了捏那张小脸,“谁灌的你?”
一旁的燕冬闻言心虚地挪了挪屁股,一口咬掉手中的半块糍粑, 没敢抬头。
燕颂微微挑眉,没有言语,只盯着燕冬鼓囊囊的腮帮子。
六皇子尽量端坐,虽然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脑子也晕乎乎的,但还是很讲义气,没有把不靠谱的小表哥燕冬供出来,只说是自己贪杯。
好小六,够义气, 燕冬暗自感动,又喂了自己两颗樱桃。
“我错了。”六皇子小声说。
三皇子摸了摸小六的头, 说:“今夜在三哥这里歇息,明日三哥入宫请安,把你捎带回去。”
“好。”六皇子乖乖点头。
“三哥,天色不早了, 我明日还有公务,便先告辞了。”燕颂请辞。
“四弟慢走。”三皇子是做东的,走不开,让东流替自己送一送。
紧接着,鱼照影看了眼燕冬,跟着起身请辞。燕冬接收到眼神示意,起身和三皇子行礼,说:“三表哥不必遣人送我们,我认路。”
“好。”三皇子对燕冬笑了笑,“去吧。”
燕冬揉搓了一把六皇子的脑袋,和朋友们一道走了,他们还像小时候,走路的时候都要互相撩拨一下,打打闹闹,永远不冷清。
“三哥,”荣华上前福身,“我和阿姰先回宫了。”
公主的发鬓不再一丝不苟,耳边被她支腮出神的手勾出了一缕碎发。三皇子抬手替妹妹拨发,温和地说:“回去要早些歇息。”
荣华一下就红了眼睛,说:“皇兄,我心里好慌,是不是要出事了。”
今日出宫前,皇后找荣华说话,叮嘱或者说命令女儿在赏花宴上挑选一位驸马,否则她便会为女儿指婚。荣华出宫时路过紫微宫,在外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去找父皇求情,可吕内侍说陛下歇息了,不见人。
“父皇身子不好,因此睡得早些。至于驸马,阿琬无需担忧,有皇兄在。”三皇子不会让妹妹步自己的后尘。
可他这样说,荣华反而更怕,她看着皇兄,觉得那不是一个人,是一具行尸走肉,剥开温和含笑的皮囊,一具枯骨而已,仿佛随身都会化为齑粉。她逾矩失礼一次,抱住自己的亲哥哥,小声说:“皇兄。”
“不怕。”三皇子拍拍荣华的后脑,语气很轻,“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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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夜灯朦胧,燕冬小老爷似的、背着手闲溜达到寝殿门口,发现门竟然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