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在恋综假婚后爱了(141)
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搞笑又心酸,如履薄冰。
明明爸爸还是那个爸爸, 妈妈也还是那个妈妈,他却再也不敢任性,只敢坐在餐桌前听着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就着年夜饭苦涩下咽。
他讨厌那种加入不进去又被动牵制的糟糕感觉。
所以父母离婚关他什么事儿?
他到现在都没能搞明白。
他望着备餐区摆满的菜肴, 他记得有一次过年他也点过那么多菜, 一个人坐在几百平米的别墅中, 透过十来米宽的落地窗盯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吃的很香。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二天一早就拎着行李箱搬离了别墅,搬进了间八十多平米的公寓。
当时助理问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别墅不住,非要一个人窝在这小公寓里受罪。
他当时给出的理由是市中心方便。
但现在想想这理由还真是敷衍、不走心。
因为对于常年跑通告不着家的他来说家是最不重要的存在,偶尔回家还有司机接送, 保姆伺候着, 没人能搞懂当时的温末浅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自己也没能搞懂。
但当他听见陆知深唤他名字时他搞懂了。
没有期待的家怎么能算得上是家呢?
“宝贝, 快点, 贴春联了。”陆知深抖着手中的春联, 向他招手。
此时的温末浅就像是见到什么新鲜事物的小孩儿笑着屁颠屁颠的小跑到了陆知深身旁,小心地接过了陆知深递给他的春联。
“小心后面有双面胶。”
“哎哟~陆知深你扶稳点, 不然摔下去摔坏了怎么办?”孟晚清望着站在凳子上贴春联的温末浅, 嘱咐陆知深道。
“妈妈, 不会的,啊深扶的很稳。”
“好, 那你小心点,贴好了妈妈奖励你一块刚刚出锅的酥脆鱼好不好?”
温末浅听着孟晚清哄小孩儿的话语和语气, 心里暖呼呼的, 笑弯了眼道:“好~”
陆知深扶的很稳, 而且也不高, 谈不上会摔坏。
但听完孟晚清的话后陆知深直接虚抱住了温末浅的双腿,温末浅扭头问:“先生,你退后看看歪不歪,需不需要调整角度。”
“放心,贴不好也有酥脆鱼吃,馋猫。”
“你看看么~”
陆知深拍了拍温末浅撒娇乱扭的屁股:“好,好,好。”
他对着正在院子中吹着冷风打着游戏的赵随喊道:“赵随!过来帮忙看看贴的歪不歪。”
赵随望着抱着温末浅腿的陆知深,你大爷的陆知深,可劲秀吧!
他大爷似的慢慢悠悠走过去:“你就后退两步的事情,能不能行了?”
陆知深不留情面怼道:“摔下来你负责?”
赵随看着温末浅脚下还没有他腿高的凳子,想骂人。
“左边点。”
“太多了,哎,对,就这样。”
温末浅听着赵随的指挥把最顶上的那一张横批贴好了。
陆知深扶着他下了凳子,他和陆知深一起把其余两张也贴好了,贴完后他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他和陆知深站远审视着贴在大门上的春联,陆知深夸道:“贴的不错。”
“走,馋猫,吃酥脆鱼去。”
“我第一次贴,没想到贴的还不错,嘿嘿~”温末浅小得意道。
陆知深听着温末浅的小得意顿了下脚步,第一次吗?
他揽住温末浅的肩头,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心疼的情绪,很自然道:“今年是第一次,明年就是第二次,后年就是第三次,你还有好多好多次,不着急。”
“你想累死我吗?”温末浅笑着道,“不过,我喜欢。”
“我陪你一起贴,不累。”
到了晚饭时间纪池野才带着一堆礼品和一身寒气赶来。
他站在门口用手扫了扫身上的雪才走进暖和的屋子。
“抱歉,公司有事耽误了,新年快乐。”
没等大家客套,赵随就阴阳怪气的来了句:“大忙人么,我们都理解,对吧?陆古板。”
陆知深默不作声,这大过年的他不知道赵随到底在闹些什么变扭。
但他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不然以前的赵随可是把纪池野当偶像一样崇拜的。
用温末浅的话说就是一副狗腿子样。
今天突然改了态度,很容易让人起疑。
他不搭理赵随,起身帮纪池野找了双新拖鞋,顺便拎走了纪池野手中的礼品。
不等陆知深说谢谢,温末浅就招呼道:“哥,坐我旁边来。”
看到这一幕孟晚清终于明白昨天大家那不理解的表情都是些什么意思了,看样子这两人有过节,那可不能乱点鸳鸯,会出大事的。
她对着换好拖鞋的纪池野亲切道:“小纪,快来,阿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
“谢谢阿姨。”
大家伙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玩笑,氛围好到让温末浅怀疑他不是穿书了,是掉进了一个蜜桃罐子,美好到让人感觉不真实。
他不再是多余的,餐桌上的所有欢声笑语都有他的加入,他就着欢声笑语吃着陆知深给他剥的虾,心里无比幸福。
“我还记得小时候赵随在陆知深的奖状上画满了小人,大家都以为陆知深会生气,结果陆知深只是淡淡评价了句好丑,就扭头走了。”郑锦美笑着道,“那几张奖状我还拍了照片,等我翻出来给你们看看到底有多丑。”
赵随不知道他妈为什么还要留着那几张照片,他极力阻止着郑锦美的热情分享欲:“妈,别闹。”
郑锦美甩开赵随的手,眼疾手快的把手机递给了对面的纪池野。
纪池野一怔,犹豫半秒后接过了手机。
他看了眼手机中的照片,憋笑,是挺丑的。
他没有翻阅下一张照片,而是在赵随的嚎叫声中把手机默默递给了身旁的温末浅。
温末浅翻阅着赵随画的鬼画符,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丑的狗。
陆知深指着那只丑狗道:“这是豆丁。”
温末浅:“……”
好吧,他收回他刚刚说的话,一点也不丑。
“赵随画的是不是很丑?”陆知深拿出手机翻找出豆丁的照片,“你看。”
温末浅看着陆知深手机里的照片,是不丑,和他主人一样帅气夺目。
要是豆丁还活着的话,他想他会爱死它的。
他其实很想问陆知深想不想再养一条狗狗,但他知道陆知深不会想要在经历一次离别,就像他每次和陆知深聊到关于离别的话题时,他总能清晰感受到陆知深情绪上的低落。
说“纪念”是很美好的男人却最受不了别人把他留在原地独自离去。
温末浅想他将用一辈子去祈祷留在陆知深身边,陪他看尽世间繁华、人情冷暖、花开花落、四季更迭……
他不忍心将陆知深一个人留在没有他的世界独自生活,他也没有勇气在没有陆知深的世界独自生活。
他们这算得上是互相救赎吗?
就算不算,温末浅想他也爱惨了这个正笑着问他自己厉不厉害的男人。
温末浅像长辈一样抚摸着陆知深自然向他低下的脑袋,夸赞道:“厉害,我们家小啊深最厉害了,二年级就得了那么多奖状。”
这句迟来的夸赞仿佛带着温末浅和陆知深一起跨越了时间长河让他们在幼时相遇。
陆知深注视着二十一岁的温末浅,明明长大了一岁但脸上还是挡不住的稚嫩,透过这张稚嫩的脸陆知深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温末浅。
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之间都充满易碎感的温末浅,是那个没有朱红色眼睑痣但却活蹦乱跳的温末浅。
如果他们是在幼时相遇,那他希望温末浅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真诚的夸赞他,哪怕那时的他并不缺夸赞。
他经常忽略他与温末浅的年龄差,可能是温末浅带给他的惊喜足够多,多到他的脑海中再也装不下那些不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