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预测的万人迷生活【快穿】(182)
舍友们在全孝慈面前总有一种傻直男面对crush的拘谨,连发表情包都要仔细斟酌的情况下很容易冷场,自然也做不到谈笑风生。
全孝慈的高中风气相当开放,这导致他犯了非常严重的经验主义错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舍友出柜的。
全孝慈也是在和韩宇亲亲热热打完电话寻求安慰以后,从悄然无声的宿舍空气里意识到这点。
“刚刚是你的,男朋友?”
虽然底子相当不错,但还习惯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对床神色很怪异的擦着眼镜。
这是废话,谁也不会管女朋友叫老公。
而要说是开玩笑呢,全孝慈的语气又太黏糊了。
社交达人觉得这话问的太冒昧,又忙给他打了个补丁:
“你小子就爱八卦,没见过男生关系好啊?”
全孝慈有些尴尬地扣着手指,觉得四年住在一起迟早要露馅儿,还不如现在说出来:
“对,是我高中时候交的男朋友。”
虽然当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可全孝慈就是觉得大家从那天以后对自己的态度更奇怪。
上课时无意瞟到没有自己的小群,更让他坚定了舍友们很介意自己性取向的想法。
殊不知三个人每天在群里固定聊的话题就是相互转发相关问答“直男怎么和男同交朋友?”
“舍友是男同,我该怎么表达友好又能保持礼貌界限?”“邀请男同一起洗澡他会介意吗”
“同性恋人会吃醋对象和同性接触过密吗”。
他们只不过是担心全孝慈因为取向的缘故在宿舍里住的不自在,又怕哪个无意间的举动让对方反感,只好相互提醒学习。
三个人在图书馆猛学专业课,又要挑碎片时间去观摩各种对于直男来说冲击过大的男同帖子。
乍一听到全孝慈说这些,社交达人立马就想起那些被诡计多端老男人骗身骗心的血泪史。
他打起十二万分警惕,观察一段时间后联合整个寝室,对全孝慈进行了主题为“如何抵御渣男骗炮”的安全意识灌输。
潜移默化下,全孝慈果然听进去很多。
倒也没把胡文才往坏处想,毕竟两个人相处了那么长时间。
只是觉得自己也是大人了,不应该过多打扰胡文才的生活。
捋了捋整个经过,胡文才气的差点儿没把牙咬碎。
如果那个时候穷追猛打,说不定全孝慈大学毕业就能同意跟他去国外结婚,还至于浪费这么长时间,又插足进这么多男人?
韩宇察觉到全孝慈的情绪不太正常,想着能和高中同学多在一块儿也好,便拜托白毫多关照一下他。
似乎完全忘记了那段无疾而终暗恋,白毫并没有立刻答应,犹豫了很久才在韩宇恳请中接了这门差事。
和全孝慈的相处也仅限于带着他兼职或者参加社团,避嫌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韩宇虽然嘴上说不用太在意过去的事情,但也确实暗暗松了口气。
转折点发生在全孝慈被邀请进入偶像团体开始,最开始只是无盈利的路演,服装甚至需要自己倒贴钱。
全孝慈参加的初衷只是想锻炼一下社交能力,变得开朗一些,能交几个朋友就更好了。
只是他好像天生就属于舞台,就算唱歌跳舞的技巧都很拙劣,不只是近乎完美的外表,热爱会从琥珀色的眼睛里透出来。
慢慢积累下来固定粉丝以后,全孝慈逐渐沉迷于这种感觉。
他喜欢被大家注视,喜欢有人为自己奔赴而来。
在简陋舞台上跳跃的瞬间,有汗珠流进眼睛,全孝慈仍然固执地扬起笑容,看向底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他们明明素不相识,可在黑暗中为自己应援而舞动的荧光棒就是大张旗鼓的喜欢。
从那个时候开始,全孝慈意识到,对于具象化的真心自己是多么渴求。
从另一个城市传来的电流不够,权衡利弊后的退让选择和克制有礼的陪伴也不行。
他要直白的、倾泻而下的,又触手可及的情感。
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全孝慈此时的决定,他并非科班出身,在次之前也没有表现出过任何类似的喜好和倾向。
全孝慈兴冲冲地和恋人或者朋友们分享,很快察觉到了身边人隐隐的不赞同。
韩宇和胡文才意见几乎一致,除了前期起步困难,同行竞争大之外,地下偶像和粉丝之间的关系相当容易越界。
全孝慈并不是能够很好处理相关问题的性格,而频繁地晚归和外出也让舍友非常担心。
他变得疑虑和摇摆,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做这些吗?
只有白毫,在得知他的苦恼后毫不犹豫地说出:
“你喜欢就去做啊,偶像就是要被人喜欢的职业吧?那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毫无根据也没有规划的盲目信任,全孝慈被逗得笑出来。
白毫比起聪明谨慎的人总是显得有些蠢,可的确总能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也许就是因为想的不多,白毫行动力很强。
全孝慈被安慰后心里已经好受多了,他却在第二天就给他看了出租屋的钥匙:
“我用兼职的工资租的,虽然小了点儿,但是交通很方便。”
全孝慈有些惊讶,学校附近的房子可不便宜:“这就够了吗?”
铁质的钥匙圈在便利店的灯光下晃动,白毫变戏法似的拿出另一把:
“加上你的就够了,没有门禁扣分,而且还室友还负责接送、家政等一条龙服务哦。”
白毫什么都考虑到了,他甚至把储物间也清理出来,还用木板搭了小舞台。
“去啊”,白毫轻轻推着怔在原地的全孝慈:“我还从来没看过你跳舞呢。”
他在熟悉的人面前是有点抗拒表演的,全孝慈不太好意思地踩着吱呀作响的台阶:
“我跳的不好,唱歌也会破音,其实不好看的。”
白毫死皮赖脸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坚持把手机递过去,让他调出来伴奏的音频。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空气中四处飞舞的灰尘像是舞台上洒下五彩亮片。
全孝慈白皙光洁的皮肤染上运动过后的红晕,踏着简陋的木台的咚咚声恰好足够掩盖白毫剧烈的心跳。
全孝慈很难知道,现场唯一的观众比自己更相信他会成为最棒的偶像。
很长一段时间里,白毫都能够对天发誓,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是的确没有半分私心的。
就算同居生活和他所幻想的一样幸福,白毫也没有打算背叛最好的朋友,更何况还要牵连到全孝慈。
圣诞前夜,白毫把一条从高中织到现在的围巾放在礼物盒里,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做过界的事情。
过了今晚,他就要把两个人合租的事情问心无愧地告诉韩宇。
“好漂亮”,全孝慈果然很喜欢,红棕条纹也很衬他身上的米白色风衣:
“你们两个不愧是最好的朋友,连香水品味都这么一致,还都喷在围巾上牙。”
他爱惜地抚摸着,想起那条算得上定情信物的围巾有些感慨: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我好像开始和你们几个说话,就是因为不小心被踩到衣服。”
什么?白毫恨自己反应的怎么会这么快。
他甚至不需要再像狗血连续剧里的苦情男配那样再追问一遍,就知道全孝慈在说什么。
这瓶是他特意翻出来的,高中时最喜欢的香水。
如果说同款只是巧合,那么喷在围巾上这个举动就实在无可辩驳。
其实硬要说起来也没什么的,只是快要骗过自己时,强装不在意的过去被重新提起,白毫就忍不住在蛛丝马迹里寻找出更多破绽。
怎么会找不到呢?韩宇好几次约会是借的他的衣服,隐形眼镜也是在白毫提出后才买的;
给全孝慈惊喜的花束就有白毫的参谋,甚至藏在书包里在餐厅里拿出来也是白毫的点子。
白毫明明应该知道的,高中生条件有限,为了能以更好的形象去约会借一下别人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
纪念日惊喜更不用说,好兄弟帮忙出点主意也很常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