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炮灰被迫拯救疯批反派(18)
江白觉得在装逼这点上,谢晦或许比不上程憎。
这顿牛逼吹的,都快把车吹上天了。
跟来的时候一样,蒲满和杰克没跟他们一辆车,江白跟谢晦坐在后座,全程就听程憎一个人在前面说:“就那么高一点的楼梯,滚八个来回能有多疼,至于叫成那个鬼样子。”
江白脸朝着车窗,看着有点像是在发呆,然而听到程憎的话,他开口说:“那还是挺疼的。”
程憎一噎,想起来他也在上面滚过:“......那,那也不至于叫成这样吧,叫的我都差点耳鸣。”
江浓叫的是惨了点,江白当时在门口停着都觉得吵。
不过他叫成那样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要是不叫,除了江俊,其他人恐怕都出来追他了。
谢晦那句“他以后再也不回江家”对江浓来说值得他从楼梯上滚一圈庆祝一下,最好再伤的严重一点,今晚的事或许就糊弄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卖个惨,林慧一心疼,江柏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手机响了一声。
江白看了一眼,江柏城发了条消息给他,主要以道歉为主,另外还说会好好处理江浓的事。
“你叫了吗?”
江白把手机锁屏,转头看向谢晦:“什么?”问完,他反应过来:“没有。”
谢晦猜他也没有,正是因为知道他事事都能忍,所以谢晦才更好奇到底他被逼到哪个份上才会反抗。
大概是为了反驳程憎刚才那句“八个来回能有多疼,”江白又加了句:“滚下来的时候确实没多疼,我还自己爬起来去医院了呢,不过睡一觉起来是真的疼。”
“自己去的医院?”程憎从后视镜看江白,突然喊起来:“操,江家的人居然连医院都不送你去吗?”
江白被他吓了一跳:“......当时没什么人在家。”
没什么人,又不是没人。
程憎气的砸了下方向盘,气愤的说:“我刚才就该留在那看着他自己爬去医院!”
这话就有点异想天开了,虽然他不知道程憎那一脚把江浓踹成了什么样,就江俊那护着江浓的架势,就算被谢晦拿刀架在脖子上恐怕也得亲自送他的好弟弟去医院。
江浓确实是被江俊送去的医院,虽然程憎说他那一脚没使上劲,但江浓怎么说也算是被江家捧着手心里长大的,从小连磕一下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从楼梯上滚下来,而且他滚下楼的时候人晕了过去,就算让他自己去医院他也办不到。
医院里,江俊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打电话:“爸,小浓醒了,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
送江浓来医院的人是江俊,也只有江俊,林慧本来想一起跟来,但被江柏城给拦住了。
电话里,江柏城说:“人醒了就带回来吧。”
江俊拧着眉:“可是......”
“可是什么?”江柏城说:“你把又又踹下楼的时候但凡有现在的一半犹豫都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江俊,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一直是全新的也捐不出去,有空你也拿出来用用,别锈了。”
江俊看着挂断的电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是江浓被拖上楼时的喊声,一会是谢晦质问江浓时江浓说不出话的样子。
江俊的脑子也未必是个全新的,只不过是在江浓身上他不想太用脑子罢了。
江柏城不轻易教育孩子,这顿损人的话无非是想让江俊自己想想清楚。
可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又不是傻子。
江俊叹了口气,他隔着门看了眼吊着胳膊缠着脑袋坐起来的江浓,皱了皱眉,推开门走进去......
“哥......”江浓坐在病床上,看到江俊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江俊到了嘴边的话被这声“哥”又给叫回去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疼?”
江浓一边掉眼泪一边说:“疼,哥,我浑身都疼。”
他用那只没有吊在脖子上的手拉着江俊的袖子:“哥,爸妈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江白哥,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江俊也想相信的,可现在江白被谢晦带走了,还说永远都不会再回江家。
那可是他亲弟弟,刚找回来的亲弟弟!
当初他把亲弟弟弄丢,如今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踹了他亲弟弟一脚,还踹下了楼,现在因为这件事他弟弟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江俊看向江浓:“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江浓知道江俊一定会问,他含泪看着江俊:“......我怕爸妈知道了会伤心。”
江俊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被他从小护到大的弟弟有点陌生。
伤心?
为什么伤心?
因为江白容不下他吗?
当初他把江白踹下楼后问过江浓他们为什么争吵,江浓说江白容不下他,说他霸占了他的人生,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当时他信了,觉得江白很过分,可今天江白走的时候头都不回,半点留恋都没有,就像那天拿着户口本被谢晦的人带走那天一样,走的那样决绝。
如果江俊这还看不出是谁撒了谎,他就真像他爸说的那样,要把脑子拿出来甩甩了。
看着江俊眼里的疏离,江浓突然有些紧张,他拽着江俊动手:“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江白哥才会离开家的,是我霸占了他的生活,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我去求他回来,只要他愿意回来,我可以离开江家。”
江浓低下头哭的泣不成声。
江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现在谁也信不过,甚至信不过自己的脑子,他觉得他爸说的没错,他的脑子确实锈住了。
他扶着江浓的肩:“别想那么多了,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出院,我先带你回家。”
出了病房,江俊背对着门站了好一会......
江白当时也是带着这样的一身伤来的医院吗?
他一个人是怎么来的?
那天晚上他看到他身上的伤,明明那么重,他为什么连疼都不喊一声?是习惯了吗?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回家了还遇上他这么混蛋的哥哥。
江俊拿出手机打给江白,电话里传来的依旧是未能接通的忙音。
江俊苦笑,不怪江白拉黑他,遇上他这样的哥谁不想躲得远远的,还亲哥呢,连他妈谢晦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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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华里。
杰克端上来最后一道菜蒲满才从外面进来,等的不耐烦的程憎问:“滚个楼梯这是去国外治疗了?”
去的时候蒲满和杰克一辆车,回来的时候两人却不是一块回的。
蒲满说了个“国内”然后就去洗手了。
几个人围在桌子坐下开始汇报工作。
杰克的情报江白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他们走后杰克留下来观察了一会江家的情况,林慧和江柏城没陪江浓去医院,估计是因为谢晦的话对江浓产生了怀疑。
蒲满跟着江俊他们去了医院:“晕了。”
程憎啧了一声:“废物。”
蒲满的脸上向来都只有一种表情,可不知怎么的,江白却觉得她此刻的表情像是在赞同程憎的这句“废物”。
蒲满做事很利落,把江浓的伤情报告都拿回来了,谢晦懒得看,他问江白:“你要看吗?”
江白在吃饭:“没时间。”他以后有的是试验报告要看,不想浪费已经开始有点近视了的眼睛去看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程憎欠登似的接过那几张纸:“我看看。”
看了半天大概是没看懂,他默默的把那几张鬼画符似的纸放下,问蒲满:“人现在还在医院?”
“走了。”蒲满说。
“那也不是很严重吗,矫情。”程憎跟江白说:“还是我哥看人准,当初我给他看你和江浓的照片,我哥二话不说就说那个不咋地,一眼就看中——啊——”
一根筷子砸在程憎头上又弹回来朝着桌上那条糖醋鱼飞了过去,蒲满用手里的筷子一挡,啪的一声,筷子从程憎和杰克两个人的中间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