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哥哥(47)
临近傍晚的时候。
祁言回来也听李奶奶说了昙花的事,就对简尚温道:“去看看?”
简尚温点了点头说:“好呀。”
他们一路走到山后,爬了一段解题,果然见一片草丛那里开了好大一片没开的昙花,这里是李奶奶家农田的附近,她既然这么说,那可能真的就要开了。
简尚温道:“昙花一现难得的很,这么一大片,估计很美。”
祁言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儿浑身也有些脏,他想一会儿要是看花的话,浑身邋里邋遢的很煞风景,便借故对简尚温道:“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会儿,我回小楼洗漱一下,拿个摄像机来录下来,这样回去也能看。”
简尚温点头说:“好,你去。”
他就走了。
简尚温和摄影师继续往旁边走,石阶的路有点滑,摄影师撞到了下镜头,他说:“简老师,您能开会儿直播器吗,我这边摄像机花了,我得回去换一下。”
“好啊。”简尚温不会为难人,他伸手:“那你留个手机给我,一会儿要是昙花开了,我自己先录下来。”
摄影师便递给他了。
简尚温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这边距离村子倒也不算远,傍晚村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他能看到整个村子的影影倬倬的镜像,倒也还算安宁。
……
小楼处。
祁言回来洗了个澡,正在找录像机。
走出去到二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温锦也从外面回来,他对他热情的打招呼:“祁言哥,你们回来啦?”
祁言点了点头。
温锦靠在篱笆处,他们这个小楼需要踩楼梯上来,楼梯一共有五六阶,昨天的篱笆修好了后被风雨这么一吹并不稳,被温锦这么一靠就断了。
“啊!”
祁言就看到人栽下去了。
他的眼睛瞪圆了一些,立刻放下相机就跑过去查看,温锦伤的不严重,但是小腿擦破皮了,哗啦啦的流肿了一大块,他本来就受不住痛,当即就哭了出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好不容易处理好,天已经有点擦黑了。
这才有工作人员问了下祁言说:“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祁言浑身一僵,这会儿都过了半个小时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天,发现到处都亮着灯的时候又松了口气,他道:“尚温在后山那里,那边昙花要开了,他在和摄影师一起等着看昙花,我现在过去。”
工作人员想自己刚刚还看到摄影师了,也没在一起啊。
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忽然——
“轰隆”
明明天气预报说晴天,可是天刚擦黑,天边就有打起了巨大的闪电,这道闪电从天际落下,巨大的光亮照了半边天,可能这一下就劈到了电线,瞬间整个村子都黑了。
山风起的时候。
简尚温坐在石头上,花田随风摇曳,他修长的手随意的把玩手中的草叶儿。
冷风呼啸的吹着,他坐在原地没有动。
直到有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他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任由风吹过他的发梢。
沈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剧组里演傻子的演员下雨了都知道往回跑,你不知道?”
简尚温有些意外:“沈导,你怎么来了?”
沈毅嗤笑一声,站在田埂处的男人穿着一身轻松的休闲装,却依旧难掩的修长身段,他的五官有种过于邪魅的美,垂眸看着面前的人:“你们这又是停电又是拆房子的,我再不来看看能行吗?”
简尚温就笑了,他道:“您怎么找到我的?”
“到村口的时候,遇到只狗。”沈毅看了眼不远处的老黄狗:“过来瞧瞧。”
简尚温“哦”了声,没说话。
又一道雷声从天际划过,四周的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些微弱的光。
沈毅挑眉,懒洋洋道:“不走的话,等着在这过夜当昙花精灵?”
“哪的话。”简尚温终于站起身,他慢悠悠的走到沈毅的身边,笑了笑:“走吧?”
沈毅就转身了,山风呼啸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他问道:“昙花开过了吗?”
简尚温就在后面说:“开了呢,我还给录下来了,摄影师都没拍到呢,沈导,这是不是我的纯享版啊,等回去了,就用这个手机放给观众们看,到时候这手机摄像画面肯定会火,哎,您再给我直播间谈个手机的代言?”
沈毅就笑了:“你想这好事呢,天都要黑了还在这不回去就为了这个,不然我再给你谈个昙花的代言?”
简尚温的声音在风中有些远,笑着说:“行啊。”
沈毅忽然就顿住脚步了。
不算高的山台阶,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简尚温走的很慢,只是这么几步他们就拉开了不少的距离,山林的树被吹的乱舞,整个世界虽然黑压压的一片,但不算完全黑了,那个人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穿着白天的衬衫,衣角被风吹的扬起,露出有些瘦弱的身形。
石阶漫漫。
沈毅微微皱了皱眉,长腿一迈,就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简尚温似乎还无所觉。
沈毅的声音忽然就沉了下去,他道:“简尚温。”
简尚温低了低脑袋:“嗯?”
就像是两个人刚刚还在那若无其事的聊着天一般的随意,那张清秀漂亮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惯有的浅笑,只有靠近了,才会发现他的异样。
沈毅伸出了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没有眨,只依旧低着脸,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可能是奇怪为什么前面的人不说话了。
山风呼啸而来,带着远处闷闷的雷声。
沈毅终于缓缓的放下了手,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一瞬间猜测的得到了证实,难怪一直坐在田埂上,难怪即便明知道要下雨了也不离开,一切都有了答案。
夜盲症。
他看不见。
第33章 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喜欢你
山风在山间呼啸,落叶被卷席着,一直守在简尚温脚步的大黄缩蜷着耳朵悲鸣了两声,简尚温似乎想要安慰它,伸出去的手在空中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落下来。
“沈导?”他问。
微微侧过来,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白嫩的侧脸在有些暗色的天光中如玉一般,晚风吹拂过他的衣角,他站在那,像一只被人丢弃在原地的小狗。
缓缓地。
简尚温像是终于在这安静中意识到了什么,他站直了身子,如同一颗不弯的,倔强的直树,轻轻启唇:“为什么不说话?”
沈毅道:“我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
简尚温就不说话了。
那脸上总是浅浅挂着的笑意也终于缓缓的散去了一些,无边的黑暗会让人恐惧,更会让人无措,他缓缓的握紧指尖,那里传来的痛意才让他清醒了一些。
“我想,这应该不影响节目的录制吧。”他眨了眨眼,垂下眸去,尽全力的为自己周旋,语调轻松道:“等回去了,还可以做一个剪辑呢,到时候就说我一个人在山上落单,拼着危险还要录下昙花开,说不定又能上个热搜,到时候沈导你的节目……”
沈毅打断他:“简尚温。”
似乎有谁的叹息在风中被吹散了。
“我忽然很想知道。”沈毅看着他,有点被气笑了:“你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你身边的朋友没被你气死吗?”
简尚温就闭嘴了。
他安静了片刻。
在山风中,轻轻说:“没有朋友。”
淡淡的一句话,原本沈毅只是那么随口问的,作为导演,不被信任,被自己签约的节目嘉宾瞒着隐疾原本是该生气的,可这会,还没烧起来的气却忽然被浇灭了。
山风呼啸的吹过。
简尚温的眼前是暗黑一片,他甚至看不到沈毅的表情,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