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道侣(26)
算你识相。温见雪拿出丹药抛给他。
“我没有炼制止痛丹药,之前给你吃的是定神丹和猊丹,这两种丹药一起吃有止痛之效。”
谢琅接过丹药,服下,随高瘦弟子走了。
……
冬日寒风刺骨,谢琅落后那高瘦弟子几步,两人穿过宽阔石道,沿着铺着碎石子的小路朝前走。
小路两旁的野草被霜雪打蔫了,趴在泥土间,而小路尽头是一座典雅阁楼。
谢琅随着那高瘦弟子来到阁楼前,那高瘦弟子推开阁楼雕花木门,道:“谢师兄请,掌门在里面等你。”
谢琅踏进阁楼,掌门负手站在阁楼前。
谢琅收敛了冷淡,躬身行礼:“弟子谢琅,见过师父。”
掌门转身看向谢琅,道:“许久未见你,你脸色为何如何难看?”
“弟子已是废物,无修为傍身,冬日里,自然脸色难看。”谢琅说着,站直身体,看向掌门,看向这个他喊了七年的师父。
“师父近来可安好?”
“一切都好。”
谢琅道:“想来也该一切都好,师父是苍兰派掌门,万众瞩目,美食甘寝,怎会不好。弟子真是愚钝,多此一问。”
掌门脸色微沉:“你这话是在怪为师没有帮衬你?你已是废物,你要为师如何帮衬你。”
谢琅道:“师父多心了,弟子绝无此意。上次武徐州几人的事,弟子还要多谢师父,若不是师父警告他们,弟子如今也不能活生生站在师父面前。师父宅心仁厚,何人能及?”
掌门脸色稍霁。
“不知师父叫弟子来,有何事?”谢琅温和道。
掌门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大师兄前几日除妖,灵剑折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想借你的半月剑用一段时间。”
谢琅嘴角绷紧,但只紧了一瞬间,他笑道:“师父,半月剑是我本命剑,又不是普通灵剑,如何借与旁人?大师兄灵剑没了,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的灵剑,何必学武徐州几人,来抢师弟的半月剑?”
掌门声音平缓,笑容和善,道:“不是抢你的半月剑,是借用。谢琅,为师知道你不甘,可你如今已废了,实在用不着半月剑这么好的剑。
“况且,你废了后,半月剑与你联系不深,旁人若想要,直接从你丹田内取出来,抹掉神识印记,即可为自己所用,你又何必便宜了别人?大师兄好歹是你大师兄,你此时把半月剑借与他,日后你有什么难处,他也能帮你几分。
“你若实在喜欢剑,半月剑借于你大师兄后,为师可赠你一把灵剑,当然,你不想要灵剑也可以,为师替你大师兄补你十万中品灵石。”
“你这两年过得不容易,如今又成了婚,怕是生活紧张。为师听人说,你经常在外做工,若是有了十万中品灵石,接下来几十年都不必做工。”
谢琅垂下长长的睫毛:“可我只想要我的半月剑。”
掌门笑容消失:“谢琅,你不要让为师为难。”
寒风呜咽着击打阁楼窗户,谢琅沉默许久,召出半月剑,双手递给掌门,道:“弟子定不会让师父为难。”
掌门接过谢琅的本命剑,抹去剑上谢琅的神识印记。
抹去的瞬间,半月剑发出一声悲鸣,掌门只当没有听见,收起半月剑,道:“你去剑库自己挑一把灵剑……”
谢琅抬起头,弯着眼笑,右耳银耳坠明亮:“师父,不必了,我不喜欢剑库内的灵剑,补我十万中品灵石吧。另外,武徐州几人,麻烦师父看着点,不要让他们来欺负我和我的道侣。”
掌门眼神怜悯一刹那,他丢给谢琅一个乾坤袋,乾坤袋内是十万中品灵石。
谢琅接住乾坤袋,道:“若无其他事,弟子退下了。”
“下去吧。”
谢琅转身就走,走至阁楼门口,碰上大师兄黎韩振。
黎韩振朝他微微一笑:“多谢师弟愿意借出半月剑,师兄一定会好好对待半月剑。”
谢琅微微点头,径直走进了阁楼。
阁楼外寒风刺骨,万物寂静,都笼罩在灰茫茫一片的天光内。
……
冬日昼长夜短,温见雪修炼了一会,很快便天黑了。
他正欲起身喝点水,院门被人推开,谢琅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两坛酒,衣服都被夜晚的寒气浸湿。
温见雪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去见掌门了吗?怎么去买了酒?等会,你不是说你没钱吗?你没钱,还去买酒。”
话刚出口,谢琅抛给他一个乾坤袋。
“自己拿,乾坤袋没有认主。”
温见雪打开乾坤袋,震惊麻了。
“谢琅,你去抢劫了啊?”他数不清乾坤袋里有多少中品灵石,反正很多,发出的光特别耀眼。
他拿了五枚中品灵石,又放入一百枚下品灵石,把乾坤袋还给对方。
谢琅收好乾坤袋,放下两坛酒,道:“我把半月剑卖了。”
温见雪:“卖了?半月剑不是你本命剑吗!”
谢琅道:“他们要,我又保不住,只能卖了。”
他们?温见雪试探道:“你说的是武徐州几人?”
谢琅笑道:“不是武徐州几人,两条狗罢了。”
温见雪不懂,这是真狗还是谢琅在骂人?
谢琅却并不打算解释,他打开酒坛,辛辣酒味飘了出来:“陪我喝会酒?”
“你昨晚修复经脉失败,痛得死去活来,还敢喝酒?”
“想喝,陪不陪。”
温见雪不太能喝酒,道:“你自己喝吧。”
谢琅垂下眼帘,低声道:“算了,无所谓,我都不在乎。”
你一副惨遭打击的样子是做什么。温见雪深恨自己仁慈,他咬咬牙,道:“只喝一点点。”
“这还差不多。”谢琅笑了起来,随意拿起个茶杯,倒了一杯酒递给温见雪。
温见雪小心翼翼舔了一下,当即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难喝?这怕不是烈酒吧?
温见雪余光瞥向谢琅,谢琅坐到椅子上,提起酒坛直接喝,他饱满的喉结滑动,衣襟都微微沾湿。
温见雪拧起眉头,一口干了,辛辣刺激的酒沿着喉管而下,灼烧感瞬间腾起,喉管、胃部都不舒服。
他捂住嘴,压下强烈的不适,可嘴里却一股辛辣的酒味。
谢琅拿过他手中茶杯,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内心叫嚣着,极度抗拒第二杯,可瞧见对方受伤的目光,他喝下了第二杯。
第二杯下肚,他基本醉了,身体发飘,感觉房间在转,辨别及辨知能力丧失。
迷迷糊糊中,见谢琅又倒给他倒了杯,温见雪慌乱地去按对方的手,他按了好几次才准确无误按到。
“不喝了,你慢慢喝,我可能醉了。”
“是吗?”谢琅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眼尾薄红,眼神迷离,雪白脸颊因辛辣的烈酒泛红。
视线停驻片刻,谢琅将倒满酒的茶杯递到温见雪沾着酒水的红润唇瓣前。
“喝杯茶,醒醒酒?”他轻声道。
温见雪站不稳,手掌撑在桌子上,被谢琅半灌半哄,喝那杯“茶”。
喝完,他彻底醉了,直直往地上倒。
谢琅抬手接住温见雪,慢条斯理喝完剩下的“茶”,而后打横抱起温见雪,放到卧榻上,自己则侧坐在一边,道:“温见雪,你看看我是谁?”
温见雪脑袋昏沉,难受得很,他盯着谢琅看了许久,才认出眼前的人。
“谢狗!”
“为什么叫我谢狗?”
温见雪坦诚道:“因为你做事太狗了。”
谢琅舒展眉眼,笑了声,他捏住温见雪下巴,暴露自己的目的:“温见雪,你是不是知道如何修复经脉。”
温见雪虽然醉得迷迷糊糊,却下意识闭紧嘴。
谢琅弯下腰,看着温见雪眼睛:“我知道你最好了,告诉我,如何修复经脉?你知道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