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昏君抽卡系统后我成明君了[基建](51)
他们第一反应是这样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善耕之村”可是当今天子亲笔写下的!
小石村的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天子御赐,官爷们亲自来立石碑,他们都是庄稼人,自然知道一亩地四石意味着什么,但是……
贵人的庄子也是用的这法子啊。
而且他们是跟着贵人学的!
朴实的小石村百姓想到他们可能抢了贵人的功劳,一时间又是惶恐又是不安。
就在这时,那个叫大壮的黝黑汉子站了出来:“村长,庄子管事的说了,咱们只管接着就是,这就是贵人那边的意思。”
村长惶恐的心才有了一丝安定。
“再有官爷来问咱们这施肥法子,咱们只管写下来交上去。”
大壮将庄子主事交代他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村里的人惶惶表情才变了。
石二嫂平时最为泼辣,嗓门大,胆子越大。
小石村的一群爷们都畏手畏脚的,石二嫂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口气,率先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摸起来这块“善耕之村”。
有了石二嫂打头阵,村子里其他人也慢慢放开了。
村人们上到老人下到扎着个小揪的孩子,都摸了摸那块“善耕之村”。
直到村长拿粗树枝驱赶他们各回各家,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们都是没见识的最朴素的庄稼人,他们之中大多数人连城外都没去过,也就更不知道皇帝御赐的“善耕之村”到底有多大的意义。
只是,小石村的每个人心里都涌起一股热流来,他们小石村一定能种的更好!
村人们都记得贵人庄子里的主事说过,这法子用好了,地会一年比一年肥的,别说一亩地四石,就是五石,六石也要得!
明年整个大周都会用开施肥法,他们得更好,才能对这块“善耕之村”当之无愧!
一时间,村里人人都有了无限干劲一般……
..
“交了税,咱们还剩下这么多粮食咧。”大壮的爹娘盘腿坐在屋里盘算着。
大壮的爹心一横,“把这点粮食卖了,今年多买点柴火,今年冬天都少出去,搁屋里暖和暖和。”
他转头问大壮:“大壮,你说咧?”
大壮大口喝着碗里的茶,“俺都行。”
大壮的娘揣着手笑了:“要是……年年都像今年这样……就好了。能攒下来点钱,给大壮说个媳妇。”
一家人就这么坐在屋里,一时觉得有些恍惚。
这是他们第一年有这么多粮食——即便这个“多”只是相对的,至少他们家都能吃上一口饭了。
大壮的爹再去买点柴火,他们说不定就能过个不那么难熬的冬天。
为什么要买柴火?
如今大周的山林几乎都是有主的,普通百姓别说进去捡树枝,就是被世家的护卫看到,就算不打死,打残也是没处说理的……
谁让按照大周律令,他们踏进去就算偷窃了呢。
像大壮一家人这样情景的在小石村不少人家里都有发生。
一亩地四石粮食,就能让他们家里有些许余粮,肯定吃不饱,但是一家人只要省着吃都能吃上几口,让孩子不用再因为吃不到饭饿的嗷嗷哭泣,男人女人不用再饿的身上浮肿无法动身。
明年这时候,不仅小石村,或许大周百姓都能有一口饭吃。
...
而对于现在的大周百姓来说,这条诏令的下发意味着他们今年能过个比往年饱一些的年了。
至于开春要用什么劳什子施肥法,那就是年后的事情了!
现在他们看见的只有“减一成赋税”。
熬一熬,熬过去就好了。
他们是这般想的。
只要能熬到春天,他们就能去种地,种出来,就有粮食,有粮食,就有饭吃了。
一年又一年,只要还活着,不都是这么过来了吗?
…
醉仙楼。
“减一成便减,此事不值得我们费心思。”一人说,“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这人头顶斗笠,让人看不清其中面容。
“已经都准备好了。”他对面的人赫然是姜元化。
“既然他们想杀了大周皇帝,咱们就帮他一把。”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
姜元化也笑道:“倒怕他没那个胆子。”
“姜兄,你知道人的软肋……都在哪里吗?”斗笠男人笑够了,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直起身子问对面的姜元化。
姜元化端起茶盏,淡淡道:“您说笑了,姜某孤身一人,已无软肋。”
“您若是愿意和姜某讲讲,姜某洗耳恭听。”
斗笠男人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的笑声。
第44章 牛油火锅
“姜兄真是……”斗笠男人停住笑后才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位在大周朝堂日益露出爪牙的姜丞相,以清流之态瞒过所有人一直养精蓄锐到今时今日的他,究竟在想什么连斗笠男人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合作。
他端起手边的酒杯,掀开斗笠下端将酒送入口中,姜元化的眼神从那一刹那露出的纤弱脖颈处不着痕迹划过。
“此物是大周官员进献于我,我想您一定喜欢。”姜元化将手里的檀木盒推过去。
雕刻精致繁复花纹的盒子上有极其浓重的檀木香,斗笠男人打开,看到盒子里静静卧着一尊玉佛。
这块玉通体为白色,内里也无一丝杂质,品质非凡,玉佛不似雕刻,却似浑然天成一般。
“姜兄有心了。”男人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天,才放回了檀木盒子里,“答应你的事,我未曾忘。”
姜元化的眼里这才有了些笑意。
...
与此同时。
一辆十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从宫里出来,七拐八拐才回到刚刚的主道上。
这样的马车十分普通,街上有不少都是这种款式,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街上。
马车普通,里面的人却不普通。
马车里坐着一男一女,看似是夫妻,实则各怀心思,一点声音也无。
赫然是张淑妃和晏玄钰。
张淑妃……或者应该叫她的名字,张月之。
虽然这马车并不舒适,但晏玄钰因为脱离了其他人的视线,难得有片刻放松的时候。
京城早早有了年味,人人脸上带着笑,街道上就连小贩的叫卖声都更加有力了。
晏玄钰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就靠着垫背休息起来。
他……也装累了。
越到了接近关键的时候,他越要无时无刻不在装。
晏玄钰没那么强大的毅力,此时他也是累的,人一旦在极累的时候,难免露出几分疲累脆弱之态。
张月之将晏玄钰的这些动作看在眼里,心下正在揣摩,突然听到皇帝问她。
晏玄钰半闭着眼:“听说你前段时间病倒了?”
张月之不知道皇帝怎么想起了她来,还将她带出宫,只好恭恭敬敬道:“回陛下,臣妾因偶感风寒,确实病了几日。”
“在外面不用多礼了。”晏玄钰说,“我听说你郁结于心?是怎么了?”
张月之猛地瞪大眼睛,她手指颤抖着抓住衣角。
这段时日,她见过也听过皇帝现在变成什么模样,又做了什么事。
皇帝极宠爱沈贵妃,张月之能感受得到,这位沈贵妃远不像看上去这般无害,入宫短短几月,她已经有意无意与她们三人都起过冲突了。
不过张月之不在意,所以也只是笑笑作罢。
偏偏她宫里的人都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想来也有点好笑。
左右都不过是有一天过一天。
任由沈贵妃在后宫目中无人,也是皇帝行的众多事中的一件。
只是今天再见到他,张月之突然有一种直觉,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