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娇妻来自1937(51)
陆斐拿着手机,顿了顿,哦一声,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本就密闭的空间霎时变得像是寂静岭取景地。
就这么煎熬了两分钟,周季锦总算动了一下,他不怎么熟练的操作了一下中控台,然后才把车开了出去。
九月份,今年中秋来的早,天气也凉的快,白天还热气腾腾的,到了晚上竟然能感觉到一点凉意。
周季锦把空调关了,两边的窗户打开,风哗的一下就灌了进来,吹走了车里的宁静,也吹走了陆斐脑子里的浆糊。
此时此刻,要是有狗仔拍一张陆斐的照片,那绝对是他这辈子都洗不掉的黑照。
陆斐:“把窗户关上!”
周季锦皱眉:“开着窗户多凉快?”
说是这么说,但他的手已经把两边窗户都关上了。
陆斐被吹的头疼,他捂着太阳穴,神情郁闷:“我不喜欢吹风。”
周季锦看着前路,随口接了一句:“我看你什么都不喜欢。”
陆斐一顿,下意识的反驳了他一句:“谁说的。”
“只是今天而已,今天……忙,烦,等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到这,他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周季锦,小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周季锦转头对他扬起眉,然后很快又把头转了回去。
被道歉了,他居然还有点不自在,过了几秒钟,他才说道:“没事。”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理解,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原谅你了。”
陆斐:“……”
你还不小气?
但是这句话他没大声说出来,因为他还在底气不足的状态中。
即使周季锦大方原谅了他,他也没感觉好一点。
他们两个有信息差。
周季锦觉得他发脾气,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换句话说,他觉得只是自己倒霉而已,所以被陆斐当了出气筒,然而不是这样的,事实是,只因为是他,才被陆斐理所当然的当了出气筒。
随便换一个人来,他都不会用那样的态度去对人家。
陆斐又开始烦躁了,同时还自我唾弃,唾弃之后又感到深深的委屈。
周季锦忙着开车,一时没看副驾驶的陆斐,等他发现陆斐都好久没回自己的话了,转过头再看,却震惊的发现陆斐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把脑袋搁在窗边,眉头轻轻皱着,眼睛朝下看,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落寞。
周季锦:“……”
“喂,被欺负的人是我,该委屈的人也是我,你现在这样可是倒打一耙了啊。”
陆斐不看他,声音也闷闷的:“你能不能别说话。”
周季锦:“……凭什么?”
陆斐:“我一听见你说话就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想欺负人,我一想欺负人,我就想要欺负你。”
周季锦:“…………凭什么?!”
陆斐转了转身子,眼睛看向窗外,“凭你倒霉。”
周季锦怒了,想要踩刹车跟陆斐好好说道说道,这时候,陆斐又接了一句。
“遇上了我。”
凭你倒霉,遇上了我。这话要是换个社会大哥说出来,妥妥就是威胁人,可从陆斐嘴里说出来,那层嚣张的意思不见了,只留下了原汁原味的含义。
陆斐就是认为,周季锦这辈子会碰上他,真是太倒霉了。
明明是个毫无关系的人嘛,却被他单方面的赋予了好多意义,不管那些意义是好是坏,呈现出来以后,就全是坏的。
周季锦表现好,陆斐会立刻想到,他是个陌生人,他跟自己没关系,然后陷入破碎的现实当中;周季锦表现差,陆斐又会拿他作对比,越对比越扎心,然后感到不甘心,感到郁闷,他是谁啊,他是陆家的大少爷啊,谦卑恭训几个字跟他是不沾边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郁闷,他就想欺负人。
可这干周季锦什么事呢,酸甜苦辣咸,都是只有陆斐能品尝的味道,周季锦永远不会明白他为什么对他感观那么复杂,也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些复杂的想法。
车还在往前开,周季锦看陆斐的眼神特别疑惑,他好像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安慰陷入黑暗时刻的陆斐,而后者,突然开口问他:“你的失眠好些了吗?”
话题突然变了,周季锦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不知道。”
陆斐每天都会出现在他身边,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失眠的症状。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关心这个困扰了他二十来年的疾病,而人的适应性是那么强,他现在已经彻底习惯了不会失眠的生活,曾经睡不着觉的日子,现在看来就跟人生前传似的,因为过去了,所以都不在乎了。
陆斐想说,那等我去剧组以后,你就从我家搬出去好了,这段日子我也看了关于戒断和脱敏的书籍,如果你真的想把病治好,那就不该和我离得这么近,而是慢慢的,远离我才对。
可是倚着车窗,这么长的一段话,他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是纠结该不该在车上说,也不是担心周季锦听了会不高兴,就是单纯的,他不想说。
再烦躁、再唾弃、再清醒的认识到周季锦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耽误他真正的想法是,还想看见他。
我好坏啊。
陆斐突兀的低下头,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又抬起头,继续舒适的眯眼看窗外的风景。
周季锦:“…………”
这是喝高了吧,绝对是喝高了。
等到家的时候,陆斐都已经睡着了,周季锦停了车,在叫醒他和搬走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把人扛到肩上,周季锦按了电梯,站在封闭的电梯里,看着自己扛着一个男人都不减风采的模样,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算之前不确定,现在他也确定了,陆斐就是喝醉了,不然这一路上也不会睡得那么沉,扛着他跟扛麻袋一样重,周季锦有点庆幸自己之前失眠的时候喜欢运动了,不然搞不好都扛不了他。
把人放到床上,解开领口,脱掉鞋,脱掉袜子,又弄了一条温热的毛巾来给他擦了擦脸,然后周季锦才坐在他旁边,苦大仇深的看着他。
这辈子就没这么伺候过人。
这么想着,他又理了理陆斐乱掉的发型,免得那些头发扎他的眼睛,感到不舒服,梦里的陆斐皱起眉,还把脑袋偏到了另一边。
“阿锦……”
听到他模模糊糊的说梦话,周季锦一愣,凑过去,一只手撑在他肩膀旁边。
“阿锦,你是不是……”陆斐声音特别小,而且特别委屈。
“你是不是怪我啊……”
周季锦怔了怔,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了一下,他知道陆斐肯定不是在叫他,可他听了,还是感觉好难过。
甚至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这情绪来的太奇怪了,可他又控制不住,吞咽了一下,才把这情绪跟着一起吞掉,他有些无措的低下头,却又是一愣。
因为陆斐真的哭了,眼角有湿润的痕迹,看着,很快就会溢出眼泪。
鬼使神差的,周季锦低下头,轻轻亲在他的眼睛上。
他也闭上了眼,可是感觉这样还不够,于是,他抬起来一点,然后向下挪动,覆在了他的双唇上。
很轻很轻,轻的像一根羽毛。
又很重很重,重的可以劈开时光。
足足过了三秒,周季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然后他猛地坐起来,手下意识的用力一推。
啪叽!
陆斐以一个犬字形,摔倒在了地上。
周季锦:“…………”
我还是当年那个纯爱战士(满意点头)
犬字形是因为他胳膊受伤了嘛,所以——“犬”,另一边是折起来的
第31章 我觉得我要玩
第二天,杜佳佳照例来陆斐这。
刚把东西放到厨房,转过身,看见陆斐颓废喝咖啡的身影,她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