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按时下班(68)
不算陌生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祁应衍莫名裆下一紧,但他还是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盯着段明砚,“我找傅成朝,让我见他。”
“你谁啊?”段明砚扫了他一眼,说话丝毫不客气,“傅总是你想见就见?”
说着他要合上院门,却被祁应衍伸手拦住。
哪怕此刻被打成猪头样,在面对段明砚他也丝毫不怯场,露出了身为一名霸总应有的气场,阴沉着脸道,“我知道是你让成朝把我拉黑了,我不管你是成朝的什么人,我今天都一定要见到成——”
“砰!”
“朝”字未出,院门便被段明砚重重合上,祁应衍剩余的话瞬时被隔绝在了门外。
他极度恼火,但想到傅成朝又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
他是看出这个毛病男人的性格了,今天自己要是见不到成朝,以后估计更没机会了。
祁应衍自然不可能就此离去。他继续不死心的按铃敲门,一遍遍喊道,“成朝,我有话跟你说!”
在他坚持不懈的按了半个小时的铃后,门终于又一次被打开了,只是映入眼帘的又是那个碍眼男人的冷脸,“你烦不烦,是不是想找打啊?”
“你……”
祁应衍气急败坏,几乎暴跳如雷,“让我见成朝。”
段明砚眯起眼,扶着门框的手一动。
“我不是来找茬的。”眼尖的祁应衍一急,担心对方再让自己吃一回闭门羹,脱口而出道,“我想和成朝当面道歉。”
段明砚动作一顿,他像是第一次见到祁应衍一般,闻言不住的反复打量,这才“啧”了一声,“呦,有脑子了啊。”
即使来之前便有预料眼前男人的各种阻拦,祁应衍还是有些许的绷不住,“你让不让我见。”
段明砚简明扼要,“不让。”
短短两个字,又一次让祁应衍胸闷气短。
饶是如此,他也忍了下来,原因无他,在和苏辞林及他的朋友来了一场不体面的告别之后,回去的路上,祁应衍突然忆起了他和傅成朝小时候的事。
祁家有一年资金链断裂了。
彼时的二人已经十五六岁,早就懂得生意场上明争暗斗为了利益头破血流。
他们是自幼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那又怎么样?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交心朋友了即便成朝失去了自己这个朋友往后他也会有更多更贴心更要好更能理解他的数不清的朋友。
这个傅成朝懂祁应衍也懂。
所以在祁家决定变卖固定资产的前夕一同放学的路上二人相顾无言分别时祁应衍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他以为他们真的要自此分别说再见了未曾想峰回路转傅家愿意借钱补上断裂的资金链没有多想祁应衍立刻前往了傅家找到了傅成朝。
知道祁应衍来意的傅成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淡声道“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
思绪回笼祁应衍垂下了头“我……对不起成朝。”
他抬眼看向段明砚“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到成朝不过这些话和你说也一样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转告一声。”
“不管成朝他……还当不当我是朋友我都想告诉他什么时候有什么事发生他都可以来找我可能我一点忙都帮不上但……我还是希望他知道
他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家人。”
说完最后一句祁应衍低着头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之际一道喊声忽得传来“喂!那个谁!”
祁应衍本能回头循声看去。
段明砚不再挡着门口而是后退了几步让开了身。
随着他的走动少年的身影也撞入了祁应衍的视野之中他陡然顿住。
对方似一直都站在了那里仿若春光里一片微澜的静水。
祁应衍的心狂跳起来。
第一次他在那双透澈的眼眸里看见的不再是冰冷如霜的寒意而是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巨大的喜悦涌上了他的心间门祁应衍大步朝着江潇宁走去“成——”
“朝”字还未来得及从他的口中说出他的余光便瞥见了一辆近在咫尺的小电驴随着一声叫喊惊慌的二人同时往右侧避去。
祁应衍吓得一个大跨步那小电驴也吓得一个加速猛得窜入他的裆下。
第51章 关于绿色这件事(二十四)
“咚!”
“啊!”
沉闷的撞击声和一道惊叫声同时响起,只不过出声惊喊的人并非祁应衍,而是小电炉上那个粉色头盔的青年。
真正受创的当事人祁应衍瞳孔微缩,浑身的肌肉紧绷,视线一格一格转向了小电驴上。
和季林予互殴,屡次落入下风,被揍得眼冒金星,南北不分时,祁应衍抗住了,在头破血流,意识不清仍然强撑着一口气要见傅成朝却被段明砚拦住,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没当场去世时,祁应衍也抗住了。
但这一会儿,他真真实实扛不住了。
“你……”祁应衍一双眼睁得骇人的大,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了眼眶,可见泛起的条条血丝,配上他那张被揍得不太雅观的脸,此刻的表情除了骇人还是骇人。
青年一脸惊恐的望着他。
“你……”祁应衍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吓人,只强忍鸡飞蛋打的剧痛,盯着那片熟悉的粉色,终于把喉咙间声音的音节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喊,什,么?”
话落,身心双重创伤的他终于再也顶不住,双眼一闭重重的昏倒在地,“砰!”
见此情景的粉色头盔青年又是一声惊喊,“啊!”
他神情无措,“我还是二十码啊,没超速。”
慌乱之下的青年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光最终停留在了江潇宁和段明砚二人身上,像是找到了什么极为有力的证据一样,他赶忙指着地上的祁应衍,“你们看见了,我没超速,这次还是他全责吧?”
“嗯。”江潇宁点了点头,“我们作证,他全责。”
青年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应衍醒来时,便在病房内看见了江潇宁和段明砚。
两人依旧在把苹果削成兔子形状。
眼前场景说不上的熟悉,只是和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床头前多了一个果盘,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削坏了的兔子状苹果。
“呦,醒了?”仍然是段明砚先瞧见了清醒过来的祁应衍,语气依旧说不上的欠。
祁应衍眼不见心为净,决定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在视线移至少年身上时,他踌躇半晌,还是低声喊道,“成朝。”
江潇宁“嗯”了声,算是回应。
祁应衍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回落。
只是话落之后,他又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先前盘旋在心间的一大堆话在即将出口的刹那又消失得悄然无声,祁应衍最终归于了沉默。
也许不说更好。
他这么想,回过神时便发现病房内不见了江潇宁,只剩下那个不是一般碍眼的男人,祁应衍面色瞬时黑了下来,“成朝去哪儿了?你想干什么?”
段明砚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随即一抬手,什么东西扔了过去。
祁应衍眼皮一跳,没有创后应激精神障碍是假的,他身体陡然紧绷,本能要用双手撑起身体往后一退。
“安全的。”段明砚慢悠悠补上一句。
“你……”祁应衍不悦皱眉,只是他剩下的话还未出口,被段明砚扔过来的白色物件陷入了柔软的棉被当中,没来得及看清的他本能出口问道,“这是什么?”
段明砚头也不抬,“录音笔。”
祁应衍愣了一下。
他拿了起来,的确是一支格外小巧的录音笔,不知所以的祁应衍狐疑的看了段明砚一眼,随即按了播放。
一阵嘈杂的响声过后,录音笔里很快传出了他与成朝两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