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34)
卖他的东西也不问。
裴酌:“你一看就比较懂得变通。太傅年纪大,不好说。”
萧循:“好吧,太傅也犯不着生气。”
裴酌:“那我就收下了。”
反正太傅是看在太子的面上才送这么贵重的赔礼,就当是太子给的,他收太子的东西还少吗?
裴酌自觉今日和太子沟通感情的任务结束,连吃带拿,准备离开。
萧循只觉得这顿饭一眨眼就过去了,裴酌仿佛只是来陪他吃一顿饭。
不是仿佛,他就是。
“宫里有很多地方住。”
裴酌矜持地拎着珍宝和樱桃:“我就不打扰陛下了,住外面方便,我早上起不来。”
萧循:“我准你在宫里随意乘马出入。”
裴酌:“我不习惯骑马。”
萧循没话可说,看着裴酌离开,低头看了眼掌心里的樱桃。
李如意道:“陛下,沁王到了。”
萧循:“到御书房。”
诸位皇子封王,二皇子萧绯封沁王,丽妃出宫随儿子居住,三宫六院基本上都空了,萧循下令今年起不再招太监宫女,有需要再另行通知。
萧绯实在是被他娘念得头疼,拿鸡毛蒜皮的事说要进宫找皇兄商量。
御书房里,萧循批阅奏折,萧绯说了一点关于金塔教的事,“我一些京外富商好友说,他生意场上的朋友似乎不情愿捐功德,但好像被捏住了什么把柄,破财免灾。”
“但京内没有这种现象,看起来都挺情愿的,京城人还是太有钱了,只要念两句话就有大把人送钱。”
“再查,看看是什么寺,跟金塔教有没有勾连。”
萧绯说完正事,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喝茶摆烂。
萧循懒得管弟弟,他想给裴酌一个具体职位,因为裴酌所做之事前无古人,没有合适的官职能囊括他想要交于裴酌的便宜行事权。
萧循难得询问了弟弟的意见。
有时候萧绯思维奔逸,能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
萧绯很想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方案——当皇后。
但是他想起裴酌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太子,“封侯拜相呗。”
“封侯?”
萧循当真斟酌起封号,摊开纸笔写了几个,都不太满意。
萧绯见皇兄俨然比给亲儿子取名还认真的样子,都怪皇兄给的错觉,他嗑错了吗?他一点错没有。
倏地想起什么,萧绯箭步上前,按住桌上的纸:“不行,不能封侯。”
萧循:“为何?”
萧绯:“裴酌说等他封侯拜相就回去成亲,他爹给他定了未婚妻!”
萧绯在孝中,没有穿他喜爱的红色,而是简单的白衫,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靠谱了一些。
萧循脸色似乎隐去了一半光影:“你如何知道?
萧绯:“他亲口说的。”
萧循往后靠在椅背上,眉头皱紧,眼眸如漆。
萧绯添油加醋:“裴酌说他跟未婚妻青梅竹马,等位极人臣就衣锦还乡,红妆十里相迎,哪还记得皇兄!”
萧循压了压思绪,撂下笔,察觉自己被萧绯一番话牵起异样,气血不稳。
萧绯察觉自己激动了,淡定找补道:“皇兄予取予求,他要是回家成亲把这边的事撂下不管,再三年抱俩不回京,学堂的钱不都打水漂了?皇兄你准他半途而废?”
萧循定了定神:“不准。”
萧绯得意洋洋,这皇位就应该他坐。
萧绯:“皇兄你要抓紧了。”
萧循:“我会问问他。”
萧绯眼珠一转:“登基大典完了再问。”
一切以登基为重,要是皇兄皇嫂吵起来,被言官抓到小辫子,说皇兄刚登基就德行有亏云云,烦得要死。
萧循:“也好。”
萧绯眼睛一亮,干劲十足:“好好好,你去问,我去给你查案。”
第22章
大觉寺在离玉京最近的城池瞾京,有一座分寺,这里的香火跟玉京的主寺一样旺盛,也是萧绯打听到的,诸多富商不情愿捐功德的地方。
他快马加鞭赶去瞾京,一来一回加上查案要耗上十天,能赶上登基典礼就算不错了。
可能回来时,皇兄已经和裴酌摊牌,甚至因情闹翻。
“真让人不放心。”萧绯摇摇头,他离开之前,要替皇兄说说好话。
萧绯熟门熟路地翻进裴酌的院子,带了一壶酒和一只烧鸡。
正巧,李二给裴酌送饭,从一开始的沉默寡言侍卫,变成裴酌的得力助手,学习了许多新鲜知识,将来不当侍卫了,说不定还能当夫子,从未想过的可能。
萧绯定睛一看,裴酌的桌上有他都吃不到的樱桃,眼神顿时复杂。
“皇兄对你……”
裴酌怕极了萧绯提及他哥,口无遮拦,打断道:“三人成虎,沁王要慎言。”
萧绯传谣能力太强了。
萧绯“咳咳”两声,既然皇嫂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他作为弟弟要好好表现,遂换了一副深沉的嗓音:“我查到金塔教跟瞾京大觉寺有关,即将启程去查案。”
裴酌也怕金塔教接壳转生死灰复燃,“能说吗?”
萧绯描述了富商的异样。
“我此行打算审一审那些富商,干脆都抓起来好了。”
裴酌:“要审,但不能直接抓。你持户部令,在瞾京开一个‘官商座谈会’,先将他们召集起来,然后逐个困在小房间里密谈。”
萧绯豁然开朗:“就按你说的办。”
三日后,瞾京。
萧绯大爷似的坐在树荫下的太师椅里,他的手下在小房间里挨个诈富商。
阿肆生的一副阴狠的相貌,他面前是一个肥胖的富商,他拍了一下桌子:“大觉寺和金塔教勾结造反,你往大觉寺捐那么大笔银子,是不是用来给他们招兵买马?”
“没有!我是本分生意人,绝对没有造反。”
“对了,乔老爷是粮商,是不是你为反贼提供粮草?”
乔老爷一个劲儿说没有,但是问他为何一边捐功德,一边私下里跟下人辱骂大觉寺,他又不说了。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阿肆大人,卖绸缎的那个招了。”
阿肆冷笑一声:“好,先招的戴罪立功,后招的我家主子会把你的罪行一一写下,张贴在官府衙门外。”
乔老爷一想到他的把柄被张贴在官府外,急得舌头冒火,他道:“我说,我说,但能不能人少一些。”
阿肆让其他人出去,坐下来,道:“你慢慢说,如果是被设计陷害,沁王会为你做主。”
乔老爷涨红了脸:“半年多前,我随友人来大觉寺赏枫,突然闻到一股药味,原来是一小童在树下熬药,说这药气能驱寒,我闻着果然足底发热。跟我一道做生意的张家老爷,他的新夫人手脚寒,也在此处停留。”
“然后,我听到一阵蝉鸣,突然身体不对劲,嫂夫人也是……”
他不慎中招犯错,被大觉寺僧人当众发现,说他淫乱寺庙,要报官。
乔老爷和张老爷生意关系密切,一旦散伙两败俱伤,张夫人害怕得瑟瑟发抖,说不能报官,乔老爷只好捐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怎知这毒没完没了,同样的烟气,还分阴阳,中毒之人必须阴阳调和三次,方能清毒。”
自然,每次都要付封口费。
阿肆冷然道:“每次?你不能找个没人知道的地儿悄悄解毒?”
乔老爷苦涩道:“他们说,要配合那一阵蝉鸣引毒才可以。”
阿肆:“若是你没有说假话,此事天知地知,沁王绝不会往外传,大觉寺必定铲除了给你们一个交代。”
乔老爷:“太好了,最近大觉寺的胃口越来越大,家底都受不住了。”
朝廷以雷霆之势铲除金塔教,大觉寺或许感到危机,决定捞一票跑路换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继续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