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下(32)
然而刚进京,就听人传了消息来,掉头打马国子监,紧赶慢赶,正赶上景年跟陆景堂抗争,赖着不回家。
现在听景年这么说,云廷心里十分内疚,他要是早一日回来,五郎也不会这样。
“关你什么事呀。”
景年看见云廷,原本想说一句“你怎么才回来”,不是抱怨,只是想见他。
幸好这话还没说出口,这还没说呢,云廷已经自己给自己找责任了。
他好像已经将景年看作了自己的责任。
景年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不过跟你确实有点儿原因。”
云廷心头一跳,就见景年从床头一摞书里,抽出最底下一本拍给他:“你看,你给我的话本子,你不是说你都看过了……”
原本他来国子监,是没打算带话本子的,但这本熬夜看完的实在意难平,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好好跟云廷说道说道,这才带了过来。
云廷随手翻了翻,送到景年手上的话本子,他确实都大致看过,不过是检查有没有掺杂不该有的东西,跟陆景堂一个心态。
这本他记得挺“干净”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云廷没看出问题。
景年差点儿撑着床坐起来,将话本子翻到最后,拍着大结局那章,气乎乎地质问云廷:“你也觉得这个结局很好,王生两个都喜欢,两个都娶了是对的?”
云廷听出不妙,也觉得这话不对,立刻否认:“我没觉得,两个都喜欢是假的,真心怎可分割。”
景年顿觉找到了知音,他来的路上跟松烟讨论,松烟竟然觉得这个结局很好!
“我熬了小半夜,气得差点儿睡不着。”景年郁闷道。
云廷也不觉得他幼稚,安慰道:“怪我,下次给你寻更好看的话本子。”
说完微微皱眉:“话本子可以白日看,不要熬夜,伤眼伤神。”
景年小声:“我就是想看一会儿,然后不知不觉就看了好久……”
云廷从不责备他,温和道:“我守着你,看你入睡。”
景年莫名耳热,绞着云廷衣袖:“那我也不能一直靠着你对吧。”
云廷:“不对。”
景年:“啊?什么不对?”
云廷反握住他的手,嗓音平静,充满笃定:“可以一直靠着我。”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景年眼神游移,试探着问出自己担心地事:“这也说不定,若是你……你有了别的友人,说不定会更喜欢别的朋友,哪还顾得让我倚靠。”
“不会。”
云廷毫不犹豫道:“只有你,不会有其他人。”
他想要的,从来只有景年一个人。
“我也不是不要你交其他朋友。”
景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他忍着心里满胀的快乐,矜持道:“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就是咱们是先认识的,感情深一些,要比其他人特殊一点儿,对不对?”
云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再没有比景年对他而言更特殊的存在了。
景年高兴得差点儿笑出声,果然,阿廷觉得他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他身体还没好,头还晕着,昨晚也没睡好,跟云廷说了一会儿话就犯起困来。
但是精神上又很兴奋,拉着云廷絮絮叨叨,强撑着不愿意睡。
云廷见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掌轻轻覆在他眼部,温声道:“睡一会儿,药好了我叫你。”
“不想喝药……”
景年咕哝了一句,闭着眼睛。
温热的掌心温度比他的脸要高,他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浓长的睫毛扫过云廷掌心,痒意从掌心蔓延至心口。
他下意识收回手,想挠一下手掌,祛除那股痒意。
手收到一半,被横空拦截,被景年伸手抓住,手指纠缠,压在了他怀里。
“借我用一会儿。”
景年依旧闭着眼,看不到就能脸皮厚一点儿。
“旁边的书你可以随便看。”
这般困着云廷,好像怪不人道的,但景年就像刚得到了惦念许久的宝物的小娃儿一样,恨不得睡觉的时候能把宝物抱在怀里睡,但云廷显然不是很适合让他抱着睡,所以景年置换了一下,选择牵一下手,这能让他睡得更踏实更安稳。
云廷自然不会不答应,他僵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敢换,一直到景年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才轻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坐姿。
他就守在景年床边,没有去动景年的那些书,一眼不错地看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书有什么好看的?平日可难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毫无顾忌地看他想看的人。
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被景年吸引注意力,长久的,专注地看着他。
然而景年清醒的时候,如果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太长时间门,就会被感知到。
景年会扭头冲他笑,叫他“阿廷”,问他有什么事。
云廷往往随口编一个问题或者起一个话头,就能糊弄过去,但是接下来却不能继续盯着景年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喜欢景年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就是喜欢那个人填充在他的视线里,只要景年在他身旁,他空洞洞的胸口,就会被慢慢填满。
好像他历经了千难万险,才寻到他,所以贪恋到一眼都舍不得错过。
“五郎……”云廷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景年睡意沉沉,没有被叫醒。
云廷又喊了一声:“年哥儿?”
景年还是双眼紧闭,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云廷像一尊雕像,又恢复了沉静。
过了一会儿,“雕像”缓缓动了,他俯下身,握着景年的手,在他葱白泛粉的指尖,落下一个轻不可察的吻。
第397章
景年这次中暑生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安安稳稳睡了一觉,起来捏着鼻子喝了一碗苦药,身子立刻舒服多了。
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要去上课,怎么都不肯再躺着。
云廷劝没劝住,见他状态确实还行,就没硬拦着,跟景年一起去堂里读书。
景年是大好了,反而是云廷,先是出京办事,惦记着景年想早些回来,紧赶慢赶的,一回来就听说景年病了,又不眠不休地守着他。
晚上景年睡着了,云廷记着陆景堂的话,担心他晚上烧起来,夜里起了好几回,到景年床边上,摸一摸额头,不烫才回去休息。
要不是景年坚持不答应,他能在他床边再守一夜。
到了白天,云廷虽然没有哈欠连天,但眼底的青黑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景年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又很心疼,中午压着云廷不许他去取餐。
“我去我去,你不让我去,那就去会馔堂。”景年拽着云廷不许他走。
这大太阳的,谁都不想让对方顶着烈日去取餐。
景年想让云廷回号舍歇着,吃完午食,还能消停的睡两刻钟,好歹缓一缓劲儿。
云廷一想到他昨天被热晕过去,更不答应让景年去。
两人互相拉扯一番,看不下去的卫绍武说:“得,我去,我去行了吧!”
他本来还在家养伤,景年是伤好了在家多赖了几天,他是被兄长打了一顿伤上加伤才刚刚养好。
成国公世子可没陆景堂那么好说话,卫绍武伤刚好,就被兄长给撵了回来,不许他在家继续躺着。
景年一听,毫不犹豫占这个便宜,拱手就谢:“多谢二哥,二哥仗义,那我和阿廷就先回号舍了。”
卫绍武对着面前讨喜的笑脸,好气又好笑,知道心疼云廷,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卫二哥呢?
“滚滚,我这是知恩图报,谢你让我在堂里用上冰盆子。”
景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中暑,国子监终于改革了,给各个学堂添了冰盆,免得再有学子热晕过去。
原本景年不愿意回家,硬要留在国子监很积极地回去上课,就是想把这件事的影响缩小到最小,没想到这冰盆一派下去,整个国子监都晓得,他,陆景年,被热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