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族开局捡垃圾(32)
旁边那只小崽子也坐起来了,见他咬自己,怯生生抱着这雄虫的腰试图阻拦,“哥哥,不要打安恙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明明很害怕,声音都在发抖,但是还是出声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边的白兰德猛地站起身,声音难以置信,“你疯了吗!”一只雄虫,被遗落在荒星?!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只B级以上的雄虫。”伽释收回视线,无暇顾及这只雄虫的举动,只是在他要咬自己脖子时及时控制了他,浓郁的信息素包裹着他,让他额头都微微冒汗。
白兰德脑子里的弦“嗡”一下,瞬间断了,脑子里回荡着那个词:B级……
他甚至忽略了那个‘以上’,毕竟任哪只虫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见到奇迹。但是他没有怀疑伽释的话的准确性,一只A级以上的军雌,他对雄虫等级的判断几乎不可能出错。
伽释没有再重申一遍,只是沉着声音:“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处于分化之中,我需要最近的医疗军队过来,具体位置我已经发给你了。”
“分化?再次分化!”白兰德脑子已经转不过弯了,“这位先生,你不要诓我……”
“不是再次分化,应该是,延迟分化。”伽释头很疼,肩膀也好痛,“白兰德先生,我所说的绝无虚假。他现在很危险,随时会爆发,好像还被注射了催素剂,我不能给他注射太多抑制剂,这很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腺体,破坏他的脑神经。”
伽释甚至不敢说,这很有可能是一只A级以上的雄虫,因为他有精神海,自己确实受到了精神攻击,现在都还在承受着源源不断的冲击——如果不是这样,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些都是教科书上的东西,只有A级或以上的雄虫,才会拥有精神海。
而教科书上记录的最后一位A级冕下,在两百年前逝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等级超过B级的雄虫了。
当然,如果他说了,白兰德一定会以为他已经被那个家族彻底逼疯了,已经到了胡言乱语的地步。
白兰德沉默了一秒钟,下定论:“我现在派距N796星最近的N852星的医疗军队去援助,然后派本系的军队去N796接你们回来,先生,你最好别坑我!”他放下狠话,“不然你就等着进去吧,老子不会捞你!”
“白兰德先生,我以生命起誓,绝对没有说谎。”伽释揉了揉眉头,忍不住轻嘶一声,该说不说,这位阁下牙口也是真的好。
那个小崽子发现自己没有恶意后,又沉沉睡去,伽释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后背血肉模糊,很显然被迫提前展开翅翼了,如果不尽快送去医治,未来精神海的发育都有可能受到影响。这里缺少必要的药物,物资点处也没有这么多药,伽释只能给他含了一颗能维持伤势不再加重的药丸。
把小崽子安置好,又将雄虫安置到角落靠着墙角后,他发现了地上的阻隔带,是雌虫款的阻隔带,雌虫发情/期时很有可能精神暴动,精神力控制不住有极大可能会影响到雄虫,这种阻隔带可以隔断外溢的精神力,避免伤到雄虫。
这东西这对雄虫的信息素也有一定隔绝作用,只是平时不会有雄虫会用罢了,不过紧急情况紧急处理,为了自己和周围的虫着想,还是委屈一下这位阁下吧。
伽释揉了揉胀痛的后颈,把那条隔绝带拿过来想给他系上,但是隔绝带两端连接处的扣链已经断了,他无奈之下只能打结系紧……
苏安恙只觉得脖子好像被勒住了,他喘不过气无法呼吸,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吸引自己,就像酷暑中的冰淇淋,大漠里的清水,他顺着本能反应……
伽释一脸麻木地挡住这只雄虫锲而不舍地往自己脖子咬的嘴,手痒得甚至想一掌劈过去让他彻底晕死。
是催素剂的作用,他为这只雄虫找理由,然而他后颈腺体散发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让他几乎无法正常呼吸,脸上也渐渐涌上热意,连意识都有些昏昏沉沉,想……
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想那些星际残暴雄虫的新闻,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热潮也缓缓褪去。
雄虫都是一样的!他警告自己不要被生理现象迷惑了,一次迷乱,一世祸害!
眼神终于从微微散乱变得坚定,他吐出一口气,屏住呼吸认真打结。
苏安恙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很普通的一张脸,但是眼睛形状很漂亮,此刻正盯着自己的脖子,眼神坚定得好像要入党,手上动作……
脖子一紧,他意识一瞬间清醒,猛地推开他,“你是谁!”
伽释被推得往后仰,幸好反应迅速以手撑地才没有摔倒。
他重新坐直了身子,看着一脸警惕的雄虫,微微蹙眉,语气平淡,“阁下您好,我是乔尼,只是一个普通的探险记者,来到这里发现你好像出了点问题,就想帮你把这个系上。”他指了指他颈间的隔绝带。
苏安恙摸了摸脖子上的束缚,看向一脸人畜无害的男生,察觉到他好像没什么恶意后,刚刚爆发的片刻时间让他积攒了的精力瞬间又耗空,眼皮迅速沉重了下来,他强撑着说,“能不能帮我叫医生,”想到这里是荒星,根本不可能有人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可能是雄虫,你叫虫过来,把我们带走,他们……”
他指了指不远处躺着的瘦猴老黑,甚至不敢看瘦猴,语气艰涩,“他们伤得很重……”
“阁下,我已经通知了雄保会,医疗军队也很快就会到达……”他话还没有说完,这只雄虫眼一翻又晕了过去,倒是那一直强烈的精神力攻击终于缓和了下来。
不知道是把自己革除在危险分子外,还是已经撑到尽头了。
微微松了口气,他放好已经拿在手上的抑制剂,起身检查了那几只伤势严重的雌虫,各喂了一颗强效治愈药,发现其中一个还带着破烂的皮套,他看了一会,将药丸塞他嘴里,顺便将他脸上挂着的东西捂紧一点,在看到最弱那只,伤得也最重的那只雌虫时,微微蹙眉。
这应该是只低级虫,天生虫形发育不全,没有专用仪器,他无法看出是什么种类的虫。这只虫的伤势最严重,面部浮肿到呼吸艰难,颈部骨骼都碎裂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种药只能维持伤势不再加重,塞了一颗药到他嘴里,做了在这里能做的救治措施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伽释叹了口气,起身查看其他虫,在看到最高大那个身影和那道熟悉的伤疤时,猛地停住了脚步,念出来的声音微不可闻:
“曼迪·诺顿。”
地上躺着的雌虫身材高大,五官被一道长疤贯穿,从额头至下颚骨,一身黑色防护服……
他走过去蹲下,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伸手在那张脸上摸索两下,找到缺口后猛地将他脸上的皮套撕下来,一张白到病态的脸露出来,唯一不变的是那道贯穿一张脸的疤。
真的是他。
这伤疤是由雄保会管辖的雌虫管教所的鞭刑导致的伤疤,鞭子是特殊材料制作,打伤留下的伤疤无法恢复,也无法用任何形式遮掩,换颜药能改变容貌,也无法掩盖这伤疤。
这种刑罚只能由自己的雄主下令执行,是雌虫最害怕,最痛恨的刑罚,也是最侮辱虫格的刑罚之一。
伽释沉默。
有见到故人的复杂,也有对这故人做法的厌恶。他站起身,再次拨打到雄保会,“白兰德先生你好,还是我。”
已经和上司交接得焦头烂额的白兰德:……
“我知道,先生。”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又多管闲事了,明明可以换种方法上报,他非要自己上,皮笑肉不笑询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我现在已经联系了法兰星的医疗队出发,大概两个小时后抵达,到时候请你配合……”他口不对心疯狂暗示,“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请不要先行离开……”
“我在这里发现了星际S级通缉犯曼迪·诺顿。”伽释打断了他,声音平静,“也许还需要军队求助,这里暂时没有发现他有私虫组织,但是难保不会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