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幼崽饲养指南(99)
这是他们找到了回溯时空的方法,如果他们没找到呢?
如果那方法是假的呢?
他们是不是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那处庄园。
温眠的规矩大, 他不说话,温酒就不敢乱动,心脏悬到嗓子眼,等待家长对自己的审判。
温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温眠。
在他的印象里,温眠是温和的、有耐心的,虽然面对外人时的脾气爆了点,但从不会对他们冷脸,尤其温酒小时候很会卖乖撒娇,温眠看见他就软了语气,什么时候见过温眠生气的样子?
温眠倚在沙发靠背上,目光深沉的盯了青年至少有三分钟,把青年心里的所有防线都盯毁了,手上捧着的竹棍仿佛有千斤重,直到他控制不住的开始战栗,温眠才缓缓开口。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打过你。”
青年脸上腾的红了,把头埋的低低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眠一点都不惯着他,既然决心要教,那就要教彻底:“和家长说话的时候,眼睛对视,及时回答问题是基本的礼貌。”
青年身体一抖,连忙抬眼,怯怯地看着温眠。
两人一站一跪,从外表来看都是一样的年轻,甚至温眠因为眸色的原因,还要显得更柔和些,但那看起来桀骜不驯,两个月前还大杀四方救了整个灵鹿族的青年就是怕得要命,甚至连呼吸都放的非常缓慢,生怕惹得温眠更生气。
这种感觉非常玄妙,但又很自然,不管是把自己放在家长位置的温眠,还是乖顺跪着的温酒,都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对。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直到青年因为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出声讨饶:“我错了……”
温眠这才动了,打量着青年赤红的脸,若有所思道:“你长大了,我不打你。”
温眠一句话让青年的心像过山车一样的起伏,“变回幼年体。”
他接过温酒手里的竹棍挥了挥,带起可怖风声的同时也成功让青年狠狠一抖,露出明显害怕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是害怕,怕到手指冰凉,浑身发抖,在听见温眠让自己趴在沙发上的命令时连犹豫都不敢,连滚带爬地跑到隔壁换了衣服回来。
这回出现在温眠面前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大概八九岁的年纪,身高才到温眠的腰身,小小的一个,很惹人怜爱。
他红着脸进门,小心翼翼地看了温眠一眼,眼神落在他手里拎着的竹棍上,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幼崽觑着温眠的脸色,不敢让他多等,蹭到沙发跟前,很要面子的没有趴下,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摆出一个乖巧的样子。
温眠没有在意这点细节,他的火气可不止这一星半点,抬手第一下就让幼崽膝盖落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温眠很有耐心,等他爬起来才落了第二下,然后耐心地等幼崽再爬起来。
身体变回幼年体,会连带着心智也跟着一起退化。温眠营造出来的氛围太过恐怖,身后又火辣辣的痛,这种感觉羞耻又可怕,只两下就让幼崽哭出了声。
“呜呜呜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呜……”
“你还想有下次?!”温眠还在气头上,听见他认错的声音就像火上浇油一般,见幼崽趴不住又要往下滑,大踏步过去把幼崽提起来按在沙发背上。
幼崽吓得要命,手脚扑腾着大声求饶,但温眠的动作就像机器似的,规律又固定,甚至每一下落下的力度都差不多。他咬着牙,半天都没有说话,一门心思把幼崽打服,带着那种打不怕你我就不是温眠的狠劲,誓必让幼崽以后敢有一点不爱惜身体的念头就条件反射的疼。
竹棍打人最大的威力在“痛和痒”上,幼崽身上那层薄薄的裤子根本什么都挡不住,屁股在温眠的棍子下迅速肿得老高,脸上的泪珠子都要连成串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眠怕幼崽哭得背过气去,停下来给他顺了顺背,幼崽身上已经冒出一层汗水,把背上的衣服都濡湿了。
察觉到家长的纵容,幼崽心里燃起希望,拖着肿痛的屁股爬起来,两手挂在温眠的脖子上大哭,边哭边认错:“呜呜哥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呜——”
温眠单手抱着幼崽,另一只手上还拎着那根打人的凶器,幼崽一看就怕得发抖,发誓以后一定要把竹林都给烧掉。
温眠没有正面回答幼崽的求饶,等幼崽缓过来就把幼崽放下:“自己找地方趴。”
那一瞬间,幼崽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以为温眠已经打完了,甚至已经想好等会要用什么语气和温眠撒娇,他身后疼得要命,怎么还要打,捂着屁股边退边摇头,一副找死样模样。
温眠一看他这样,火气腾得又冒起来了,拿竹棍的一端朝幼崽指了指,幼崽条件反射的躲,被温眠一声厉喝,老实了。
被温眠关在门外的幼崽听见声音同时抖了一下。
小黄啾趴在门缝上使劲朝里看,屁股撅得高高的别提有多蠢了,偏生它自己还不觉得,晃着头顶的呆毛担忧道:“影鹿该不会被哥打断腿了吧……他怎么哭得这么惨……”
“要是你进去你也得哭。”小人鱼凉凉道,它的精神力强,几乎能“看见”里面所有的画面,更可况这破门也不隔音,别说里面的影鹿,就连它在外面听着都觉得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
小花豹蹲坐在门外,尾巴向上翘起又放下,满脸严肃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旁边唯一保持着成年状态的黑龙垂着眼睛,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幼崽们又小声讨论了几句,谁都不敢进去给影鹿求情,不仅不敢,还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毕竟除了影鹿外,他们每个人都没少干类似事情,希尔更是有被温眠抓包的经历,只是被教训得再也不敢了而已。
它咽咽口水,听着里面影鹿哇哇的哭声,很感同身受地红了脸。
门里,传来温眠的怒吼。
“该不该打?!”
“该……”幼崽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一步三蹭地往前挪。
温眠看他这怂样子就来气,拽着幼崽的胳膊到沙发跟前,没废什么力气就把幼崽按在腿上,他嫌幼崽穿的裤子碍事,一把拽下来。竹棍危险地搁着,问话。
“这是第几次?”
“第、第……”幼崽刚打了个磕巴,温眠甩着竹棍就是狠厉的一下,抽得幼崽哇地一声哭出来:“哇——我不记得了,我错了我错了,太多次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温眠连着甩了五六下,抽得幼崽脑袋扬起又落下,大声嚎啕。
温眠咬牙骂道:“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再被我发现你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我打断你的腿!”
幼崽哇哇的哭,温眠一点都没心软,又是两三下抽下去,幼崽狼狈地抱住温眠的腰,什么面子也顾不得了,大哭求饶。温眠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手里的竹棍终究没有再落下。
“能不能好好吃药?”
“能、能……”
“针打不打?”
“打……”
温眠平了平心绪,给他讲道理:“我知道你讨厌灵鹿族的人,但你既然救了他们,成了他们的族长,那就要承担起该有的责任,除了当初对你不好的人,其他人是无辜的。”
“就说今天给你看病的老医师,他的年纪比你两辈子加起来都大了,你就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人家的出发点还是为了你好,就你这样一口一个滚的,以后谁还稀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