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偏不火葬场[快穿](128)
从小到大,他在宫里见识到最多的就是所有人都对这位叫做皇帝的父亲,阿谀奉陈,献媚讨好。
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决定他们这些在后宫生存的人的生死。
那会儿的所有人都惧怕这位皇帝,自然也包括他,一见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臣服的恐惧来。
直到他今天手刃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任意一把利剑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他与他先前杀的那些人并无什么不同。
陆忠将陆明月身上的湿衣裳褪下来,替他穿戴好龙袍,戴好冕旒,瞧着龙袍加身,君临天下的陆明月。
他不由得心潮澎湃地跟其他人一样,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一跪,解决掉皇宫里的所有麻烦,正站在昭华殿外为陆明月保驾护航的羽林军们也纷纷跪了一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一夜,先帝突发急症驾崩,太子陆明月临危受命即刻登基。
八十万大军就驻扎在京城外,二十万羽林军尽归陆明月手下。
整个朝廷内外,无人敢对新帝顺位发出质疑,一场血雨腥风的改朝换代就这么轻轻落下了帷幕。
还泡在诏狱里的盛宴,在听见老皇帝的丧钟敲响的那一刻,凉薄的唇一勾。
乌云散去,他的月亮出来了。
陆明月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盛宴通敌叛国一事。
每个上过折子参奏过盛宴的人都被揪了出来一一盘问查询,弄得原本应该举国哀悼的国丧之夜,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一个夜晚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大地上,诏狱的大门被人打开了。
那些曾经参告、诬陷过盛宴的朝臣跪在诏狱的大门口,正被执法之人鞭笞,痛哀声一片。
陆忠亲自捧了御诏和华服奉到盛宴面前:“经查,盛宴盛将军通敌叛国一事乃小人作祟,子虚乌有,现无罪释放,并特封为护国大将军,钦此。”
圣旨一下,盛宴身上的枷锁就被人给取了下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在一众太监的伺候下,换上他的华服,走出了诏狱。
盛家女眷们因为没有遭受过什么酷刑,只是稍稍梳洗了一番就被放了出来,得知外头已经改天换地,他们被曾经的太子现在的陛下无罪释放了。
全都下跪向陆明月谢恩。
“谢陛下圣恩。”盛宴出来的时候,看见跟陆明月下跪谢恩的家人,也忙要跟陆明月下跪,却被陆明月一把给拉住了,“让盛爱卿平白受冤多日,朕有何恩?”
好吧,不让跪,盛宴当即就不跪了,他站直了身,瞧着一身龙袍冕旒君临天下的陆明月,意外地挑了挑眉。
果然皇帝要比太子好看。
陆明月没有关注盛宴的这些小动作,抓着他的手转身,面向诏狱外。
诏狱外,此刻文武百官分成两列,除了前列正在遭受刑罚的官员外,其他官员一见陆明月抓着盛宴看了过来,全都恭恭敬敬地给盛宴行礼:“恭贺大将军沉冤昭雪。”
他们人多,这异口同声的恭贺声,不可谓不惊人。望着站在诏狱旁,老实得跟绵羊似的文武百官们,完全没了当初气势汹汹叫嚣着盛宴通敌叛国,要将他斩首示众的模样。
528跳出来佩服盛宴道:“不愧是宿主,说要光明正大地出狱,就光明正大地出狱了。”
盛宴挑了挑眉没有搭理它。
但它又问了:“宿主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做任务啊?”
现在陆明月已经替盛宴荡平了一切阻碍,只要盛宴能够拿下陆明月,策反独属于陆明月的二十万羽林军,他就是这翼朝的皇帝了。
“不着急,等我养好身上的伤。”
出了狱,陆明月也体谅他们这段日子遭受的苦楚,让盛宴带着家人回了盛家。
盛家还是原来的盛家。
不过因为遭了这样一桩事,原来修葺一新的盛府现如今变得比以往还要破烂不堪,虽然陆明月已经叫人清理过了,但一夜过去又能清理多少出来。
“不碍事,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完好就是好事。”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盛老太君看到破败的盛府一点颓靡之色都没有,反而精神抖擞的,“只要人还在,盛府就还在。”
她的孙儿平冤昭雪了,又被新帝封为了护国大将军,不出几日,她们盛府又能恢复以往的繁荣来。
“奶奶你歇会吧。”看着都七老八十还这么有精神的盛老太君,盛宴劝她。
“歇什么歇,奶奶在牢里歇得够久了。”盛老太君摆摆手,坐牢除了环境差点儿,吃的差点儿,好歹不用动,这出了狱,她巴不得活动活动快要歇散架的身子骨。
她瞧着盛宴:“乖孙,跟奶奶说说,你还喜欢那林京墨吗?”
“不喜欢了。”盛宴想也不想道,对原主来说,他与林京墨这份情,是很纯洁而纯粹的,正是因为这份纯粹和纯洁,他才会对林京墨用情至深,但既然这份情一开始就不纯粹,盛宴觉得原主也不用再继续喜欢下去了。
528在一旁急道:“宿主不喜欢林京墨了,还怎么追妻?”
“做任务也不一定要真心喜欢吧。”盛宴回它,“只要按照既定的程序,完成追妻的任务即可。”
“这倒也是。”528颔首。
“可是宿主你现在跟家人说了不喜欢,回头你追妻又该怎么跟家人解释。”
“不用解释。”盛宴回答得更淡定了,“届时我为一国之君,万千人之上,何须跟人解释。”
528:“……”他现在有种宿主是真反派的感觉,做事是真一点余力都不留啊。
“那就好,那就好。”盛老太君见盛宴想开了,一阵宽慰,如果那林京墨都将她们一家害得这般惨,盛宴还不知悔改的话,她都怀疑他家孙儿是不是被什么邪魔附体了。
还好,盛宴还算拎得清。
“那你看你这婚事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盛老太君还惦记着盛宴子嗣的事,“这次你回京被诬告通敌的事,我们事先一点消息都未曾听到,就是因为咱家人太少了。”
先帝先前看中他家时,虽说也提拔了一些盛家旁支,可是那些旁支的官位都不高,参议不到朝廷重事上去。
这才导致,盛宴还没回京两日,就被西周一封要人的折子,被整个朝臣以通敌叛国之罪,下了诏狱。
“奶奶此事不急。”盛宴没想到他先前从未遇到过这催婚一事,到了这个朝代来,倒是被催了。
“怎么就不急了。”盛老太君抓着盛宴的手,“阿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那战场刀剑无眼,咱们盛家就剩你一个子嗣了,你不成家,奶奶如何放心得下。”
“奶奶知道你喜欢男子,奶奶不反对。”盛老太君给盛宴说着软话,“京城里跟你一样好男风的男子,你大可以挑选,或者你有中意的人选,奶奶都可风光大办地将他给你娶回来。”
“盛老太君这话说得极是。”他们正说着话,换了身便服的陆明月地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一家人看到陆明月忙不迭地起身见礼,全都不理解这新帝怎么这个时候登门了。
“免礼。”对于他人,陆明月向来不管,他进来之后,只管盛宴,见盛宴也要跟他行礼,急忙拉住了他,眼睛微挑地瞧着他,“盛爱卿确定要跟朕这般生分?”
盛老太君和郭氏还有盛锦起身瞧着抓着盛宴不让他行礼的陆明月,顿时更加不解了,这新帝怎么瞧着与盛宴关系匪浅?
“陛下想如何?”盛宴也瞧着陆明月。
“盛爱卿心里清楚,朕从来都不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既然他将盛宴从牢里捞了出来,他必然不会不要回报,陆明月毫不避讳地看向盛家人,“盛老太君方才不是说,京城里好男风的男子任由盛宴挑选吗?”
“只要他有中意的就可风光大办地娶回家。”陆明月直接扣上盛宴的脑袋,当着盛家众人的面与他接了个缠绵的吻,然后再看向盛老太君,“盛老太君觉得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