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靠花钱做钓系美人(76)
封鹤指尖微动,理智使他的手固守在身侧:“不用,偶然遇见,挺适合你就买了。”
“那不行。”黎宴,“你新年送了我礼物,我不能没表示吧,你想要什么?”
“……”
封鹤沉默地看着他,许久:“你。”
“?”黎宴。
“你的平安符。”
黎宴一笑:“行啊。”
烟火放到深夜11点。
天空仍不时传来巨大的响动,乍放的烟花美不胜收。
黎宴打发走封鹤上楼,自己留在楼下,动手拆起封鹤送的礼物。
撕掉包装,露出不知哪种材质的紫色的正方形盒子。
但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盒子,却让黎宴的大脑陷入一阵惶然中。
他在前世也收到了相同的礼物。
在得知封鹤黑料缠身时,他出于担心联系上对方,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了太久,黎宴并不确定封鹤会搭理自己,会来他说的见面地点。
黎宴仍记起彼时的天气明媚,他不安又焦灼地等待着那个人,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时不时朝门外望去,从白昼天光到傍晚黄昏,他紧张的心情慢慢沉淀,抱着的温水凉得刺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抱着何种想法,执拗地等待着,不小心掉进疲惫的困意中,然后被即将关门的餐厅服务员唤醒。
封鹤没来。
黎宴沉浮于失望的心情,让他抱着一丝侥幸的期待,向服务员询问:“你有看到一个男生来找我吗?”
他其实没有想得到确定的答案,只是不甘心。
然而,被问到的服务员竟没有及时回答他,反是有些犹豫地道:“我有看到一位戴着帽子的男生站在你旁边,因为他穿得……比较特别,我稍微有点在意,但我忙着收拾餐桌,收拾好以后,男生就不在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你有看到他的脸吗?”黎宴急切道。
服务员摇头:“但应该挺高的。”
黎宴知道自己再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压抑躁动的情绪,道谢离开。
尽管没有任何证明,黎宴已经确信服务员说的戴帽子男生就是封鹤,他发的消息、未拨通的电话,对方都知道。
黎宴继续发消息骚扰对方,即使没有回应也没关系,他只是有种预感,如果他不做点什么,他会后悔一辈子,可他分辨不明白产生这份心情的缘由,笨拙地和错过的竹马灌输一些无用的碎碎念。
但第二天,他看到的是一通关于封鹤车祸当场死亡的新闻报道。
参加完封鹤的葬礼,他收到一个不知道是谁发来的快递。
他把快递发在朋友圈无人认领。
黎宴看着现在手上与前世那份快递一模一样的紫盒,他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挂着玉石的项链,淬蓝剔透的玉石镶在工艺精美的银金色花叶片中。
黎宴终于找到快递的主人,两世都送了他同一件东西,他无法相信对方赠予他时的随便态度。
他注视着亮色灯光下的玉石项链,换一枚几十块的平安符,封鹤是脑子进水了吗?
黎宴尝试着去搜索这条项链所蕴含的寓意,但一无所获,看起来都是真诚的祝福而已。
在他烦躁地摆弄手机时,一道视频电话出现在屏幕。
来自裴时殊的视频通话。
黎宴迟疑了一下,选择了接通。
裴时殊姝丽的容颜占据了镜头,对方应是在自家阳台,四肢闲适地倚在藤椅上,背后是五彩斑斓的烟花。
“新年快乐。”裴时殊单手撑着下颌,与黎宴对视片刻,仿佛是退让般地首先开口。
黎宴还有点搞不懂他打来电话的理由,语气不算热络地回:“你也是,新年快乐。”
裴时殊打量着画面中黎宴所处的环境,看到光秃秃的水泥墙面,奇道:“你在哪里?”
“老家。”黎宴大概知道对方的诧异,但他无意解释,“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
“当然是来感谢你发的新年祝福。”裴时殊,“一直没回复你,是我刚刚才看见。”
“过年大家都忙,我理解。”黎宴心头略松,就为这事啊。
“老家好玩吗?”裴时殊。
黎宴:“乡下没什么可玩的,不过空气不错。”
“不忙着应付亲戚?”裴时殊听着黎宴那边十分安静,忍不住问道。
黎宴辨别出裴时殊眉宇中的郁闷,轻轻一笑:“确实没有时殊你家族庞大。”
裴时殊看向屋里那帮亲戚,啧了声:“你有喜欢的人吗?”
黎宴被问得怔了怔,他本想否定的话,在心中转一圈,莫名不确定了:“没有吧。”
裴时殊的脸色登时沉下,他克制着升腾的怒火,音色微冷:“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黎宴心说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很重要吗?但看着一副他不说出一二三,就要跟他闹下去的人,大过年的他不想吵架,顺着人脾气道:“没有。”他顿了下,兴味地玩笑一句,“时殊,你这么在意我的感情生活,是喜欢我吗?”他准备问的是要追他吗?又觉得以裴时殊的自尊,怕是听不得此话,不吵架也要跟他吵了,反倒破坏了他用玩笑缓解气氛的心思。
第62章 明确性取向
裴时殊匆匆挂断了视频电话, 连声告别都来不及说。
黎宴面对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当他讲出“你喜欢我吗”的玩笑时, 对方的神情骤然变化。
他一手拿着手机, 一手捏着玉石项链, 沉吟的思绪无意识绕着手中的两种物品绕了个圈。
一种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太荒谬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项链装回原位, 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走上楼休息。
不过是在楼下呆坐了会儿, 浑身就被寒霜侵蚀, 他未曾动弹的四肢冰冷到僵硬,他试着握了握手, 试图找回能够灵活活动的知觉。
但是来到二楼,他就要面对同住屋檐下的另一人。
黎宴推开二楼的卧室门,入目便是倚在床头看书的封鹤, 莹莹光辉照映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叠起层层阴影, 平日萦绕冷峭的眉眼竟是微微弯起,瞧着心情很好。
“在看什么?”黎宴拿着礼物走到封鹤身边,他稍稍躬身想要看清书上的文字。
封鹤虽是心神沉浸于书中, 但不是感受不到外界的动静,他听闻到熟悉的磁性静脉的男音, 眼角眉梢挂起的疏朗未曾消隐, 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从书里抽出, 转移到来到自己面前的人身上, 可他的动作并不大, 让别人无法察觉到这点特殊对待:“动物森林。”
这会儿,黎宴也看清了翻开的书页文字,他简单读了几行,故事短暂,甚至称不上故事,大概就是一段日常生活中发生的谈话,但以作者幽默的笔触描述,阅后趣味横生,却又不失于哲理。
“挺有意思的。”黎宴直起身,他不过是找个能顺利交谈的借口,对是什么书并没有兴趣,“你不是要我的平安符吗?”
封鹤把书一合,看向黎宴。
黎宴缄默地注视封鹤半响,忽地展颜,容色如玉,他单腿跪在床边,压深了柔软被褥,膝盖抵住封鹤藏于被子里的大腿,他伸手拉开外套拉链,露出单薄的内衫。
屋内的窗关得不严,特意露出小半缝隙,属于冬季深夜的晚风裹挟着霜雪飘入室内,吹拂起坐着的封鹤颈发,逸散到正解衣的黎宴这里,裹去积累在厚实外套下的热意。
黎宴骨节修长的手指探到自己的锁骨,拉扯开颈前的内衫衣领,泄出越多白皙的肌肤,他的手在布料内撑起明显的痕迹。
封鹤的视线情不自禁地凝聚到黎宴的手在衣服内扭动的位置,他知道黎宴正在关注着他,他不能暴露出任何破绽,握着书背的手渐渐收紧,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将侵略的欲望死死地压到深处,他得找点话分散自己强烈到过分的心思。
可在他搅动脑汁寻出话前,吸引他目光的手指,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