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真肯嫁我啊?!(87)
道灵真人因伤修养, 加上谢停云恢复得快, 身上的伤也好全了, 所以掌印又落到了他的手里。
既是如此,谢停云也还是能够抽出很多时间带着宁沉去山下玩。
谢停云显然对山下的人间很熟悉, 什么胡同巷口有什么摊子,哪些经典好吃哪些良心黑心哪些用料扎实谢停云几乎都一清二楚,他带着宁沉一路吃了过去,一份都买一点,宁沉吃了大约十几种,就没一样踩雷的。
说实话, 宁沉总觉得谢停云对周围的熟悉程度实在太过了,正常人哪像谢停云一样, 记得一整条街的每一个铺子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然后一边带宁沉把好吃的都尝一遍, 再在走远的时候告诉宁沉哪些铺子曾经做过丧良心的事情。
那样子,反倒像是蓄谋已久的准备,只等某个人到来之后, 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展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当宁沉出声询问,谢停云却笑而不语。
去山下把好吃的吃过一圈, 两人又偷偷溜进道灵真人私藏的武器库中, 宁沉每把武器都摸了一遍, 这里对于一个热爱打架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天堂。
只不过宁沉也不屑于顺道灵真人的武器, 他掂了掂手中的开背大刀,记下了大刀的样式之后便放了回去。
谢停云看了看宁沉摸得最久的那把大刀, 说道:“没有喜欢的吗?”
宁沉道:“没有。”
“……”
期间,宁沉甚至碰见了好久没有见过的阿朝。
彼时谢停云正在检查阿昭用回溯放出来的片段,看还有没有弟子敢偷溜出去,在一旁支着的宁沉探个头过来凑热闹,看了半晌后乐了:“师兄,我们宗门秩序真好啊,偷溜出去玩的弟子根本没多少,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宁沉伸出一根手指,随后又伸了两根手指,说道:“每天,都是我们两个人呢。”
谢停云:“……”
周围弟子们看着宁沉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
谢停云轻咳一声,说道:“我们不一样,我们早过了被押着学习修炼的时间了,在宗时间完全自由,所以这属于正常外出,不需要被罚。”
何况,谢停云这个当大师兄的都是处理完当日的紧急事务之后,才把宁沉带出去的,既没有偷懒也没有擅离职守,出去玩一趟怎么了,没问题吧。
宁沉朝谢停云比了个大拇指。
还得是你,大师兄。
过了半个月,宁沉的本体在血池已经浸泡完毕,他立刻切到了本体,去系统商城换了一把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大刀。
他实在是太想要了,反正一把新武器才花费6积分,宁沉和谢停云贴上小半天就赚回来了,买点不过分吧。
长约三尺,宽逾一尺,双面开刃,尖端锋利无比,刀背约有半指宽厚,其上开有两道刀槽,整把刀颜色深灰,锋芒深藏不露,却威慑震人。
宁沉擦了一下新刀,有些蠢蠢欲动地想:真想找谢停云试试他的新刀。
但是谢停云最近带他出去玩,加上处理宗门事务已经够累的了,以至于今天谢停云很早便熄了灯。
宁沉也没好意思把人抓起来给他当陪练,于是值得百无聊赖地等天亮,过程中跑去上次吃过自助餐的魔族部落里逛了一圈。
他本意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不长眼的能送上门来给他当第一个刀下亡魂,结果发现部落里已经不复当初死气沉沉的样子,幼魔们被长辈们训斥着学习杀敌之技,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看见宁沉的到来,整个部落都欢呼不已,面容苍老,双眸深紫的族长拒绝别人的搀扶,向宁沉行了魔族至高的礼仪,说道:“尊上,老身无以报答您的恩情,唯有一颗尚未衰老的魔核依旧在跳动,还请尊上享用。”
他知道尊上大约是为了前来寻找能够供吞噬天赋享用的目标,而他们恰好能够成为这样的对象。
能够成为尊上的养料,是他们唯一而至高无上的价值。
宁沉:“……”
宁沉抬手反握刀鞘,用刀柄把苍老魔族挑了起来,不耐烦道:“当本座是饕餮吗,什么都吃?老的不吃,小的不吃,该干干什么滚去继续干,别来本座面前碍眼。”
听见宁沉这么说,一些还在拔节的青少魔族眼睛一亮,纷纷凑了上来,说道:“真的吗尊上,我非常符合您的条件!”
宁沉:“……”
宁沉冷酷无比道:“你们也滚,你们能比那群幼魔大多少,一群蚊子腿,都不够本座塞牙缝的,滚滚滚,长大了再说。”
众魔深表遗憾,干脆利落地滚了。
部落欢呼的动静把里面训了三天三夜幼魔们的阿奎惊醒了,他一翻身摸出枕头底下的双斧,冲出来却发现是宁沉,不由得惊喜道:“尊上?您怎么在这。”
宁沉道:“你怎么在这?”
阿奎腼腆地笑了笑,说道:“那群小崽子们说想和阿奎学一些厉害的功夫和法术,将来好和阿奎一样保护尊上。”
宁沉:“……”
不是,一堆连阿奎一根手指都打不过的幼魔,干什么呢!
宁沉头皮发麻,他有点不适合待在这里了,于是立刻决定转身就走。
阿奎诶了几声追上去,被宁沉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住了:“阿奎,本座新刀到手了,你要不要试试?”
阿奎立刻抽出自己的双斧,俯身恭敬道:“阿奎至幸。”
这话能从尊上口中说出来,就代表着尊上看得起他,愿意拿他来当试刀石!
要知道,尊上往常的对手可是人族圣子那个量级的,哪里轮得上他这个小小魔族。
阿奎在宁沉手下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这还是宁沉特地放过水的成果。
不过对上境界差距悬殊的敌人,能够撑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宁沉在原地坐着拿刀擦着玩,一边留了神识在马甲那边留意着谢停云的动静。
谢停云可是答应他不准出去接任务,不准受伤,就等着履行承诺呢。
谢停云的睡眠一向很好,据宁沉这么多天半夜不睡的观察结果来看,谢停云当真很喜欢一些蜷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睡觉的姿势,而且在床上非常安静,有时候就这一个姿势闷到天明。
谢停云清晨起床时不会立刻就起身,他会先把自己摊开伸个懒腰,然后闭着眼睛赖一会床。
如果此时有人敲云风阁外的风铃,喊大师兄干嘛干嘛去,谢停云就会闭着眼睛再把自己闷进被子里,装作听不见,像是这样就能在起床干活前偷多一点赖床时间安心睡觉。
大概再闷个一炷香的时间,谢停云就如同往常那样,悄无声息地起了身。
宁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刚开始特别想把谢停云拽起来跟他说你堂堂一个大师兄居然会赖床,到后来等谢停云醒来的过程中又会不知不觉睡着,醒来后就看不见谢停云的身影了,想当着谢停云的面幸灾乐祸的心情也被睡没了,宁沉一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冒着被指认整晚不睡盯着人看的风险才能幸灾乐祸,就不太想继续下去了。
两败俱伤何必呢!
然而今天谢停云却没有像往常那样。
天光从蒙蒙亮到明亮开阔,早就过了谢停云平常起床的最晚时间,然而此时他依旧闷在被子里。
宁沉思考了一下自己要不要亲自上手扒开雪团子,让他体会一下不许再赖床的人间险恶,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没动手。
算了,睡懒觉又不犯法,人之常情,就算是大师兄也有睡懒觉的权利。
又不知过了多久,闷了一晚上的雪团子终于颤了一下,猛地塌了下来。
宁沉愣了一下,他睁开眼,看见谢停云面容苍白,浑身冷汗地按着太阳穴,呼吸急促无序,胸膛不住起伏着。
宁沉道:“谢停云?”
谢停云的眼眸像是没有焦距般模糊地盯着宁沉看了半晌,依旧一字未发。
应该是做噩梦了。宁沉心道。
宁沉没吭声,他抬手一点点地接近谢停云,在谢停云没有表示出抗拒的时候,轻轻把人一点点地按着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