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平凡人生(13)
“张先生,好久不见。”77的声音竟然响起来了。
张霖激动地站起身,“原来你在,我这几天常常喊你都没有回应。”
77说:“我也刚来,之前有点私事请假了。你的任务已经在你四哥头顶上了,我以为你知道。”
张霖说:“你干嘛放鬼出来吓我。”
张霖说这话的时候,四哥从小说中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受伤。“小六,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77给他解释:“他非要知道是谁把他的门锁了,才肯离开。你把那个人找出来,他就会消失了。”
77的出现,让张霖安心了许多。
张霖问四哥:“四哥,你真是自杀的吗?”
四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锁门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张霖又问:“那你记得是怎样被锁到老屋的,你去老屋做什么呢。”
四哥说:“那天早上,二姐说妈叫我去老屋拿两个鸡蛋,回来煮了吃再去考试。我进了老屋大堂,老母鸡的窝里只有鸡屎没有鸡蛋,我以为它跑到别的地方生了,就去里面的房间看了看,出来的时候老屋大门就在外面被锁死了。我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开门。”
张霖马上道:“那不是很明显吗?只有二姐知道你去老屋,是她把门锁了。”
四哥皱眉:“不会吧?二姐为什么要把我锁在里面呢?”
张霖跟77说:“是二姐把门锁了?”
“张先生,你只有一次确定答案的机会。”77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提醒他。
四哥的成绩那么好,只要去高考了,肯定能考上大学的。把四哥锁在老屋的人,应该是不想让成绩很好的四哥考上大学,谁不想让四哥上大学呢。张霖想不出来,他说再说吧,我再观察一下。
张霖从房里出来,把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拿到厨房的水盆里。大哥和简志华的架已经打完了,简志华头顶着一个大包,开了个摩托车,去村口的小店买酒喝去了。大哥正在院子里洗身上的伤,他的眼角青黑,嘴角也肿了。是被简志华的大拳头抡的。
张霖搜索了一下小六的记忆,他们的这个大哥并不是简志华陈素娴亲生的。是他们捡来的。因为陈素娴开始一直怀不上小孩,封建迷信说可以收养一个小孩,才比较容易怀上。
大哥就被父母捡回来了,大哥的亲生父母是一个外地男人和村里的一个寡妇。外地男人是村里那个包山种树杜文远请来的,当时请了好几个高大健壮的工人,这人是其中一个,他在老家有老婆,跟这里的寡妇好上了,生下了大哥。不想要,简志华就把他抱回家,还用全家的积蓄2000块钱给了那个外地男人作为答谢。
那男人把寡妇带走了,把小孩留在了村里。
简志华给他取了单名川,叫简川
大哥来了以后,原主的妈妈果然怀孕了,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阀门,她一口气连续生了6个小孩。2个女孩4个男孩。
大哥小学读完,就没上学了,在家帮忙干了几年的农活,后来出去打工挣钱养家。大哥能挣钱挣得多了以后,脾气就变得不太好。而且谈了两个姑娘,都遭到对方父母的反对,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尽管他长大高大威猛帅气,十里八乡的姑娘都瞅他一眼,都要脸红心跳。但是却没有几个真心想嫁给他,他挣的钱要养活全家,家里是这样的困难,谁要嫁女儿给他,都要掂量着来。
大哥在家的时候,跟简志华总是互相看不顺眼,简志华喜欢喝酒赌博打小孩,这三样都是大哥痛恨的。所以大哥时常会和简志华打起来。
简川穿着白背心,坐在竹椅上,弯腰拿毛巾在盆里浸湿了拧干,他眼角瞥到屋里小六的身影,朝他招了招手道:“小六,过来。”
张霖走到他跟前。
简川说:“大哥替你跟老头打了一架,你怎么没心没肺的,还躲到房里去了。”
张霖说:“谢谢大哥。”
简川拿毛巾擦完了身上的伤,又去擦身上的汗。他把毛巾丢回水盆子里,挑眉道:“哟,小六还会道谢了,从前像个小哑巴。”
原主从小就不爱说话,除了好朋友陈秋生,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简川“啪”地点了根烟,他用脚踢踢地上的红瓷盆,“替大哥把水倒了,毛巾拿回屋里去。”
张霖看着他点烟的动作愣了愣,眼前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动作神态都有点像。张霖听话把盆和毛巾拿回屋里,又走回院子里,坐在门槛上看简川。
简川沉默地抽了一会烟,眼睛斜斜地瞥过去:“小六,看你大哥干嘛。”
张霖摇了摇头,不说话。
他在心里问:“77,陈昊后来怎么样了?”
他没指望77会回答,没想到77像是照本宣科地把男人后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把那个医院扳倒的事情,包括他后来独自创业,一直单身,死于车祸。
张霖心情不太好,回屋里睡觉。
躺在床上他说:“77,你能把四哥收回去吗?他在这里影响我睡觉。”
四哥委屈地撇撇嘴,影子在虚空中慢慢淡去。
现在正是农忙时候,整个村的人都在赶着插秧。
天刚亮,小六就被陈素娴叫起,农村人都起得很早,早餐太阳还没出来,还是凉快的,干活的时候没那么热。
大哥已经出门了,三哥也从工地请了假,今天没去上工。他那个工程队就是村里的人组合成的,专门给十里八乡谁要建房子就承包了做。一般农忙时候都是可以请假的。
只有二姐是镇上厂子里的,不能随便请假。
锅里有蛋炒饭,张霖去捞的时候,只剩下饭,蛋被挑走了。
张霖把剩下的米饭盛在一个大碗里,坐在门槛上吃,大黑狗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他摇尾巴,张霖没理它,昨晚它吃的够饱了。
二姐正在院子里,从屋角推出她的自行车。
七妹坐在屋檐下一勺子一勺子往嘴巴里塞炒鸡蛋,她冲二姐喊:“姐,晚上回来给我带个蝴蝶橡皮筋吧,小燕戴的那种。”
二姐把自行车脱了的链条在齿轮上卡好,手上沾了黑油,她一把拔了旁边的青草擦擦手。
二姐说:“我要是记得就给你买。”
陈素娴在屋里喊:“晚上记得买两斤鸭蛋。”
家里鸡少,生的鸡蛋也少,不够吃。肉是很贵的,他们家的蛋就算是一个肉菜。鸭蛋又比鸡蛋便宜,所以陈素娴常常让二姐在镇上买鸭蛋回来,穷人不精打细算不行。
张霖翻了翻小六对二姐的记忆,只记得二姐跟隔壁村一个男的好过,当时还怀了孩子。但是男方家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说是嫌女方家穷,还有一个赌鬼老爸。连嫁妆都出不起。二姐一气之下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简志华知道之后带着三哥和五哥找上门去,把那个男的打的半死。五哥年纪不大,却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后来有次开摩托车把那个男的撞死了,五哥进了监狱蹲劳改去了。
从那以后,二姐像是死了心的人,也不去外面打工了,回了家去镇上上班。
凭着小六对二姐的所有记忆,他暂时还找不出二姐把四哥锁在老屋的动机。
张霖饭还没吃完,陈素娴催他去喂猪,他也就没时间想事情了。把鸡鸭猪都喂了,张霖戴着草帽要去田里干活了。
陈素娴让他去秧田里拿秧苗,张霖凭着记忆走到秧田里,远远看见秋生也在地里。
秋生喊他:“小六,抛完秧我们去河里摸田螺吧?”
他不像小六常年在家,一直都是在县里的寄宿学校学习,暑假了回来像是没来过农村似得,对什么都兴致勃勃。
张霖知道他主要目的不是要去摸螺,而是去玩水。这种大夏天,干完农活在冰凉的河水里泡一泡别提多美了。
张霖小声说:“好啊,一会你叫我。”
秋生说好。
秧苗在塑胶板上一族族长得很茂盛,张霖把它们一张张掀起来放到两个簸箕里,他的力气小,两边各放五块,都挑的他满头大汗。到了田边,张霖看大哥已经把一亩地都耙好了,牛咩咩喊着,它在抗议干了一早上的活还不给休息。
大哥看到他,喊道:“小六,过来把牛牵到坝上吃草。”
张霖不太想去,他刚担了秧苗过来,想试试抛秧的感觉。
张霖把秧块拿下来,把一个个小秧苗拔到一个盆子里,他头也不抬地道:“大哥,我要抛秧了,没时间。”
大哥正坐在田埂上抽烟休息,他看了眼张霖,然后朝在田边蹲着咎狗尾巴草的七妹说:“七妹,你去把牛牵到坝上。”
七妹撇撇嘴,不情愿地嘟囔了下嘴巴。
大哥神情一厉,七妹乖乖站起来去牵牛了。
这时候三哥才姗姗来迟,他昨晚又去小店喝酒,喝的烂醉,起晚了。他挑着肥料过来,陈素娴用一个铁盘子舀肥料放在塑料盆里。陈素娴从田的一角开始均匀地撒肥料。
大哥抽完烟,走到张霖跟前:“你就挑这么一点秧苗过来。”
张霖说:“多了太重,我挑不动。”
大哥把烟头丢进泥巴里,“没出息。”
张霖不想理他,他抱着盆子,站在田埂上,一个一个往田里丢小秧苗。但是十个有九个倒了,立不起来。张霖只好下去把它们扶正。
大哥说:“你扶它干嘛,长着长着就长正了。”他说着从张霖的篮子里抓起一大把秧苗往空中一抛,秧苗像是什么暗器一样扑通扑通落到田里,立的正正的。
张霖皱皱眉:“大哥,你撒的不均匀。”
大哥毫不在意地说,“空的大的地方一会再统一补上就好了。”
张霖不敢苟同。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一个一个抛,慢慢的就抛正了,不用强迫自己下田去把它们扶正。
三哥的力气大,很快从秧地里挑了几十块秧苗过来。他身后跟着个扎马尾的女孩,是秋生同母异父的姐姐陈璐,她跟三哥、四哥同班,刚高考完,听秋生说,他姐估算了成绩,不出意外可以上一本。
张霖从草帽下面看陈璐,陈璐跟在三哥后面笑吟吟地说着什么,太远了听不到她的话,这么大的太阳,她草帽也没带,马尾扎的一丝不苟,身上是格子裙,很青春活泼的样子。
三哥只哼哧哼哧埋头干活,四哥在的时候,他只跟四哥有说有笑,四哥没了。他连话都懒得说了。
看着三哥,张霖想起来一件事。三哥和四哥那么要好,每天都一同上学放学,没理由四哥那天早上没去高考,三哥却自己去学校了。他们那天高考的考点之一就是他们镇上的高中,骑自行车要半个小时。从来都是三哥载着四哥出门的。
正想着东西出神,张霖突然感觉小腿有点刺痛发痒,他低头一看,一坨黑黑的东西正牢牢地粘在他的小腿上。
他‘啊’的一声,后退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到水田里。
大哥从三哥那边拿来一箩筐秧苗,他看张霖神情惊慌,忙问:“怎么了。”
张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脑袋一阵一阵地眩晕,“有蚂蟥。”
他很怕软体的东西,虫子、青蛙、蛇,更别提蚂蟥这种书上说回吸人血的东西。
大哥走过来,抓着他的小腿,“站好。”他伸手一捏一扯,蚂蟥被他扯了下来。然后把它丢进肥料里,蚂蟥像是进了油锅,疯狂地扭动身体,一会就硬了。
张霖赶紧上了田埂,小腿上一个红口子,正在往外流了一点鲜红的血。
大哥说:“不碍事,就吸了一点血。”
张霖不想去想象那个吸血的画面,他流了满头的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