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死后为什么缠着我(54)
“刚才出事了?”
谢绒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敏锐,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对方却仿佛都知道一样。见严邂目光认真看着他,谢绒还是把刚才楼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随便高空抛物,太没有公德心了。好在我当时微微侧了侧脖颈,才没有受伤。”
严邂声音冷了下去:“划过哪里了?”
谢绒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伸手指了指左侧脖颈。
“这里吧。”
“应该没划到,我没有感觉。”
他感觉那个保温杯只是擦着过去,但是严邂却好像很重视,走到客厅将灯光打开之后,看向谢绒。
“医药箱在哪儿?”
谢绒指了指手边的位置。
严邂走过去弯腰拿出药箱来,示意谢绒坐在沙发上。
“真的没事。”
他眨了眨眼,对上严邂眼神时却莫名一顿,最终还是乖乖的转过了身。
耳后确实是没有砸到,但是在擦过的时候被保温杯的碎片划伤了一点,没有出血,所以谢绒才没有感觉。
他伸手在细小的划痕上按了按。
“疼吗?”
谢绒轻“嘶”了一下,有些疑惑地伸手摸了摸。
“难道真的划到了?”
“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伤口比较小。”
贺厌垂下眼,眼瞳深冷,在谢绒还想要再触碰时,制止了他。
“不要用手碰了,我先消毒。”
医药箱里工具倒是很齐全,贺厌拿棉签在耳后轻轻擦了擦,在谢绒表情有些难受时心下一软。
“先忍忍。”
谢绒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砸伤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这会儿反倒是有些疼了。
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在耳后浮现,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轮椅,却想起来自己是坐在沙发上,指尖只能随意地攥紧绵软的垫子。
严邂刚刚洗完澡,头发上清冽的香气还萦绕在鼻尖。
谢绒微微有些尴尬,刚才没发现,因为上药的姿势两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呼吸似乎都能触碰到。
不过……严邂手上好冰啊,他心里漫无目的的想着,一直到严邂收回棉签,看着眼前细微的伤口有些碍眼:
“再贴个创口贴吧。”
谢绒看不见有多严重,下意识点了点头,就被一个微凉的东西贴在了脖颈上。
“这两天早中晚都消毒一次。”
“我来帮你。”
对方也是为他好,谢绒当然不会不识好歹。
“谢谢了。”
“要是没有你我肯定看不见。”
他忍不住看着严邂笑了一下,觉得对方好像总是在帮他。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眼神单纯毫无防备,看着贺厌好像在看什么很欣喜的人一样。叫贺厌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他转过身将棉签扔在垃圾桶里:“去调监控了吗?查出来是谁?”
谢绒摇了摇头:“物业正在查,我就先回来了。”
“应该下午就能有结果。”
高空抛物这种事情谢绒倒是不相信物业会包庇。
贺厌听见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开口:“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
“好啊。”
谢绒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物业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
“不好意思谢先生。”
“监控这边有点儿问题,您下午要不过来一趟?”
谢绒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监控能出什么问题?他和严邂对视了一眼,换了衣服去了物业。
像是知道他们的疑惑,刚一进来物业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谢先生,我们查看了今天那个时间段所有的监控,但是没有找到是哪一户扔下来的。”
“保温杯掉下来的位置是监控死角,如果稍微往外一厘米,就能拍到。”
结果就是因为差了这一点,保温杯完全查不到,他们中午的时候去附近的楼栋挨家挨户的询问教育,也没有人承认。
现在好像只剩下报警验证指纹了……
物业歉意的看向谢绒。
“十分抱歉,我们会尽快在死角处再加装几个摄像头的。”
谢绒皱了皱眉,贺厌则是看了眼保温杯,他不是人类,看的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所以能透过保温杯的碎片看的更多些。
——保温杯上并没有留下指纹。
要么是扔东西的人当时是戴着手套的,要么……贺厌微微有些疑惑,目光不由看向了谢绒脖颈。
那个万景观的道士给的三宝符箓不仅可以预测邪祟靠近,也能在异常危险降临时提示谢绒,但是按照谢绒当时的情况来看,符箓应该没有发烫,不然他不会没有告诉自己。
只是单纯的人为?
贺厌思索着,目光落在了保温杯上。
“既然查不到那保温杯我们就先带走了。”
物业点了点头,连忙帮他们把碎片的残骸装在一起。
谢绒叹了口气,查不出来也没办法,只是他刚有些疑惑严邂怎么不现场报警,反而要将东西带回家,就听见对方解释:“上面没有指纹。”
一句话叫谢绒顿了顿。
他看向严邂,高个的女生眼眸低垂:“我有办法能够看到杯子上的痕迹。”
“刚才已经看过一遍了。”
“上面什么也没有。”
难怪……
谢绒虽然因为早上的事情还有些难受,但也不是死脑筋的人,现在所有证据都断了,那也没办法了,没有指纹报警也查不出来。
他也只能摇了摇头:“算了,我以后不去那边了。”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物业以后应该也会注意的。”
他尝试着自己安慰自己,还有几分效果。
贺厌没有告诉他自己晚上会试着用怨气追溯保温杯试试,在没有查出来之前还是想着先不要告诉他了,以免谢绒白高兴一场,这时只是忽然伸手摸了摸谢绒头顶,鬼使神差开口:
“别怕。”
一个恶鬼叫曾经被吓过的普通人别害怕,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也许是他郑重的语气感染了谢绒,叫他心情也奇异的平静下来。只是他看向严邂,还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知道了。”
“那个,以后还是不要摸我头发了,感觉怪怪的。”
严邂毕竟是女生,两人之间近距离接触总叫谢绒有些不舒服,贺厌看出他眼底的不自在,挑了下眉,收回了手来,不过却没有对谢绒的话回应。
谢绒:……
他怎么总感觉严邂像是故意的一样。
可是……严邂应该不是这种恶劣的性格吧?
应该是他的错觉。他这样想着,收回了放在严邂身上古怪的目光。
傍晚的时候,天色微微暗了下来,照了一中午的太阳也终于要落山了。
贺厌吃完饭,看着谢绒进去房间里直播,这时候在卧室里拿出了中午带回来的保温杯碎片。
他虽然尸变到现在一日比一日可怖,但是诡异的是身体却还不是很稳定,仿佛被什么东西天然压制着一样,只有到了晚上时才是怨气最浓郁的时候。
而在这时追索这个保温杯才最准确。
窗帘被缓缓拉住,只隔着一堵墙,隔壁是温暖的卧室,而另一边的卧室里却一瞬间森冷宛如太平间。
贺厌眼瞳变成了纯黑色,原本冷白如同正常人一样的皮肤也渐渐有些发青。
然而他轮廓太过优越,眉骨高挺,气质恣意,即使是在这样的诡变之下也有种非人的傲慢。
贺厌伸手拿起碎片来,眯起眼睛冷了下来,过了很久才闭上眼。阴冷的怨气充斥在碎片之上,在贺厌触碰的一瞬间碎片上就布满了裂痕。
原本坚硬的从高空摔下来都保留着的内胆在贺厌握住时却变得脆弱无比。
隔壁谢绒原本正在直播,却忽然感觉房子里冷了些,原本穿着睡衣刚刚好的气温好像骤然间降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