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23)
柳应渠心里开始动摇了,探花也不怎么难吧?
试卷考完了,这次速度比较快,夫子们的书舍里开始改卷子。刘夫子按照顺序开始改卷子,班上五十几个人,他也不想拖,深夜了其他夫子一看刘夫子这架势,这是要熬夜改卷子。
“老刘,你还不走。”
刘夫子:“还有点,我改完了再走。”
刘夫子终于看见柳应渠的卷子了,他把能扣分的扣了,十分的严格,心里嘀咕,这窜天猴,有点压不住了。
柳应渠照例趴在桌子上摇头晃脑的读书,他以前觉得这样特别傻,现在感觉在早上很会醒瞌睡,刘夫子一进来就看见满脑袋的摇头晃脑。
“停,说一下这次的考试。”
有个书生没反应过来还在读:“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柳应渠有点想笑,书舍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刘夫子轻咳一声:“这次的倒数第一是夏元,还要好好努力。”
夏元垂头丧气,跟个打霜的茄子一样。
“现在念排名,第一名柳应渠,第二名伍生,第三名……”刘夫子也没多说,“这次考试不代表院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骄傲自满。”
柳应渠骄傲挺起来的胸膛,瞬间瘪下去了,也跟个打霜的茄子一样。
刘夫子这么厉害把一个柳应渠训练成了第一,清水书院作弊很严格,根本不可能作弊,还是柳应渠自己突然开窍了?
下课后,丁班的人都围了过来:“柳应渠,你有什么技巧?这成绩提升这么快?”
柳应渠翻开自己的笔记:“我们先总结规律,然后拆分……”
丁班听不懂的表情:“……”
柳应渠简单粗暴的给其他书生示范了一遍:“每道题都是有规律在里面,我把前几年的科举试卷看了,然后把重点整理出来,有大部分的可能去年考的今年不会考,然后农政是重点,大昭国很大,我们现在无法兼顾其他地方,那就把清水县城的农政探究一下,这样有了实践的操作,对于写文章也有更深刻的理解。”
丁班的书生们似懂非懂,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
“写文章不是束之高阁,而是要深入实践。”
孙杰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柳应渠真的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样,好像在闪闪发光一样。其他丁班的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其他人问完问题都走了,其中有一个纨绔扭扭捏捏的站在柳应渠面前,粗声粗气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问题问出了杀人的气势。
柳应渠这个弱鸡有点怕。
但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这个纨绔的问题,讲了五遍,纨绔脸色渐渐缓和了,问完问题,纨绔什么话也没说直愣愣的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柳应渠坐在老位置里扒饭,榜上的名次还没有贴上,不过柳应渠的名声已经传出来了。
“丁班的第一名变了,变成柳应渠了!”
“柳应渠?那个刘夫子收的蠢货弟子?”
“甲乙丙三个班都没有变,他想一鸣惊人吗,会不会只是巧合?”
“听说没,丁班的柳应渠…”
食堂里的书生们各自讨论着,很显然柳应渠的成绩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顾焕崇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次丁班的第一是柳应渠,而且柳应渠和班上的人关系也融洽,丁班分明也有很多纨绔才对。柳应渠和他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而且他们还都喜欢上了白芷,只不过甲班的第一是他的,白芷也喜欢他。
现在柳应渠笑容清朗,周身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又考了丁班第一顾焕崇心里升起一股危机感。
为什么要变化,如果一直烂下去就好了,柳应渠本来就是一个烂人。
顾焕崇还记得柳应渠以前的笑容里带着一些颓靡的味道,惹人生厌。他薄情寡义,巧言令色。
柳应渠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他站在刘夫子的门口。
“夫子,我想问问探花需要怎么做?”
刘夫子觉得这徒弟有点疯。
“你看见这地上,再看那天上,你就知道是什么距离了。”
柳应渠:“……”
#真不知天高地厚。#
柳应渠觉得他不行。
但沈清梧觉得他很行。沈清梧对着沈父说:“你看我今天有什么变化?”
“什么?”沈父不懂他的儿子。
沈清梧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头发上的发簪,沈清梧素来张狂……张扬,喜欢红色的发簪,他的样貌极好,挺鼻薄唇,雅人典致,现在勾起嘴唇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手艺如何?”沈清梧带有炫耀的意思。
白色的发簪没有红色的好看。沈父很诚实的说:“不好看。”
沈清梧缠着自己的玉佩穗子:“你一个单身老男人,你懂什么。”
沈父:“……”有被内涵到。
沈清梧吃完饭稳稳的踩在院子里,天已经黑了,他正要回房,蒋罗罗突然叫了一声,沈清梧看他:“罗罗,怎么了?”
“少爷,你的簪子在发光。”蒋罗罗指着沈清梧头上的簪子,在周围的其他仆人也点点头。
“还有蝴蝶,少爷别动,蝴蝶落在你发簪上了,好漂亮。”
沈清梧还真不敢动了,他小心翼翼道:“快把我的镜子拿来。”
一面镜子摆在沈清梧面前,沈清梧真看见了发着光的簪子,还有一只紫色蝴蝶轻飘飘的落在上面震动着翅膀。
沈清梧脸上就红了,他绕着自己的玉佩穗子,心里有些急促的跳动了一下。
这对于一个有点恋爱脑和喜欢浪漫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娇气大美人的心像小鸭子一样扑腾扑腾震动起来。
过了些日子,簪子不发光了。沈清梧很不开心,他还没有和其他的哥儿们炫耀,不过有时候有的东西是要藏起来的,沈清梧躺在被子里偷偷的红着脸想。
“别跳那么快。”沈清梧抱怨自己的心跳声吵得自己睡不着了。
柳应渠喜欢他的腰吗?他还有凹陷的腰窝。
沈清梧想着雪白的足尖勾了勾帷帘。
第20章 狗狗祟祟
“柳应渠是第一,说起来甲乙丙丁几个第一名都还没有比过,谁最厉害。”
“当然是甲班的顾焕崇,甲乙丙丁,甲字为尊,丁字为末。”
“更何况柳应渠是这次才得到了第一名,很大的可能是巧合,而且顾焕崇在之前和柳应渠比试中还不是赢了吗?”
柳应渠认为自己的日子丝毫没有变化,就是今日去上课时,在路上莫名其妙多了几只脚想要把他绊倒,可是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被这样的伎俩捉弄到。
他的成绩有了进步在书院里自然也有看不惯他的人在,这是无法避免的,柳应渠早有预料也没放在心上。
他做事有君子之风,长得又极为俊美,性格不倨傲,谦虚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
就像这时,柳应渠拿着书:“你们的脚露出来了。”
前面恶整柳应渠的人心头很不爽但也无法指责。
柳应渠去了宿舍,拿了一个长画轴把画装进盒子里。
“柳兄,你闲时去哪?”夏元得了个倒数第一,他是个忘性大的人,没过多久就忘记了那天的沮丧。
“今日去趟县城。”订下来的筒车估摸已经做好了,过几日书院放假,他就能带着筒车会去,今日刘夫子也让他去给沈家的人送上一副字画。
听闻是沈员外之前和院长说好的,刘夫子的笔墨丹青带着一种隐逸之气正和了沈员外的品味,刘夫子做好画了,正好让他一并捎去。
在清水县就一位沈员外,就是沈清梧的爹。这位爹也有些传奇,他出身在落魄的寒门子弟,祖上出过几任官,一直以书香门第自诩,可是连饭都吃不饱,整日饿着肚子。
沈父把书本一摔就入了商籍,开始跟着其他商人四处奔波,攒下了厚实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