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要听剧本的话(102)
萧枕云顶着一头半干的长发无奈地再次进入地下室,就见司楮委屈地问:“小叔,中午你那是什么反应?为什么逃走了,还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那是太高兴了。”应付小狗萧枕云还是绰绰有余,“可是,小楮,你分明昨天还对我爱答不理,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你是怎么想通的?”
司楮缓缓移开了视线,明显是个迟疑的表情。就在萧枕云以为这人编不下去,打算找个台阶让他下来的时候,就听司楮声音极低地说:“……精神体代表着你的真实想法,天禄那样温柔,你其实内心深处也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吧……可能,做出这种拘禁我的事,也只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既然如此的话,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真正地认识你……”
“……”萧枕云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承认,他输了。
但他必须找出有力证据证明司楮现在的状态是他装的,而不是真的斯德哥尔摩……就算是斯德哥尔摩也必须给他把滤镜打破掉,不然司棣那边没法交差。萧枕云沉默一会,说了句狠的:“那你不介意我已经和你哥哥结合了吗?”
司楮的脸色扭曲了一瞬,又很好地回到正途,违心地摇摇头:“你只是因为对我求而不得,不得已拿我哥做替身,对吗?……”
“……对,也不对。”萧枕云开始胡编乱造,“上次你质问过我之后,我这两天一直有在思考,我到底爱的是谁……诚然,我对你一见钟情,是我最初的白月光,但是在将司棣视作替身,朝夕相处之中,我又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感情……或许,我两个都爱吧……非要我选的话,我无法抉择……”
司楮的表情彻底平静,他又一次靠近萧枕云,倾身牵住他的左手:“没关系,我愿意和哥哥分享你……”
装的,就是装的,对他这种严重失智且毫无逻辑的言论竟然接受度如此良好,甚至没有露出半点费解的神情,萧枕云严重怀疑司楮根本没把他的话认真过脑子,一心只想着如何敷衍。
这下萧枕云放心了,微笑道:“那就好,阿楮,你真的好善解人意,这点比你哥好太多了。”
“嗯……”司楮垂眸若有所思,过了会忽然问,“小叔,晚上可以一起睡吗?”
“进展是不是太快了……”萧枕云反握住司楮的手,“阿楮,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别的什么。”
司楮撒娇的时候和他哥有点像,还要更得心应手一些:“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了,好无聊。”
“我让天禄在这里陪你?”
“不嘛……”司楮再次拥住萧枕云,这次大胆地搂住了他的整条胳膊,“小叔,我要你陪我。”
“别,我消失一整晚你哥那边不好解释。”萧枕云大胆说出了渣男发言。
司楮顿了一下,抬起头,“你就说晚上有事,回不了家……”
“你哥哥疑心很大的。”萧枕云,“而且粘人得紧。”
话音未落,司楮倏然抬起他的左手,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萧枕云吃痛挣扎,但一直等尝到了血腥味司楮才松开了嘴,他的眼底浮现一道得逞的快意,但立刻又掩藏起来,只变成不满的撒娇:“我哥只是我的替身而已,为什么你要放着我不管去眼巴巴地盯着替身啊?”
萧枕云捂着一圈见血的齿印,又痛又茫然,电光火石之间他总算明白了小狗脑子里究竟计划了些什么……
他一直有注意不让司楮听到地下室外的动静,却没想到司楮在他身上闻见了司棣的气味……小狗无法得知地下室究竟在什么地方,却可以轻易地推断出他这段仍旧在与司棣见面。
亲密的接触是司楮为了试探着在他身上留下气味,但仍旧不保险,可以通过换衣服和洗澡清除,而且他无法断定萧枕云与司棣见面的频率。
所以当他听到萧枕云说他一晚上的空都请不出来的时候,立刻干脆利落地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难以解释的齿痕,他相信以他哥哥的敏锐程度,只要和萧枕云见面,就不可能发现不了蹊跷。
聪明了啊狗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化的?
第75章
不过目前萧枕云一点也不想夸赞小狗的聪慧, 他痛得后撤一米,手上的肉不多,萧枕云甚至怀疑司楮的犬牙咬裂了他的骨头。
忍了又忍, 他捂着手让血滴在地上, 硬挤出个‘微笑’:“小楮, 你这是吃醋了吗?”
你吃醋是因为在乎我,我好高兴哦~
你别怕哦~我怎么会对你生气呢?
你和你哥是我的一对翅膀, 缺少哪一只我都无法飞翔的哦~
随后他的精神体就绕到司楮身后, 愤怒地给他踹了个狠的。
司楮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在地:“……”
萧枕云爽是爽了,就是不太好解释雄鹿的行为, 他假模假式地呵斥道:“做什么呢天禄, 怎么这么不乖?不是说了阿楮身体虚弱,想和他贴贴要收着点劲儿知道吗?”
肩胛骨差点被踢裂的司楮:“……”
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萧枕云立刻将天禄收回精神域内, 让司楮早点休息。而司楮目的已然达到, 也没有继续挽留萧枕云, 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小叔,那你明天要早点来看我。”
萧枕云也温和地口吐暴言:“好, 等司棣一走我就来看你。”
他确定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司楮的表情又短暂狰狞了一下, 像是要咬死他的那种。
……可怜他的手, 烫伤刚愈又受咬伤。
外面司棣隐晦地给叶斐然暗示现场做得那么干净, 或许是熟人作案,让他放手一搏大义灭亲, 然后回头就看见萧枕云一手血地从卧室里出来, 他眼尾一抽, 也有了大义灭亲的冲动。
棉签碘酒清创消毒过后,司楮的两排齿痕清清楚楚地印在萧枕云手侧,司棣用指腹点了点犬齿附近几个特别的牙齿排列,“我确实能一眼看出这就是司楮的咬痕。如果他是真的被你囚禁了,这招确实很妙,发现你伤口之后不出三个小时,我一定持枪踹开地下室的门。”
说着他拿出一卷绷带,熟练地给萧枕云包扎,还打了个非常漂亮的结。
“要打狂犬疫苗吗?”萧枕云犹有兴致抖机灵。
司棣:“……”他拍了下萧枕云的手,看来还是不够疼。
“司楮咬得也太狠了。”萧念站在旁边直摇头,“下了死口啊。”
萧枕云活动了两下手指,问:“怎么办?弟弟都这么努力向外传递消息了,哥哥什么都发现不了的话,太不符合常理。”
“有什么不符合的?就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司棣收拾好医疗箱,“脑子里一点智商不剩,只剩恋爱。”
既然司棣都愿意自黑了,萧枕云也没客气,翌日再去地下室的时候,司楮盯着他手上绷带的结看了好一会,忽地问:“小叔,昨天我咬得有点重,还疼不疼了?……伤口是谁为你包扎的啊?”
萧枕云大大方方表示这是司棣的手笔。
“哥哥他……没问是哪来的吗?”
“问了,被我糊弄过去了。”
司楮傻眼了:“糊弄……过去了?”
“是啊。”萧枕云笑了下,“一开始追着问,好在亲他几下就乖了,不问了。”
小狗一双琥珀眼瞪得溜圆,满脸的三观尽毁。
一整个下午,他都不可置信地频频往门口望,直到萧枕云陪他看完两部电影施施然准备离开,他这才彻底确信——他视为塔之光、英勇无畏、楷模、无人可匹及的S级哨兵哥哥……真的因为一名没腿还劈叉的渣男,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他都把线索扔到他眼前了,这人居然还能被几个吻收买,完全忽视了弟弟的求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