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75)
哪知秦渝池也站在自己那栋别墅的露台,光明正大地拿着望远镜,朝他这里看。
这偷窥行为被林殊发现了,秦渝池也不惊慌,放下望远镜,不知从哪端了杯酒放在掌心,隔空朝林殊做个敬酒礼。
有病。
这一世的秦渝池真有病。
林殊被这挑衅举措惹得想发火,摸出手机直接拨通秦渝池的电话。
“秦渝池,你是不是有病?弄个望远镜偷窥我很有趣?”林殊站起身,朝电话里骂。
“我在夜晚观星,听到动静,就顺便看看邻居,有什么问题吗?”秦渝池道。
“你......”
“没想到林先生真是好兴致,每天不在家里睡,就睡在露台,以天为被,真是太有格调啦!”
林殊一听就知道秦渝池是在讽刺他,可他又骂不出刻薄的话反击,好像他只要一对上秦渝池,就不自觉心软。
软骨头,不争气!
林殊在心里骂自己,气呼呼地返回室内,将露台的门用力关上。
很快,林殊家的露台灯暗了,三楼卧室的灯亮起,而后再暗淡。
终于回屋里去睡了。
秦渝池对这成果颇很满意,不自觉勾起笑,将酒杯里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嘶......”
吞咽之时,胸口仍然会疼,不过秦渝池的嘴角就没垂下来过,因为他好似发现了制服林殊的有效办法。
面对心口不一的人,他就得不要脸才行,任何一点羞耻心都是多余的。
拿定注意,秦渝池决心继续不要脸,下一步就是让林殊把他的好友加回来。
春天是不易察觉的风,会静悄悄地来,夜里下过一场春雨,空气里便飘散着清新的晴朗味道。
翌日。
林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睡了个好觉,不仅没有做噩梦,精神也莫名饱满。
坐起身时,林殊敏锐地闻见一股黄油奶香。
林殊很熟悉这味道,就是他常吃的费南雪和可露丽。
林殊掀开被子,趿上拖鞋往楼下走。
一楼的餐桌上早摆上很多甜点,不止有费南雪,还有一杯热可可,杯壁滚烫。
秦渝池进家了?
哐——!
厨房响起几声金属碰撞的巨响。
林殊微蹙起眉,正要往声源处走,却看见秦渝池提着个大袋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秦渝池提的是透明塑料袋,林殊定睛一看,才发现里头全是厨房用刀。
“秦渝池,你干什么?”
林殊走近,想把袋子抢过来,秦渝池却将这袋刀高高举起,提到林殊抓不到的高度。
“你又不会做饭,家里别放刀,不安全。”秦渝池往旁边一躲,轻易绕过林殊,继续往前走。
这人不经同意闯进他家,还理直气壮地拿东西走?
林殊快步走到秦渝池身旁,扬起头凶狠地质问:“谁允许你进我家的!”
秦渝池垂下视线,冷哼着控诉,“林先生真是不守信用,以前还说这里就是我的家,现在竟然连家门都不让我进,真绝情。”
“我绝情?”林殊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你这‘以前’未免也太久远。我已经死过一次,死人生前的任何承诺全都不用作数!”
听到“死”字,秦渝池抿紧唇,牙关咬得紧绷,像是被噎得很生气,但又不愿意发火。
林殊最怕看到秦渝池这幅隐忍的模样,虽然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还是稍放软语气,“反正以后你不准再进我家,不然我就报警。”
秦渝池没答话,沉默片刻后,提着那袋刀子继续往前走。
这人怎么对这些刀子如此执着?
林殊不懂秦渝池为什么非要把家里的东西拿走,冷声说:“把东西也放下,别让我报警抓你。”
秦渝池顿住脚步,倏地转过头来,眼睛瞪得极大,恶狠狠质问:“林殊,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你忘了你怎么被抓进去的?”
闻言,林殊也愣了,没想到秦渝池还念着前世那把诬陷他的刀,甚至要因此把他家里的刀全部收走。
秦渝池是在......保护他?
可这人那时明明帮着作伪证,恨不得他死,这一世怎么会做这些诡异的举措?
总不能是在他死了之后,秦渝池又后悔了?
脑子里乱,心里也乱,乱得发慌。
林殊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秦渝池往前走。
他其实可以直接开口问,但他现在是个软弱的懦夫,不仅怕面对秦渝池,还怕提到那些伤痛的过去,更怕听到秦渝池亲口承认恨他这件事。
比起以前,秦渝池已经瘦了太多,林殊竟从那背影里品出一丝寂寞。
砰——
门关上时,林殊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察觉,秦渝池好像有些精神失常。
昨天秦渝池想开车往悬崖下冲,就已经不对劲了,今天还把他家的刀都收走,这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陶潋这一世要想诬陷他,就算他家里没有刀,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诬陷他。
不过林殊原本不在乎,也懒得管,反正他都不想活了,陶潋和林祈芯若是敢整他,他有无数种办法整回去,最坏不过是同归于尽。
可秦渝池现在是怎么回事?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林殊心里愈发慌,总觉得秦渝池这样下去会出事,实在放不下心。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旁敲侧击提醒边星澜,好好注意自家艺人的心理健康才行。
林殊刚想到这,手机忽然响了,不过不是边星澜打来的电话,而是陶芓湉。
“怎么了,桃子?”林殊接起电话,以为陶芓湉出了麻烦事。
“林哥......”陶芓湉轻咳一声,试探着问,“你今天有空吗?上次我说请你吃饭,但你一直没有回B市。正好我今天没有行程,想请你出来吃一顿饭,你方便吗?”
他差点忘了这回事。
林殊挠挠脸颊,并不太想出门,“我今天......”
“如果你今天没空,那等你有空了再说,林哥你先忙,我没关系。”陶芓湉察觉他的犹豫,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
林殊被陶芓湉谨慎的态度弄得惭愧,当即改口道:“没事没事,我今天有空,你把地址和时间发过来就行。”
“好!下午见,林哥!”陶芓湉声音一转,变得雀跃。
那雀跃透过听筒传过来,也将林殊的情绪感染得好起来。
林殊勾起淡笑,摇着头挂断电话,感叹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上次陶芓湉还很怯懦,在车里止不住哭,现在竟已好转许多,声音里的中气十足。
林殊心情颇好地走到餐桌边,盯着桌上的费南雪,虽然这是秦渝池买来的,但也没那么排斥了。
算了,别和食物过不去。
林殊坐下身,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熟悉的黄油杏仁味爆开,香味依旧。
就这样,林殊悠闲地吃完早午餐,再打理好形象,选了辆亮蓝色的曜影开出门。
许是春天到了,林殊总能闻见一股花香。
敞篷打开,春风泄进来,将林殊的额发向后吹,莫名有些惬意。
陶芓湉订的餐厅在一家私人酒店顶楼。
林殊刚进电梯,就有一只手及时拦住门,而后钻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带着墨镜,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黑风衣黑西裤黑皮鞋,林殊一眼就认出,这一身黑的怪人是秦渝池。
有病。
这两日,林殊已经被秦渝池弄得语塞,懒得开口讲话,直接将头转向另一边,根本不看秦渝池。
秦渝池也不说话,站着不动,看起来很冷酷。
电梯开始上行,很快到达顶层。
林殊先下电梯,往陶芓湉订的包房走,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不停,并且越来越近。
走到包房门口时,林殊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渝池站着不出声,抬抬墨镜,装作没听见林殊的质问。
林殊翻个白眼,刚想发火,包房的门却先开了。
“林哥,你来啦!”陶芓湉打开门,视线被旁边一身黑的怪人吸引,“秦哥......?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