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仙男穿成悲情炮灰(78)
谢肆言突然觉得周围空气的气温正在一点点升高,让他心跳急促,喉咙发哑,迫不及待地渴望着什么。
回过神来时,他看到颜慎语放大的脸,青年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浮现出好奇与茫然。
“谢总?”
谢肆言连忙移开视线,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擦擦。”
颜慎语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出汗了,”谢肆言努力用冷淡的语气说道,“先擦一擦。”
这是嫌弃他出汗呢?
难道自己真臭了?颜慎语低头闻了一下,当然什么也没闻到。
男生大部分运动后都臭烘烘的,但颜慎语几乎没有体味,就算平时健完身也只是流汗,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现在他才在外面呆了多久?怎么可能有味道?
但他突然想起来谢肆言是个洁癖,不能用正常人的脑子衡量。
问题是他们这么久没见了,现在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结果谢肆言这货竟然嫌弃他出了汗?
有病啊?颜慎语瞪了谢肆言一眼,没好气地从他手上拖过手帕,随便在身上擦了擦。
擦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口袋揣手帕,但他不可能带着脏手帕一整天。颜慎语犹豫了一会儿,开始找房间里的垃圾桶。
反正谢肆言财大气粗,应该不会给他计较区区一张手帕吧?
看了一圈,颜慎语终于在谢肆言旁边找到了一个垃圾桶。不是他眼瞎,主要是这个俱乐部贼讲究,一个垃圾桶伪装得像是一个艺术品,还是感应式。
颜慎语扬手打开垃圾桶,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谢肆言捏住了手腕。
抬头时,他对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在看什么猎物。
“你干什么?”谢肆言问他,声音很沉。
颜慎语:“丢垃圾?”
谢肆言拧眉,声音更沉了:“你要把我的手帕丢了?”
“今天穿的衣服没口袋,手机都只能拿在手里,”颜慎语努力解释,“这不是没地方放……”
话还没说完,颜慎语突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谢肆言突然抽走了他手里的手帕,重新放回了自己燕尾服的口袋里。他全程动作无比自然,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不情愿。
这个动作一出,周围几人皆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谢、谢总?”颜慎语也怔了好一半天,这才开口提醒,“那是我用过的……”
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我的手帕。”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慎语委婉提醒,“那是我用过的,脏了……”
“所以你就要扔掉我的手帕?”谢肆言斜睨了他一眼,故作冷淡地说,“你知道制作这一张手帕,有多少春蚕在尽心吐丝?又多少工人付出了心酸和努力吗?”
颜慎语一脸茫然:“啊?”
谢肆言:“而你竟然要把手帕扔掉?”
上次是谁对他说「洗干净我也不要」的?颜慎语有些无语:“谢总,您的洁癖呢?”
“谁说我有洁癖了?”谢肆言慢条斯理地反驳,“我只是比较爱干净而已。”
颜慎语:“……”
恰好有服务员进来送茶,距离谢肆言还有足足两米的距离,后者就已经开始挪椅子往他这边躲。服务员还以为他是礼貌,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直到服务员离开,颜慎语这才看了眼几乎和他肩挨着肩的谢肆言,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有人过来了。”
“所以?”
“我不过来他就有可能碰到我。”
颜慎语:“……”
所以你果然还是个洁癖吧?!
颜慎语算是发现,谢肆言最近情绪是越发阴晴不定了,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就像是和男朋友闹脾气的高中女生,非要你放下身段好好哄他才愿意好……
等等,他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哄谢肆言?谢肆言臭脸又关他什么事?
颜慎语懒得再搭理起谢肆言,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专心地看起了展示的种马。
比起讨厌的谢肆言,还是这些马更可爱一些。
顔慎语重新抬起了头,因为刚才谢肆言的打岔,他已经漏掉了好几匹马。
现在过来的是一匹黑色皮毛的纯血种马,体型优美,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如丝绸一般的光泽,能看到明显的肌肉轮廓。更特别的是它额头上有一抹白色标记,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颜慎语看了一下手册,这是国家一级赛马,前奥运冠军飞燕,职业生涯中拿下了8个冠军,是马术圈炙手可热的超级种马。
据传,飞燕目前已经配种了60次,每次配种价格高达200万。但即便如此,依旧一「精」难求,哪怕是单纯的卖精,每毫升精..液都能卖出1500美元的价格,是所有男人都要自行惭秽的高质量。
如果按照每天提取一次,每次提取100毫升来算,那光是卖精..液,一天就有15万美元的收入。一年繁殖期长达8个月,那一年就有3600万美金的收入,人民币两亿多。
这哪里是单纯的赛马,这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怪不得那么多有钱人对赛马如痴如醉了。
见身旁的颜慎语几乎看入了神,谢肆言问他:“喜欢?”
颜慎语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暂且不论这些名马夸张的费用,他还是挺喜欢马本身的。
“我可以拿到一个飞燕的配种名额,”谢肆言说,“如果现在配种怀孕,一年后就能生出小马。”
“啊?生小马?”颜慎语愣了愣。
谢肆言也愣住了:“你不想要吗?”
“也不是不想,那么帅的马自然是想要的,只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颜慎语摇头,“我不过是业余玩家,买这种赛级血统未免太浪费它们的才能了。”
谢肆言垂眸看他,似乎有些意外。
“你想啊,这些马本来可以在奥运赛场上发光发热,但如果被我买下,可能就是寄养在马场,等我兴致来了才陪他玩一玩。”
乍一听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这确实是颜慎语会说出来的话。
别的马术爱好者都在比拼马匹的出生与血统,各种花样百出的较量,比起人类鸡娃有过之而无不及。
颜慎语却能莫名的在这种方面跳出内卷,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是一种纯粹的爱好。
谢肆言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了,可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对颜慎语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双眼,谢肆言突然觉得心跳一阵急促。想更了解他,想知道关于他更多的事情,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嗯?”颜慎语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谢肆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滚烫,他冷静地移开视线,却藏不住自己急促的心跳。
“看来我们这些只爱纯血马的,都得好好反省反省了。”颜慎语旁边的傅家小叔突然开了口,语调含笑,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
“也不是,每个人标准不一样嘛,”颜慎语摇头,“你们愿意把马委托给机构参赛,但我不想玩得这么专业。”
“真不想参赛?”旁边的傅达问他。
“偶尔跑跑也行,职业的就不考虑了,”颜慎语喝了口茶,摇头道,“如果是我的马,我只想让它当一条快乐的咸鱼,没事儿就吹风,看看云,高兴了就出去跑一跑,繁殖期就去追喜欢的母马。”
“这样也不错,没什么压力。”傅达颔首,目光却时不时往他这边瞟。
颜慎语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颜笙和傅景然的互动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谢肆言却不悦地看了回去,仿佛地盘受到了挑衅的野兽。
傅达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欠身:“抱歉,他杯子放出来了。”
谢肆言这才意识到原来傅达看的不是颜慎语本人,而是他面前的茶杯——刚才颜慎语喝完茶后放回茶杯,有一小半悬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