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十八年后成顶流(7)
不仔细看的话,这房子几乎跟十八年前没区别。
兄弟俩也时不时会回来住一天,不仅他们自己的,连大哥房中床被都一直准备着,随时回来都能直接睡。
其实今晚他们也来过,每年的今天他们都会回来。只是伤心日,从来不在这里过夜。
哪晓得刚回去,便接到秦晓星的电话。
整整十八年。
王宝钏都等回了薛平贵。
秦朗困倦交加,虽然心中震撼,但骂娘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会注意家里细微末节的变化,热水器从煤气换成电热水器,对他也没任何差别。
囫囵洗了个战斗澡,穿上子麒给自己找来的睡衣,一头扎进自己的床被。
赶紧睡吧。
明早醒来,肯定就恢复正常了。
怀着这股心情,秦朗几乎沾床秒睡。
但屋内的秦子麒和秦子麟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心情激动地凑在一块说话。
过一会儿,又悄悄推开大哥的房门,朝床上的人瞧一眼。生怕今晚只是幻觉,一闭眼,等了十八年,终于回家的大哥,忽然又消失不见。
秦晓星见自己成功逃过一劫,也悄咪咪钻进了房内睡觉。
秦朗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简直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不过随着脑子清醒,昨晚的记忆也渐渐回来。
他打了个激灵。
环顾了下自己的房间,觉得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男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他深呼吸一口气,赤脚下床。
一面喃喃念道「肯定是梦肯定是梦」,一面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将房门打开。
当门打开一条缝时,客厅两个正在忙碌的男人,恰好进入他视线。
正是梦中那两个老弟弟。
他几乎是吓得虎躯一震,条件反射般将门用力关上。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外面的双胞胎。
“大哥,你醒了?我买了早餐,吃完咱们回去。”是秦子麒的声音,只是比十八岁成熟太多。
回去?
回哪里去?
秦朗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将房门打开。
两个三十多岁的老弟弟,一起朝他这边看过来。
真的不是做梦。
他确实从2002年直接穿越到了十八年后。
秦子麒说:“我知道事情对大哥你来说很突然,没关系,慢慢适应。总归你回来就好。”
秦朗沉默地走到餐桌边,奇怪问:“你说要回哪里?这不就是我们家么?”
秦子麒道:“为了工作方便,我和老三现在不住在这边,不过会时不时回来一两天。现在跟十八年前变化很大,你先去我那里住着,我带你慢慢熟悉现在的环境。你身份我也得重新安排,总不能对外说你是从十八年前穿越来的。”
秦朗心说,说出去也没人信。
他想了想,道:“我就住在这里不行么?周围都是相熟的邻居。”
秦子麟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大哥,以前那些邻居基本上都搬走了。”
秦朗这才想起来,指了指门口问道:“那对面呢?小嘉呢?”
秦子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你说当年隔壁总来我们家蹭饭的小孩儿宋行嘉?”
秦朗点头,却对他这种陌生的语气有点不舒服。
秦子麒想了想,道:“我记得是你出事没多久,他也不小心掉进河里溺了水,好在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他爸妈大概是良心发现,觉得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住,就把人接走了,隔壁房子没多久也卖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啊?你们再没见过了?”秦朗微微一愣,昨天傍晚还在家里吃饭,被自己抱着下楼的小孩,在子麒口中,已经成了一个十八年没见,要想一会儿才想起的故人。
直到这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时间在自己之外的世界,已经过了十八年。
他脑子里浮现宋行嘉那漂亮的脸蛋,却怎么也想不出长大后该是什么样子。
舒了口气,转而又问两个弟弟:“当初你俩一个学金融一个学计算机,现在都在做什么工作?”
秦子麒回道:“我和子麒各自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我还是金融,他是IT,算是一直在做本行。”
秦朗闻言欣然一笑:“挺有出息的啊,都自己当老板了,没让大哥失望。”
秦子麒一本正经道:“大哥说过,凡事要尽己所能就好,结果如何不重要。”
“没错,你们努力了就好,又不是非要做大老板。”
秦子麟揉了揉鼻子,欲盖弥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来大哥,吃小笼包,还是李记,都要成老字号了。”又对客房叫道,“晓星,赶紧起来吃饭!”
两分钟后,房间里的少年,顶着一脑袋鸡窝头,从房间里挪了出来。秦子麒瞪了儿子一眼:“几点了啊?还要人叫!”
秦晓星吐吐舌头。
秦子麒正要再骂一句,秦朗挥挥手道:“行了,小孩儿能睡是好事,容易长高。”
秦晓星觑见一向说一不二的父亲老老实实点头闭嘴,顿时一阵暗喜,挪到秦朗身旁,笑嘻嘻拍马屁道:“大伯,你本人比照片帅多了?当明星都绰绰有余。”
秦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歪头看了看他道:“真没想到,晚上出趟门,我就有这么大个侄子了。”说罢,笑着拍拍手,“行,大家先吃饭。”
他一发话,其他人立马就位。
餐桌上,还跟十八年前一样,子麟话多,三十多岁除了让他看起来成熟点,言行举止依旧不着调。
子麒也依旧稳重,只在弟弟和儿子太烦人时,出言镇压一下。
但因为今日格外高兴,便由着两人叽里呱啦个不停。
一顿简单的早饭,一家四口吃得十分热闹。
而与此同时,在A市某五星酒店的大床上,一个年轻男人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双胞胎:老弟弟?
第6章
宋墨睁开眼睛,用力喘着气,好半晌才从窒息的痛苦中缓过劲儿。
他茫然地看了眼天花板,揉了揉额角,缓缓从两米大床上坐起,赤脚下床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打开,让朝阳照进来。
他在阳光中闭眼深呼吸了口气。
又做这个梦了。
每年这个月,他的情绪就会莫名低落,尤其是月中这几天,更是噩梦连连。
梦里的场景十几年来几乎一模一样,落入水中的自己痛苦挣扎,怎么都爬不上岸,最终在窒息中醒过来。
这是他十岁那年暑假溺水后留下的后遗症,医生和父母告诉他这是创伤性应激障碍,而这应激障碍不仅让他在每年这个时候做噩梦,还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
他不觉得一个人十岁前的记忆有多重要,但却不知为何,这缺失的一块记忆,总让他有种好像弄丢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他光脚走出去,看到猫眼里的来人,将门打开。
顾川进门看到自家老板的第一眼,就明显感觉到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可怕低气压。
两人合作六七年,作为经纪人的他早习惯宋影帝的阎王脾气。每年八月份,对方是不接任何工作的,因为在这个月,他的情绪会莫名变得非常差,稍有不慎就会撞在枪口。
顾川只隐约知道,对方小时候在这个月溺过水,有了应激障碍。但问题是,宋影帝并不怕水,相反,水上运动十分精通。
所以他一直觉得,这个月的情绪低落自闭是因为儿时溺水这件事,听起来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他看着对方那张深受造物主偏爱的俊脸,试探开口:“墨哥,你还好吧?”
已经坐在沙发的宋墨,面无表情地拿起刚泡好的咖啡,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淡声道:“大川,你十岁之前有没有对你特别重要的人和事?”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十岁之后就没有了的?”
顾川愣了下,点头道:“有啊,我奶奶。我小时候是被奶奶带大的,但她在我十岁那年过世了,我难过了好几年,现在想起来都难受。”说着皱眉奇怪问,“你为什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