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腹黑反派的心尖小甜猫(17)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假装生气的小猫咪耳朵尖忍不住抖了抖,天生的好奇心作祟,迫使他难耐地抬起脑袋看了眼外面的路。
江寒忍不住摸了摸小猫咪的脑袋,男人手指一碰,被当场抓包的小猫咪瞬间像感知到危险的地鼠一样,嘶溜又把脑袋别了回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车子在“老地方”停下,小猫崽还没来得及观察敌情,满满一大袋小鱼干忽然从天而降,再次将他整个淹没!
小鱼干哗啦啦地从天而降,直接没过了温甜的头顶,堆满了半个座位。
过了几秒钟,满座的小鱼干被拱地动了几下,被狠狠震惊的小猫崽倏地从小鱼干堆中间挤出一颗脑袋。
猫瞳瞪地圆溜溜的,眼珠左右乱转,小嘴翘起,一副内心狂喜的小模样。
妈耶!这简直是丧(干)心(的)病(漂)狂(亮)!
你这么做事,还让小猫咪怎么继续生气嘛!
温甜勾起一枚小鱼干,伸出无情粉爪,利落地剥掉包装袋,用爪尖勾着送到嘴里,嗷呜一口衔住!
小猫崽抬头,嘴里露着一小截鱼尾巴,带着钱浅蓝色的猫瞳blingbling地冲江寒眨了眨。
猫咪满意!
他确实因为江寒总是偏疼林曦晨生气。
但是,若有一人相识于微时,他懂你坚强冷漠之下的脆弱,在每个噩梦一样的晚上默默守护你整个黑夜,他懂你心底无法言说的遗憾,数年如一日地送上最好的飞机模型,弥补不为外人所知的裂隙,他懂你破碎记忆中的唯一,不惜为了一个小小的模型,摔断了自己的腿。
如一束光,太轻易就会让身处黑暗的人怦然心动。
若这样一个人,江寒却能轻易舍弃、憎恶、放任、冷落,那这样的江寒,也会瞬间失去他本性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魅力。
温甜不怪江寒,他只是觉得心疼。
吧唧吧唧啃完一整条小鱼干,车子也已经开回了家,江寒人不在医院,但给林曦晨请了最好的护工。
一人一猫还没下车,猛地听到一声男人的叱骂:“哪来的野猫!快拿棍子打死啊,还愣着干什么!吓坏我儿子看你们怎么赔!”
一声猫咪的惨叫传来,温甜耳朵紧张地向后倒平成飞机耳,嘴里的小鱼干吧唧掉了下来。
是妈咪!是妈咪的声音!
小猫崽跳起来,对着窗玻璃又抓又挠,急得喵喵乱叫,衔着江寒的袖子使劲将人往外拖。
快点,是妈咪!
江寒瞬间明白了温甜的意思,刚打开车门,小猫咪就像一支离玄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果然是妈咪!
不远处,浑身脏兮兮的三花猫弓背炸毛,不停地对着一个男人哈气,男人身边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手背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正躲在他身后哇哇大哭。
物业拿着一根棒球棍,犹犹豫豫地对着三花猫要下手,男人看他太不中用,直接抢过捕猫网,狠狠抽了下去!
三花猫从小在野外生存,反应灵敏,矫健地不可思议,她本来是能躲开的,可是,三花猫两只爪子按着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为了保护那张纸片,她硬是生生接下了那一棍!
一条前腿立刻折成扭曲的角度,三花猫惨叫一声,却依然坚定地保护着纸片,目光凶狠尖锐,呲着锋利的牙齿做殊死搏斗!
下一秒,一团金色的虚影小炮仗一样冲过来,一个头槌狠狠撞在男人裆/部,紧接着轻盈地落在三花猫前面,奶凶奶凶地冲着物业和男人哈气。
“靠,怎么这么多野猫,”物业摇了摇头,“改天得放点毒老鼠了。”
温甜:嗷呜!
可恶!他们小野猫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那个熊孩子一定是挑衅惹火了妈咪,妈咪才不得不下手的!
最强的三花猫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哥哥姐姐又在很远的地方,而温甜实在是太小了,他甚至还没有男人的鞋子大!
小猫咪的威慑看起来仿佛一个笑话,男人无情地抬起脚,就要对着小猫咪狠狠踩下去!
这么大点的小猫咪,他一脚就能碾死!
温甜呲着牙,以绝佳的反应力,想着种种可能的躲避和反击。
但,就在男人的鞋子就要踩下来时,一道携裹着劲风的身影冲身边一闪而过,嘭地一声,江寒仿佛从天而降的邪神,一拳狠狠揍在男人脸上,直接将人揍地鼻骨裂开!
男人当即惨叫了一声,捂着喷血的鼻子破口大骂,却忽然一怔。
“江寒?”男人怒道,“你管什么闲事?这猫特么是你养的?”
“是我的,”江寒冷冷道,“都是我的。”
温甜狐假虎威地跺了跺爪,看到没!他们不是野猫!他们是有主人的!他可是被冠以主人姓氏的小猫咪!
男人冷笑,“江寒,你的猫咬了我的孩子,你打算怎么赔?”
“怎么赔?”江寒轻蔑地一笑,“这小区里遍地都是监控,要是你实在不想跟我的猫道歉……”
江寒微微侧脸,“A-3栋的陈隗,鼎业传媒ceo,是吧。”
男人脸色扭曲了一下,“你!”
这小区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别墅间间隔虽远,但大家大致对住户有所耳闻。
陈隗和江寒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从没打过照面,但此刻,这一瞬间,他只看男人身上那股邪气的冷意,就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江寒。
放眼整个商圈,所有人都知道不好惹的江寒。
江寒出身平凡,白手起家的时候,商圈莫名被引导着,掀起一股打压江寒的风气,可这男人硬是顶着重重阻力,终究站在巅峰,成为众人仰望的奇迹。
对着这样的江寒,陈巍有点发憷,“江总,劝你多多与人为善,为了一只野猫跟我作对?值得吗?”
江寒微微昂首,光线变化的一瞬间,男人深幽的瞳孔寒气四溢,他倨傲地睥睨着陈巍,“你说呢。”
陈巍被那眼神盯地莫名有些发冷。
“行,今天这事我认栽,”陈巍擦了擦鼻血,意味深长地说,“江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与人为善有多重要!”
陈巍抱起哭闹不休的熊孩子,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万一真的被江寒记恨上,现在的他真的付不起代价!
鼻腔里的血倒流,喉咙里一时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太憋屈了!
到底有什么路子能让江寒狠狠吃个闷亏?!
挑衅的人走了,温甜喵呜喵呜就要扑进三花猫怀里,三花猫却爪子抽搐着,勉强支撑自己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别过来,妈妈身上脏。”
“不脏!不脏的!”小猫崽极力地嘶叫,细细的小声音带着哭腔,叫地江寒心里一阵疼痛。
三花猫抬头看了眼江寒,用一只完好的爪子,将一直保护在身下的一张小纸片推向他,轻轻地喵了一声。
“这就是卖出那只小布偶的猫舍,其他的,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三花猫虚弱地说完,转头,一瘸一拐地走远,还不忘叮嘱小猫咪,“妈妈离家好几天,哥哥姐姐们不知道饿没饿着,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温甜鼻子一热,一滴水晶似的泪珠,猝然从眼角滑落,凝固在绵软的毛毛上。
上辈子他在孤儿院长大,在那个地方尝尽了人情冷暖。
没人要的野孩子,长得小,脏兮兮瘦巴巴,领养的家庭从来看不上他。
护工对小孩苛刻至极,将他养到初中毕业,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出去。
他在街上乞讨过,差点被人贩子抓走过,躲在橱柜外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小孩穿新衣服吃甜甜的蛋糕的日子,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回想。
虽然后来凭着对电脑惊人的天赋赚了很多钱,但他骨子里依然是个贪心的孩子,她喜欢报复性地让自己被薯片、蛋糕淹没,喜欢往柜子里塞自己穿都穿不完的衣服,喜欢包下整个游乐场,贪心地将童年碰触不到的美好通通抓在手里。
可橱柜里的东西他买得起,陪伴在身边的亲人却无价可寻。
他都不敢想象,一只脏兮兮的流浪三花猫怎么穿过半个繁华的城市,躲避着野狗和捕猫队的追击,风餐露宿了小半个月,不远千里地去追查猫瘟的源头,只因为自己的孩子被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