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男配满级重生了(71)
他大口大口喘气,却无法摆脱这种窒息与愧疚。
他张嘴想喊,喉间却像是被人遏制住,无法开口。
直到有一道低沉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景长霁……景长霁!景二!”
景长霁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捏着摇晃,他猛地睁开眼,这才摆脱这个梦境。
他额头上身上都是冷汗,发丝潮湿黏在脸上,让他一张脸惨白无色。
景长霁等定睛瞧清楚眼前的人,才陡然松口气:“王爷……”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也没发热,怎么做起噩梦来?”瞧着怕还不是什么好梦,这样真的能继续赶路?
景长霁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又做噩梦了,只是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楚。
尤其是梦里那声爹爹,让景长霁饶是醒来后也心头像是堵着什么。
他坐起身,未束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部分垂落下来遮住他的脸,一时间瞧不清神情。
卫殷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景长霁此刻整个人都怪怪的,颓废潦倒,给人一种明明人就在眼前,却虚无缥缈让人抓不住隔得很远的错觉。
景长霁缓了一会儿等情绪稳定下来才抬头,故作镇定道:“王爷,下官没事。大概是头一次离京,有些水土不服,让王爷看笑话了,下官已经好了。”
卫殷抿唇没说话,皱着眉瞧着景长霁苍白的小脸,本来没怎么发现,但此刻觉得不过十几日的功夫,景长霁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如今对外是本王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虐待了你,等下让秦大夫给你瞧瞧。”卫殷说完不等景长霁拒绝,直接掀开马车的帘子让人喊秦大夫过来。
此刻外面已经有亮光,昨夜一行人歇在野外,卫殷出行是有专门的人提前安营扎寨,所以昨夜卫殷是睡在帐篷里。
景长霁觉得马车地方大,他则是一直谁在卫殷的马车里。
只是平时这时候他已经起了,这次一直没醒还瞧着不对,所以侍从赶紧去通知了卫殷,这次有了后面卫殷亲自来唤醒景长霁的事。
不少人已经起了开始准备食物,等吃完后就启程,没多久就看到秦大夫匆匆过去马车,虽然没多说什么,却都互相打着眉眼官司。
不多时就有人偷偷传消息,说是景大人病了,水土不服,看来这身子骨还不如睿王。
景长霁的确是病了,只是不严重,有些发热,大概是日有所思加上这一路过来时不时下雨,昼夜温差大,景长霁心里又有事,这还真的就病了。
好在不严重,喝上几服药就好了。
秦大夫给写了方子后离开,侍从去熬药,一时间马车里只剩下景长霁和卫殷。
景长霁觉得马车里静得出奇,景长霁自己没觉得自己身体不适,但整个人精气神的确不如刚启程的时候,蔫蔫垂着眼:“要不下官还是去别的马车上待着,万一风寒传给王爷就不好了。”
卫殷啧了声:“没必要。”别的马车还不如他这辆,到时候怕是更是病上加病。
景长霁知道卫殷是因为那张治疗瘟疫的方子对他多加照拂,感激之下还是询问出声:“王爷,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事,王爷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
卫殷看他一眼,瞧着他眼下的倦怠,心头一软:“瞎操心,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出事的。”
景长霁张嘴欲言,他不是怕自己出事,三日后太子遇袭,第一世的时候连太子这么多人都无法抵挡,他怕到时候太子万一狗急跳墙把卫殷当靶子,或者成贤帝趁机下套,他怕卫殷吃亏。
而随着那个日子越来越近,景长霁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绪愈发难以安定下来。
第40章
二合一
景长霁的病本就是心病, 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喝了药之后睡了一觉,等马车行驶一天在傍晚终于再次停下时, 他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
这些天窝在马车里一直没怎么出来, 景长霁这次又病了, 难得想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一行人这次依然停在野外安营扎寨,景长霁下马车时到处都是形色匆匆的人以及搭好的帐篷和篝火。
卫殷这边有专门的人服侍,离队伍稍远一些,但四周也时不时有将士来回巡逻守卫。
景长霁一下马车,原本坐在不远处正被人服侍着拿干净的帕子擦手的卫殷抬头看过来:“醒了?”
景长霁心虚,他本来是来照顾身体不适的卫殷,结果这一路下来却反了过来。
景长霁走过去行了一礼后站在一旁:“王爷可有需要下官帮忙做的?”
卫殷察觉到不远处偷瞧过来的目光, 拂了拂宽袖:“你还病着, 本王没这么丧心病狂, 让一个病人拖着病体服侍本王。当然, 景大人要是着实想尽心,等你病好, 有的是给景大人表现的机会。”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神情还好,后半句就有些意味深长,且说话间有意无意朝景长霁身后看去。
景长霁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转头去看。
不远处太子带着一行人正站在那里, 他身后跟着一位御医,除此之外还有没怎么见过几面的霍锦州。
景长霁没想到霍锦州也来了,不过想想也对,霍锦州可是主角受, 即使没了那份恩情, 霍锦州还是能有手段留在太子身边, 就是不知太子如今是什么心态,或者是打算享齐人之福?
景长霁看到太子也只是垂眼朝一旁让了让,随着其余人一同行了一礼就当透明人。
太子从走过来目光就一直忍不住落在景长霁身上,他这些时日一直在克制,他这次来赈灾,甚至让父皇失望也要来这一趟,就是想立功,他不想让人觉得他这个储君没本事。
可忍了这么久,听到景长霁病了,还是忍不住带着御医过来一趟。
结果听到了什么?他觉得睿王说那一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是炫耀,炫耀他求而不得想要拉拢的人,对方却唾手可得。
太子敛下眼底所有的表情,垂眼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小皇叔。”
卫殷懒洋洋坐在那里,只闲闲掀了掀眼皮:“是太子贤侄啊,有事?”
太子温和道:“听说景大人病了,就唤来一位御医过来给景大人瞧瞧,这还有十来日的路程,若是病情加重怕是不妥。”顿了顿,加了一句,“毕竟景大人是孤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景大人身体一日没康复,孤这心也无法安下。”
卫殷的视线凉凉从太子面上落在御医身上:“哦?太子贤侄这意思,是说本王苛待景大人没给请人看诊,还是说本王身边的大夫不如太子贤侄的人?”
这话把太子噎了一下,这让他怎么接?
太子咬了一下后槽牙:“小皇叔误会孤了,孤并非这个意思。秦大夫是专门为小皇叔看诊,孤也是担心秦大夫分心,耽误小皇叔的病情。”
卫殷听着他滴水不漏的话,却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景长霁:“你怎么说?太子说要替本王分心呢。”
景长霁眼观眼鼻观鼻压根没看太子:“下官的病已经大好,本就身为医官,也能自己看诊。”
没提秦大夫和御医,他自己就能给自己治病,也就不劳太子操心。
太子听出这意思,薄唇冷抿,半晌才笑了下:“倒是孤忘了,景大人医术也不错,即是如此,那孤就先回去了,小皇叔用过膳食也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启程赶路。”
卫殷这次只是冷漠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目送太子离开。
景长霁等人走了才抬眼看去,刚好对上正回头偷偷看过来的霍锦州,学着平时卫殷面无表情看人的沉沉模样,吓得霍锦州连忙把头转了回去,缩着肩膀快步朝前跟上太子。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卫殷不满的声音把景长霁的思绪拉回来。
景长霁摇头:“王爷看错了,下官没看。”他只是看到霍锦州突然想起一件事,霍锦州既然是穿书的,知道他救过太子的事,那么这次霍锦州跟过来,莫非也知道他会偶然得到治疗瘟疫的方子?
那他这是想怎么样?想到时候哄着让他将方子拿出来,还是让太子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