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男配满级重生了(6)
景长霁一路上了三楼,到了尽头包厢,偏头看向两个侍从:“劳烦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听到任何动静也不用进来。”
两个侍从对视一眼,颌首应下。
二人既是主子派来听从这位景二少吩咐,自然听从。
景长霁一脚把门踹开,吓得门内本就心烦意燥恍惚不在状态的二人一跳,回头一瞧,更是吓出一身冷汗:“你、你……”
景长霁把门一关,径直走向二人,他往前走,二人往后退。
旁人认不出戴着帷帽的人是景长霁,二人与他相识数年,自是熟稔至极,一眼认出:“你怎么……从睿王府出来了?”传言不是说睿王府如同阎王殿,有进无出?
景长霁走到正对着戏台子的窗棂前,把窗一关,外头的戏腔顿时隔绝不少。
景长霁往靠窗的桌前一坐,拿下帷帽,昳丽的姿容不再青涩隽秀,像是一夜间蜕变成熟,眉眼间沉稳漠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但这模样绝非假扮。
巩玉炜先回神,强行解释道:“我们那晚喝得太醉,第二日醒来已过午时,才得知出了大事。我们入不得睿王府,只能来此,想着这里三教九流皆有,许能打探到一二。”未曾想,把正主给等来了。
景长霁锐利的目光在二人不安慌乱的面容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贾茂涵身上:“该你了。”
贾茂涵一慌:“我、我如何?”
景长霁:“春猎事发前一晚,我们三人在我的帐篷饮酒,有人在我酒中下了迷药。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你们二人。偏这么巧那迷药刚好能让我睡过去,等我醒来怕是大哥已经误以为我是凶手,最后为护我安危承认自己是真凶。我与你们二人无冤无仇,为何害我兄弟二人?”
景长霁并无证据,不过是诈二人一番。
要当真去查难免耽误时间,但他对二人了解,是与不是从熟稔的小细节能推断一二。
贾茂涵闻言震惊又愤怒:“我们兄弟一场,你怀疑是我害你?怎么可能?虽然我不学无术,但也知哥们义气,你可以说我吃喝嫖赌,但冤枉我给兄弟下药不行!”
贾茂涵语速因太快一番发泄,太过气愤脸都憋得通红,说完才开始大喘气。
巩玉炜被贾茂涵突然爆发吓一跳,回过神也顺势解释,语气稍显温和:“长霁,我们虽然是公认的不学无术,但害人是从未有过的,更不要说嫁祸长霁你和景兄谋害霍二,这定是不会。”
景长霁从二人开口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此刻一直正视巩玉炜双目,他说这番话时语气诚恳,娓娓道来,带着平时景长霁生气时对他情绪的安抚与纵容。
第5章
真的是你
巩玉炜这番话的语速以及毫无躲闪的眼神,景长霁推断他话中并未说假。
但景长霁注意到巩玉炜说话时大拇指不经意蹭着手指,右手大拇指上戴的扳指因此在转。
这是巩玉炜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他思考如何谨慎开口时会有这个动作。
景长霁曾观察过他这个习惯,但并未提过。
如今这倒成了景长霁察觉到巩玉炜没将所有真话一并说出的办法。
他没说假话,所以自是不会目光躲闪,但他话中看似安抚保证,却也避重就轻。
巩玉炜提及未曾有过害人之心,也没嫁祸景长霁兄弟二人,此话为真。但他避重就轻没提景长霁话中另外一件事,有人给他酒中下药。
巩玉炜这番话重点在没有嫁祸过他们,但却没保证没下过药。
景长霁听完的沉默让二人逐渐冷静,贾茂涵一抹脸:“你……不信我们?”
景长霁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到巩玉炜:“是不信他。”
巩玉炜露出惊讶:“长霁,你怀疑我害了你和景兄?我为何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景长霁:“你是没害我兄弟二人之心,但我那晚酒中迷药是你下的,对吗?”
巩玉炜立刻否认:“不是。”但说完却转开视线,不敢与少年清澈的双目对视。
景长霁:“你应该自己都不知道,你耍心眼时会不自觉转动拇指扳指吧?刚刚你转了。你是没害我兄弟二人之心,但下药之事你却未曾提及。”
贾茂涵难以置信转头:“好你个巩玉炜!我们三人一同长大,就差结拜,你害自己兄弟?你还要不要脸?”提起巩玉炜领子就要揍下去。
他们一行人以景长霁马首是瞻,因为景长霁长得好家世好又讲兄弟义气又大方,他们都愿听他的话,跟着他玩,结果有人要害他兄弟?
景长霁坐在那里没动弹,贾茂涵一拳砸下去时巩玉炜没看他,反而扭头去看景长霁。
厢房内乱作一团,无论贾茂涵怎么拳打脚踢,巩玉炜没再开口,反而莫名愉悦景长霁竟是对他这般了解。
贾茂涵一看这几乎确定七八成:“你个杂碎,竟然真的是你!”
外面这时传来一声尖叫:“里面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着我?巩公子?你们可安好?让我进去!”
巩玉炜这时有了反应,甚至带了丝慌乱:“你别进来!”
景长霁却是开口:“放他进来。”
来人声音尖细,婉转带着腔调,是刚刚在台上唱曲的,又对巩玉炜这般上心,应是巩玉炜最近迷上的那个反串青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门被打开,一个还穿着戏服扮作青衣的少年冲进来,看到巩玉炜被打,立刻上前,却又畏惧贾茂涵的拳头,只能扑跪到景长霁身前,仰头哀求:“景二少,再打是要出事的。”
少年进来后门再次关上,隔绝外面的目光后,景长霁原本以为巩玉炜是太在意这少年怕自己对少年出手,但此刻他挨着少年极近,巩玉炜却只是紧张望着景长霁。
景长霁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重新去看少年。
少年此刻一身青衣,宽袍细腰,眉眼被描摹的精致细长,只觉有些眼熟,远瞧不显,此刻近在咫尺竟是莫名眼熟。
等终于明白少年哪里像,景长霁蓦地偏头看向巩玉炜。
后者浑身轻颤半跪在那里,衣襟还被贾茂涵攥在手中,目光痴缠落在景长霁脸上,带了哀求:“长霁……”
景长霁蓦地站起身,脸色铁青,那反串青衣还要恳求,尤其是此刻那装扮后与他有一两分相像的眉眼只让景长霁觉得犯堵,咬牙:“出去。”
反串青衣还想求情,但对上景长霁身上的寒意,以及乍然想起今日坊间传闻,这才意识到这位身上可能还背着人命。
不再管巩玉炜,慌乱踉跄着跑出去。
他拍着房门,外面侍从并未打开,直到景长霁开口,门再次一开一关,景长霁大步走过去,一拳揍在巩玉炜脸上。
贾茂涵虽然在揍却没用大力,还念着兄弟义气。
景长霁这一拳直接把巩玉炜揍爬下去,嘴角带血扬起脸却带了笑:“长霁,你也是在意我的对不对?连我都不知那些小习惯,可你看在眼里还记住了,我们……”
景长霁又是一拳揍下去。
贾茂涵吓傻了,赶紧抱住景长霁:“长、长霁,别打了,会出人命的!”他原本想着玉炜是下了药,但应该真的没害人之心,所以并未下死手,但长霁这两拳却拳拳要命。
景长霁死死盯着巩玉炜,咬着后槽牙。
巩玉炜知道自己完了,他惨笑一声:“你放心,我没做任何事。我只是……想趁着你醉酒昏睡多看你两眼,我怕你醒来又赶人。但你真的被迷晕了,我又怕你事后发现连兄弟都做不成。
所以我将你搀扶到榻上就走了,为了自罚,还喝了同样下了迷药的酒水,昏睡一天一夜,比你醒的还晚。我只是、只是……长霁,我们是不是兄弟也当不成了?”
所以他宁愿被揍也不愿说出来,可还是被发现了。
贾茂涵呆愣在原地,等意识到巩玉炜话中深意,难以置信望着他:“你……”
景长霁等确定巩玉炜没说谎,冷漠看向贾茂涵:“你睡到翌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