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王竟是基建狂魔(192)
裴南辛:……其实我可以提前到。
第137章 你对得起谁?
程杭西在城主府第二天, 除了吃饭的时候被任伯带走,其余时间不是在府里面四处走动就是进祭堂待着。
他每次进祭堂,都会让护卫撤远一些。护卫只当他和程昱锴一样不想被打扰, 都轻车熟路地退到院子外。
这天程昱锴仍然没有回来。
夜半, 府里的护卫刚换过班, 程杭西从床上坐起。
他换了一身能融于夜色的衣服, 脑袋先探出窗口。他的窗口后面就是矿山,丧尸手经常会出现在他的窗边,所以一般守卫很少会巡过来,都是远远看一眼就走。
下半夜刚开始, 是守卫最倦怠的时候, 更不会有人过来。
他翻出窗外,沿着墙根走出来,又避人耳目地顺着围墙绕过一间间屋子,几乎跨过大半个城主府, 来到程昱锴的房间外。
屋外仍有人看守, 但相比于程昱锴在的时候,守卫少了一半。
这点人对程杭西来说根本不算事,更何况除了程昱锴和任伯, 没人比他更熟悉这座城主府。
夜巡的小队从另一边院子走过来, 即将进入他藏身的小道。
身后是高墙,前面是程昱锴房间的墙面, 没有窗口。
程杭西眼中闪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火光,身子往后靠, 背后顶在墙上, 随即脚下跨步, 猛地向前冲几步, 一只脚冲上墙面使劲一蹬,身子便向墙面靠近,另一只脚又在围墙上用力,身体又往上拔高一截。往复几次,他就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
他伏低身子,几乎趴在屋顶上,准备等他们拐出去后就跳下去。
巡逻小队走到他藏身的房檐下,被磨得光滑的围墙石砖上映出火焰的光芒,一队人影投在上面,还能看到砍刀的轮廓。
“啊!”突然有人发出惊呼,石砖上人影晃动,刀被高高举起。
程杭西凝神屏息,岿然不动。
“丧尸手!”小队陷入混乱,嘈杂的声音传到房间的另一边。
“那边什么情况?”有人远远地大喊。
“好多丧尸手!”回话的人声音里满是急切,“我们动不了了!”
“怎么又来了,你们等着!”
小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好机会。
程杭西移动到屋顶前方的一个角,朝斜后方扔下去。
瓦片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在挥刀声和咒骂声中尤为明显。院子里还剩余的护卫都警觉地往那边看,还在跟丧尸手纠缠的小队分身看了一眼,紧接着又骂骂咧咧:“瓦片掉了而已。该死,这些丧尸手怎么还会躲?!”
就这短短的瞬间,程杭西已经从屋顶上跳下,无声无息地推开侧面的窗跳进房里,又重新将窗户关上。
程昱锴的房间比他的房间要宽敞不少,还多了个大书桌和书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装订陈旧的书籍和一些小摆件。上面摆的旧书籍大部分还是他外出做任务的时候找到的,回来就随手给了程昱锴。
程杭西抿了抿唇,走到房间中心,脚上稍微用劲踏了一下。
咚咚咚。
鞋底和厚石板的声音混在屋外的嘈杂声中,除了程杭西,谁也没有听到。
他又走到墙边,手碰上墙面,这墙面还是当初他看着一点点建起来的。
和程昱锴监工的纯石砖地面不同,房间墙面是浇筑泥土后再将石块贴上去,比用纯石头省力一半的人力时间。
石片都被紧紧嵌在泥墙里,想要对墙体动点手脚,不可能不被人察觉。
程杭西又将目光落在地面上,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个又一个东西,手在上面摸索,没察觉到有什么特殊的,便又将东西归为原位。
检查过书桌,接下来就是书架。
外面的声音终于停歇,那些护卫似乎终于从莫名冒出的丧尸手中逃脱。
“除了我们过来谁还来这里?”
“就是,每次过来白走一段路就算了,还要小心丧尸手!”
程杭西充耳不闻。
他在最下层的书籍后摸到一个木头盒子。
光线太暗,他只能摸索着将盒子打开,指尖触到一点冰凉。
手指摸过拿东西的轮廓,是一个圆环状和一个链子模样的东西。他手指一勾,便将那两个东西勾了出来。
他有了猜测,但又不敢确信。
他将那两个东西握在手里,走到最偏的一扇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
意思光线透进来,他抬起手,将手掌摊开。
掌心躺着一枚扳指和一条链子。
他又猛地将掌心合上。
玉扳指,镶金玉链子。一个是程昱锴的,一个是傅涯也的。
这两样东西,加上他的玉坠子,都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同时给巫祭在祭典上祈过神,以佑他们安康。
程杭西深吸一口气,回到书柜边,手指又探进盒子里,触到里面用于固定位置的突起。
他尝试用力往下摁。
咔哒。
角落的地砖发出轻响。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摸索着碰到一块突起的石块。
手蓦地收紧,掌心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即使被他紧紧攥着,玉扳指和链子也没有变得温热。
程杭西目光沉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石块搬起来。
一个几乎有脑袋大的洞口出现在他眼前,透出一点弱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光线。
将脸凑近,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豆大的火点燃烧,一条链子悬在空中。
他屈起手指,在砖上敲了两下。
铁链轻晃,发出一点声响。
随即一声冷笑传入耳中。
程杭西咬住下唇,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找到了。
活的傅涯也。
当初在斩城的时候,程昱锴果然在撒谎。
这里只有一个小洞口,入口应该还是在祭堂。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稳稳地将石砖放回去。又来到书柜前,将被他攥得紧紧缠在一起的玉扳指和链子放回去。
下半夜过了一半,再不走,天要亮了。
程杭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敲门声响起,任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主人,醒了吗?”
程杭西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任伯,我已经起来了。”
门被推开,任伯拿着汤和馒头走进来,跟在后面进来的侍从把洗漱的水放下就退了出去。
“小主人,洗漱吃早饭吧。”任伯又拿出一把彩色的布条,一脸慈祥地说,“彩布太破了,裁下来也没有多少根,昨晚我回去把短的缝了缝,才缝出这么多。小主人放心吧,虽然有一截是缝上的,但很结实,放心用。”
程杭西莫名觉得鼻子酸,他忍了忍,等那股劲儿过去了,才接过来:“谢谢任伯。”
“小主人出去久了,还是跟我疏远了。”任伯笑着去把帕子打湿,又把漱口的东西都准备好,“快来洗漱。”
等程杭西吃完早饭,任伯便把东西都收拾下去。
看任伯走远,程杭西换上从南边穿来的衣服,认认真真地将带子和刀缠好。他将藏好的竹筒取出来放进背包里,又把彩布条扎成一团,放进背包的隔层,和竹筒分开。
他没有避开护卫,光明正大地背着背包穿过大半个城主府,又来到祭堂前。
一路上也没有人觉得他这身装扮奇怪——联合队还在的时候,程杭西就很少回来,回来也是差不多这身装扮,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次多了个背包而已。
“你们出去守着,任伯来找我的话,跟他说哥哥没回来,我就不出来。”
“是,小主人!”
不等他们完全撤出院子,程杭西就已经推开祭堂的门。
墙上不能动手脚,只能往地面、窗户和摆设上面找。
窗户没有,祭台上没有,房柱和房梁上也没有。直到过了正午,他才看出哪里有异样。
四周墙角的石块都是向里倾斜,并都正好独立于大石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