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炮灰(5)
犹豫了不几秒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
石朝云大概能猜到奶奶找他要说什么,在石老太太问:「你到底怎么想的」时,只是说:“喜欢就留在身边了。”
眼神略过多宝阁上的瓷器。
其中一件瓷器的反光正好映出门口某人的身影,看上去像一只蹩脚的小白猫。
石老太太:“这样的关系不正常,你知不知道?”
石朝云就是因为不想建立正常的恋爱关系才花钱找一个,说白了就是陪着演戏,他从小就是个冷淡性子,在亲人面前顶多神情柔和些:“我觉得挺好的。”
最近三个月几乎没人在他耳边叨叨相亲的事了,清静。
石老太太不确定石朝云对那个姓池的小孩用了多少心。
他这个孙子能干是能干,但也太能干太有城府了,让人看不透,当初踹亲老子下台也这个表情。
索性放了话:“为了钱和你在一起,和那些插足别人婚姻却说是真爱的一样,从根子上就是坏的。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人进门!你自己思量吧。”
这话说的就很重了。
盖因当初石朝云爸妈分居就是因为第三者插足,为了追求真爱,石父甚至虐待过妻子和儿子。
这一段故事也就石老太太敢提,实在是没办法,上一代的婚姻一团浆糊,小的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又弄一团糟。
认识个正正经经的人,好好生活,这才是正道。
石朝云面色平静:“我知道。”
原本以为还有的争执的石老太太意外:“什么意思?”
石朝云深知循序渐进的道理,一次到位真怕将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是以并不说这辈子早预备着打光棍。
说非池润衣不婚,那就更是笑话。
他压根对这种事没兴趣。
今年池润衣,明年李润衣后年王润衣的,一茬接一茬,慢慢关心他婚事的人这份心也就都淡了。
只道:“结婚,他还不够格,先处着吧。”
门外,池润衣按在窗棂上的手,手指指甲泛白,原来再好听的声音,说起扎心的话威力依旧很大。
他悄悄的退了回去。
像没来过。
心里辩解,不喜欢就不喜欢,怎么还瞧不起人呢。
忿忿的想了这么一句,但理智知道,本来就差的远,再加上现在被包着,社会地位上连普通人都不如。
可当初要不答应..说到底是个死结。
房间里,石朝云看一眼半开的门,神色如常的道:“奶奶,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您早点休息。”
石老太太还震惊于看似冷淡的孙子居然是个混球。
什么叫先处着?
一下子就后悔之前对池润衣的不假辞色了,那孩子是为钱来的不错,但看着自家孙子的眼神却也是用了心的。
心累的摆摆手,话都不想说。
石朝云回到卧室,床的一边隆起,池润衣已经上床睡了。
侧卧,背对着他。
前几次一起睡,哪怕他加班到午夜,宁肯在沙发上打瞌睡也不肯先上床。
生气了?
也好。
早些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抱没必要的幻想。
池润衣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听石朝云去洗手间洗澡,吹头发,关灯上床,同一床被子,轻软保暖,掀起来又落下时带起一小阵风,吹的他后颈凉凉的。
他攥着被角的手指动了动。
小幅度的在被窝里转了个身,往前挪了挪,整个人蜷在了石朝云的怀里,清爽的沐浴露气息扑面而来。
石朝云猝不及防,反射性的一推,挺严厉:“干什么?”
黑暗中,池润衣眼睛亮的惊人:“我准备好了。”没头没尾的话,他自己解释:“前几次是我没准备好,我不小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签约的那晚他特地去洗了澡,又胆怯又激动。
胆怯露着,激动藏起来。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石朝云就说了一句:“你还小,改天吧。”
池润衣有些失落,又很甜蜜,还小,这是疼他呢吧,改天什么的就不怎么在意了,先培养感情然后再..好像更好。
但今天晚上听到的话让他有了危机感,什么叫先处着?
先到什么时候,池润衣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想和石朝云更亲密。
各种意义上的亲密。
喜欢一个人就会克制不住的想亲近。
他今年二十一岁,是比石朝云的年纪小,但也成年了,身体哪哪儿不要说缺,更因为工作的缘故,出类拔萃。
池润衣压根不是自怜自哀的人,难过了一会儿就重整了旗鼓,是该尽一尽金丝雀的义务了。
有什么就上什么。
理由也正当,总不能干拿钱不办事。
他胆气本来就壮,做足了准备更了不得,偏头啄一口石朝云攥着他肩膀的手,还不忘披一层乖巧的皮,小小声:“听说,今天只能一次哦。”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第5章 赚到了。
灯关着,眼睛在这会儿失去作用,其他的感官就更敏锐。石朝云大概知道手背上碰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第一反应是没有在哭,再接下来是觉得荒唐。
二十八岁,各方面都很成熟的年纪,在社会地位上来说算是拔尖,要说没有需求或者解决需求的条件,那不可能。
但石朝云还真没有和别人做过什么,不是刻意避忌,身体也没有毛病,就是感觉没到那个份上,过去投怀送抱或者刻意亲近的那些人,没兴趣,都避开的。
这是第一次,被亲近到这个程度。
意外,为池润衣的胆大,原本以为就是不流眼泪,怎么也要怯或者蔫上好几天。
就石朝云的意外来看,池润衣的演技很不错。
短暂且静默的,似有若无的对峙状态。池润衣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拿捏着人设呢。
一拿捏就直接拿捏到自个儿被被子裹了起来。
蚕蛹那样的裹。
期间察觉情形不对弱弱的叫了一声「云哥」。
石朝云没有回应他,一声不吭的,摸黑做完这件事才开的灯。
灯亮的一瞬间池润衣下意识眯了下眼,他睫毛长,刚才那么折腾,头发也乱乱的,脸又白又小,像一只深夜在窝里被晃醒的小奶猫。
大概人总是对悦目的事物宽容一些。
石朝云做什么都有些按部就班的意思,对人和事有绝对的掌控,被打扰自己睡觉的池润衣却也生不起来气,看他一眼:“睡觉。”从柜子里找出备用的被子放到床上,又去关灯。
到这会儿,池润衣也歇菜了,暂时没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可做的,实际行动已经被挡回来了,直戳戳。
好在不用怀疑些有的没的。
石朝云的身体绝对没问题,有天早上他看到了,都是男人,一打眼就知道那是特别行的级别。
也没说「我喜欢你」的话。
就这点三个月见面不到五次的底子,一句「我不喜欢你」给挡回来怎么办?暂且先这么着吧。
池润衣盘算了一下得失,心想至少还亲了一下,虽然被卷成了个蚕蛹,但四舍五入就是石朝云给他盖的被子。
赚到了。
盘算完心里还挺美,在身体上也不肯委屈自己,悄没生息的磨蹭了半天从被卷里挣扎出来,好好盖着睡了过去。
睡着了脑袋还不自觉的朝石朝云的方向偏着。
第二天早上,石朝云一下床池润衣就醒了。
收拾好出房门时池润衣叫他:“云哥..”
石朝云看他。
池润衣看看他,眼睑又垂下去,有点受惊似的:“要陪奶奶吃早饭啊?”
石朝云看他有些惧怕的样子,想来被昨天晚餐时奶奶说的话伤到了,应了一声,又说:“不想过去的话就留在房间,我让德叔给你送饭。”
德叔是石老太太身边的管家石德,和老太太差不多的年纪,在老宅好几十年了,人很和气。
池润衣:“这样就行了,还是过去吧。”说着将手递到石朝云的掌心,石朝云应该很愿意在石老太太面前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