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237)
“天外殿、肖涵心。”白衣女优雅地行了个礼。
她表情和语气虽皆淡淡,但却不难从中听出些许孤傲之意。
随后,她便是掌心真气微动,一手一人,带着唐晟和沈落霜飘然离去。
司徒风见状,立刻疾速追了上去。
谢家庄的院子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天外殿?”谢沉云微沉吟起来,并且忍不住看了顾思远一眼。
顾思远神容倒很平淡,他通过系统知晓了原著剧情,对此自然也有所了解。
天外殿。
传说中的武林圣地,缥缈无踪、神秘莫测,天下太平之时,门中弟子极少在人间行走,世人想寻访而不得。
但每到乱世之机,天外殿弟子却会积极降临世间,选择自己认定的真龙天子进行辅佐。
而在以往的传说记载中,某两次的建朝中似乎也确实有天外殿弟子的身影,所以,大家便往往称他们是代天择主、占尽大义名分。
在原著剧情中,天外殿便是选择了唐晟,甚至到最后,这名叫肖涵心的白衣美女也成为了唐晟的情人之一。
顾思远当然不会对这些虚无缥缈之言,抱有什么敬畏之心。
尤其,在他们选择了唐晟之后,就更不会有。
不过,影卫们却是齐齐跪在地上领罪:“属下办事不利,罪该万死。”
顾思远微抬手,随意道:“无妨,此次对手确非你们实力所能够,唐晟那厮不过一狂徒罢了,生或死并非那么重要,先退下吧。”
“是。”影卫又整齐划一地起身,身形一动,消失在众人面前。
谢沉云走到他身旁,好奇问道:“既然无所谓,怎么还看着心情不好?”
顾思远负手而立,嗓音冷冽:“只是思考出了一个叫人不悦的结论。”
这昏君凭着这副长相,倒真显得人模人样。
“嗯?什么结论?”谢沉云扬眉。
“会武很重要,别人的实力,终究是别人的。不论我有多么大的权势,或者有多么过人的谋略,但像今日这般情况,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晟被带走。”顾思远往前边走边道。
最终,他走到先前唐晟被击倒落地之处停下,没有理会那谢些掉落在地的银两、瓷瓶之类东西,只弯腰捡起了一张淡黄色布帛,继续道:“但若是我会武功,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话说得十分庄重认真,也颇有道理,本该引起一番感慨。
但作为听众的谢沉云,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习武是何等艰难、辛苦之事。
你这家伙乃人间帝王,坐拥天下,皇宫大内中无数高手,藏书楼自然也不乏各种精深武学,若真心想学武,比旁人简单百倍。
但你前面活了近二十年,却在武道之上一事无成,只顾着寻欢作乐,贪花好色。
这会突发奇想,可早已错过最佳打熬根骨、习武练功的最佳时机,真正只能是想想了。
顾思远一眼就看穿谢沉云在想什么,不过,此时此刻,他无意跟这愚蠢的任务对象计较。
他反而心情颇不错地举着手上珍帛,对谢沉云道:“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谢沉云。
正如先前所说,这昏君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天生便高高在上,这世间有何事、何物,值得他另眼相看,更别说特意道谢?
现在就捡到一块沾了血迹的破布,还要请他吃饭?
谢沉云拧了拧眉,半晌,突然想起什么尴尬场景,面色一时青白难分。
这昏君莫不是故意的吧?
就是想借所谓的吃饭之机,好跟他继续接触?
这昏君果真是彻头彻尾的贪花好色之徒,不仅爱峨眉,也爱须眉。
谢沉云漆黑的眼珠一转,便故意问道:“顾兄,你这捡的是什么珍贵东西,我记得好像是刚刚从唐晟身上掉下来的?”
顾思远点头:“确实如此,你最开始的一剑划破了他的衣服,后来的混战中又踹了他一脚,所以这些东西都掉了出来。”
“……”谢沉云眯起漂亮的凤眼。
果然是有企图。
昏君这么个压根不懂武学的人,却将他对战的过程观察这么仔细,要是没有其他意思,谁信啊?
谢沉云彻底没了继续打听的兴致。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男人觊觎,这谁能心情好起来啊……
顾思远倒是难得多说了一句:“这东西确实颇为珍贵,谢兄若有兴趣,可以与我一同赏玩。”
“……”谢沉云嘴角微抽:“不必了,你自己留着看吧。”
这么小的一张布,还一同观赏,到时候那不得肩贴肩,手贴手啊,那你这昏君就达成目的了是吧?
啧,难怪要亡国了,就连哄人编出来的理由,也这般没脑子。
真傻。
谢沉云不想在与这人继续纠缠,直接转过了脸去,一眼扫到倒在那的孙雁雁尸体。
她死亡已有些许功夫,周身流出的血液凝固,纤细的身体僵直着,甚至已经出现浅浅的斑痕。
谢沉云浅浅勾了勾嘴角。
他没有什么羞辱折磨人的爱好,也没有非要亲手复仇杀人不可的执念,能在天亮前就将事情了结,能最快给死去的谢家人一个交代,这已经很足够了。
其中,顾思远功劳最大。
虽然,这昏君动机存疑,不怀好意。
但又想到,这样的深更半夜,顾思远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又千尊万贵的家伙,为了他却特地出宫,甚至亲涉险地。
谢沉云舔了舔唇,心绪一时有些复杂。
良久,他终是侧过头,对着顾思远真诚道:“其实我该谢谢你才对!”
顾思远正在看那卷布帛,闻言抬起头来,顺着谢沉云先前的视线方向看过去,霎时明白了什么。
他当即摇摇头,对着谢沉云正声道:“不必,这本是我应该做的。”
他是大周帝王,这是他的天下。
就算是街上的一只猫,一条狗,那也是他庇护的猫和狗;就算是卖了身的护卫和奴婢,那也是他要庇护的子民。
谁敢动他们,便是在挑战他的威信。
他要杀孙雁雁,虽然是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帮助谢沉云这个任务对象,但更多却是从心而已。
“……”谢沉云。
谢沉云神情更复杂了。
什么叫应该的,这是把自己的事都当成他的事了吗?
这昏君也太直接了点吧?
谢明空本在一旁指挥着幸存的谢家下人收敛尸体。
无意一抬头,却见这两人俱是一副目光复杂、相对无言的表情,有些不解,更有些不明的掉鸡皮疙瘩之感。
“哥,你们站那干嘛呢,眉眼传情呐?”
……
第119章 选秀
五、
金陵行宫。
万壑殿中。
魏正平坐在椅子上喝茶, 嗓音轻细:“人去楼空?”
魏峰双腿微抖,点头:“是,义父。”
魏正平抬眸, 扫了他一眼:“阿峰,你最近办事很不妥帖啊,昨晚擅闯行宫的刺客贼子没有找到,这早上让你去追查杀死雁雁的凶手, 居然又让人跑了, 啊……”
“义父……义父恕罪。”魏峰满脸细汗,腿一软, 直接跪了下去:“孩儿一定会加紧追查, 不会放过那些家伙的。”
他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正经的一流高手, 不知叫多少人仰望,但此刻在魏正平面前,却如同蝼蚁一般。
“哼, 这是自然, 杀了我魏正平的义女,想逃就能逃吗?”魏正平将手中的瓷盏轻轻搁下,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
在这安静到极点的宫殿中,却是分外醒耳。
魏峰酝酿片刻, 方才恭敬道:“其实, 孩儿本已追查到了那杀害雁雁的凶手, 但是凶手却狡猾无比, 竟然趁夜渡江,往琅琊山方向去了。”
“琅琊山, 是去了浴火教?”魏正平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