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穿成作精后爆红了(58)
宴来朝低声询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薛今是意味深长:“对你有好处。”
但什么好处,他又不说,宴来朝对他不想说的事情,一向不会追问。
跨过“奈何桥”,走到长桥的那一头,就能遥遥看到一口大锅,锅中烟雾缭绕升起,咕噜咕噜冒着水泡。
主人是孟婆,那就能理解为什么这处鬼市的主题,是黄泉路奈何桥了。
正版孟婆汤看着正常多了,清澈泛白的汤,上边漂浮着红色的彼岸花瓣,香气微微扑到鼻尖,当即就是一阵迷醉。
若是常人闻到这味道,怕是瞬间就会忘记今夕是何夕,但在场一个活阎王,一个天师,谁都没被影响。
孟婆原本没把宴来朝放在心上,但见他闻了味道仍然神色如常,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随后她道:“孟婆汤洗净尘缘,一碗便可以让人前尘尽忘……我不会给你这么多,你想让人遗忘痛苦,三两滴就行。”
薛今是答应:“可以。”
他爽快地从桃花边上一捻,指尖拨出一丝艳烈的红色,放在掌心,道:“先给孟婆汤。”
孟婆汤的锅有奇效,浑身莹白,仿佛玉制的,除了孟婆,谁都不能从中舀出一滴汤水。
传说这口大锅,是以孟婆自身尸骨炼成的。
孟婆伸手拿起汤勺,勺边有汤顺着边缘滴下,被一只小玉瓶接住。
三滴,正好。
孟婆往薛今是面前一递,从他手中接过一息龙脉。
薛今是收好玉瓶,就见一旁有小鬼捧着一个泛着寒意的玉匣子出来,打开一看,一株月下美人盛开其间。
龙脉注入的时候,蔓延进白色花瓣的脉络中,嫣红的色彩自根部往上攀爬,看着竟然有种圣洁又浓烈的美感。
孟婆取下彼岸花,簪上这朵月下美人,抬眼一看,清冷美艳。
“你……”她刚开口说话,前方鬼市忽然喧哗起来。
鬼叫声不绝于耳,有鬼狼狈逃窜,动物们纷纷化作原型,飞快散开。
远处阴气汇聚,不详的红光几乎笼罩了天际。
“有厉鬼!”
“救命啊──!”
小鬼尖叫着跑来。
一道苍白的人影从远处砸过来。
“小心。”
薛今是还没反应,宴来朝忽然一把圈住他的腰,往旁边一退。
“砰──!”
白衣鬼差砸进孟婆汤里,溅起漫天汤水和彼岸花,却在下一刻因为不可抗力尽数回到锅中。
谢必安起身,身上一滴汤汁都没沾染,可怖的鬼相也掩饰不住他的恼怒。
“孟大人……实在对不住。”
孟婆淡淡扫他一眼,道:“无事。”
薛今是朝远处看去,下一刻,白绫带着铺天盖地的煞气疾疾射向视线尽头,随后,浑身红光飞散的厉鬼砸到面前。
孟婆居高临下:“胆子不小,竟敢在我面前撒野?”
谢必安见厉鬼伏诛,收起哭丧棒,站到孟婆身旁。
黑白无常向来分工明确,黑无常主战,负责诛灭抓回厉鬼,白无常则负责引渡亡魂,算是个文差。
寻常厉鬼谢必安能压制,但凶性太大的他却束手无策。
薛今是从宴来朝臂弯脱身,在厉鬼面前蹲下,而后道:“这满身戾气至少得有千年道行……又是从十八地狱逃出来的?”
谢必安沉默点头,孟婆蹙眉。
薛今是起身,拍拍手后,看热闹:“现在怎么处置?”
孟婆眼神一闪,手中伞面一收,随后整个人忽然骤变,红颜枯骨,烈火蔓延全身,裂口一张,厉鬼惨叫着被她吞吃入腹。
小鬼们一见她的白骨鬼相,立马尖叫逃窜。
厉鬼阴气在白骨中冲撞哀嚎,却被烈火灼烧着不得脱身。
孟婆施施然撑开伞,烈火收拢,皮肉再次覆盖周身,她看向薛今是,微笑:“就这么处置。”
薛今是完全没被吓到,伸手鼓掌:“精彩精彩。”
孟婆:“……”
作者有话要说:薛今是:哇哦,真吓人呢感谢在2022-02-15 20:55:59~2022-02-16 11:34: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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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吊死鬼索命
谢必安一手拿着哭丧棒, 一手拿勾魂索,抽空燃起鬼火给地府报信。
他对孟婆道:“孟大人,既然厉鬼已经伏诛, 那我就不久留了, 还有魂魄等我引渡。”
孟婆淡淡颔首:“你去吧。”
无常便呼啸离开。
拿到孟婆汤, 这趟就算不虚此行了。
十八地狱厉鬼出逃,看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孟婆此刻神色严肃, 显然无心再跟他多做纠缠。
薛今是随意敷衍地拱了拱手,道:“想必你也要去忙活地府的烂摊子,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就不打扰了。”
宴来朝没反对,孟婆只看了一眼, 便挥出白绫。
不过片刻, 两个人就出现在了鬼市之外。
薛今是睁眼,和驾驶座上的宴来朝视线撞上,他抬手把出现在手心的毛笔和玉瓶放好。
骤然间见他从少年变回成年人,宴来朝还有些不适应。
他眯了眯眼睛, 转头看向鬼市的方向。
鬼市灯火从尽头开始熄灭,鼎沸的鬼声渐渐平息, 随着山外乍破的天光,门口高挂的两盏鬼灯消失不见。
整个街道的阴间通道关闭,返回阳世。
宴来朝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两人在车上躺了一夜。
伸直手臂伸了个懒腰, 薛今是偏头问他:“我休息好了,你困不困?”
宴来朝闭了闭眼睛, 头脑清明,一副睡饱过后自然醒来的模样。
他摇头:“不困。”
薛今是转了转笔,指尖灵活地动弹,说道:“那就直接送我回去吧。”
宴来朝一顿,颔首:“嗯。”
京城生活节奏很快,早上六点过,街上就已经有店铺开门了。
索性昨晚车停的地方不算违规,开出去后没入车流之中。
到家已经是七点过了,薛今是打开门,宴来朝下车后十分自然地跟进去。
哮天察觉到薛今是的气息,遥遥在房间内“汪”了一声。
薛今是把在鬼市买到的笔放进书房,转头打开祁麟的房间。
付桓宇在拍戏,那么屋里就只可能是薛今是口中的“鬼朋友”了。
宴来朝眼神变幻,随后面色平静地进去。
他见薛今是走到空旷的床边,于是自己开天眼,再睁眼时,就见床上躺着个半透明的鬼。
他蹙眉:“周身有红光,他是厉鬼?”
怎么薛今是身边有这么多厉鬼,宴来朝不解。
人死亡过后,虽然能够化厉,但几率很小,诺大一个京城,似乎所有的厉鬼都让薛今是见了个遍。
薛今是一边加固阵法,符篆飞出列阵,一边道:“他还没完全化厉,不能算厉鬼。”
四周阵法传递出让人身心舒畅的气息,光华流转,宴来朝身处其间,能感觉出薛今是的用心。
他有些吃味,就问:“别的道士见鬼就收,你倒好,见一个救一个。”
薛今是“嗤”了一声,道:“怨胎鬼我可没救。”
宴来朝没继续这个话题,他走过去仔细打量祁麟。
祁麟虽然内外伤被治了个七七八八,但薛今是一直很忌惮生死簿上他没有来世的事,四周贴满了养魂的符篆和阵法。
他如今看着状态还不错,只是一直没能苏醒,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宴来朝暗忖,这鬼虽然看着只有二十几岁,但这也只能说明他是二十几岁死的。
说不定到现在,他孩子都二十几了。
宴来朝转头看哮天,它乖巧安静地趴在祁麟颈侧,一双眼睛随着薛今是的动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