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 穿到民国写小说(80)
这群人身体底子都很好,张素商一通检查下来,没人出问题,他便展开桌布,和他们一起野餐,累了一早上,大家都胃里空空,吃起大饼卷肉丝来胃口格外好,连尼金斯基都啃了两块饼,他女儿的饭量则是他的两倍。
吃完以后,坐着吹吹风,晒晒太阳,套上冰鞋上冰,就是愉快的滑冰时间。
野冰的质量自然不如人工冰场,对冰刀的磨损率也更高,但据张素商所知,中国的第一代、二代滑冰选手都滑过野冰,直到第三代才开始习惯在场馆内训练,这其中自然有经济条件限制的缘故。
没钱哪来的冰场?
身为正经学院派出身的花滑选手,张素商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滑正规赛场级冰面,野冰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穿越以后却也习惯了,就连吉利斯那样的大神级选手在柏林期间,也是依赖冬季的野冰训练。
高挑的少年在冰上展开双臂,单足滑行了一阵,又尝试了一个2A,尼金斯基是队伍里滑冰水准最差的,他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张素商的动作,渐渐地,他开始哼着歌,手上打着节拍。
安菲萨只是听了一阵,就听出来了:“肖邦的《即兴幻想曲》。”
在这个节目中,张素商希望展现出一种潇洒而优雅的姿态,吉赛尔就顺着曲子本身的快节奏为他编了一段相当华丽的步法。
第一次看到这个编排时,几乎所有人都惊呼:“这是不可能在赛场上完成的高难度步法。”
但张素商的存在就是来打破他们常识的,他对这段步法适应良好,很快就练熟了。
此刻他的背景是广阔无垠的天地,结冰的湖面边缘还有未化的白雪,当他跳起时,就仿佛与苍蓝的天空为伴。
看着他的动作,尼金斯基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打节拍的动作停住,双臂缓缓的展开,上肢的动作越发舒展,又试着单足站立,他的动作有点笨拙,但神情也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愉快。
正在欢快的练习贝尔曼旋转的吉拉停住,她怔怔的看着父亲的身影,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
爸爸在跳舞。
马克西姆轻声说道:“就像飞鸟终于挣开了笼子。”
尼金斯基的舞蹈技巧早在漫长的时光中退化,可他的肢体感染力却还在,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身处蓝天之下,白冰之上,吹来的风都寒冷又干净,仿佛能吹去一切烦恼,令内心豁然开朗,跨过漫长的痛苦,舞蹈之神终于离开了无尽的寒冬,迎来了人生的春天。
卢卡斯也在发呆。
“花滑之神和舞神一同起舞,能看到这一幕的我们,也是很了不起的幸运儿吧。”
米沙慢慢点头:“你说得对。”
他没有否认那句“花滑之神”,因为越是和张素商一起训练,他就越明白教练的强大。
而在训练结束后,尼金斯基和张素商说:“我想把你的《星空之春》再改改,大幅度的改。”
张素商:“不是吧?大佬,我才把你之前给我的节目练熟!”
尼金斯基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他皱起眉:“你对节目的态度应该再认真些,我说改,就是因为我能把节目变得更好,你要配合我!”
“还有,为什么你做步法时,手上的动作却不协调?这样的肖邦根本谈不上优雅!”
被挑剔的张素商:吉赛尔,你是对的,这家伙只要恢复过来,立马就把我挑成了筛子。
幸好舞神回去时还得继续坐张素商的车,只要上车,别说是舞蹈之神,车上除了张素商以外的所有人都无心说话。
要不是马克西姆在回程的路上硬是喊着:“停车!刚才有只狍子路过,我要打它回去做晚饭。”让大家伙歇了口气的话,他们真的会在车上吐出来。
感谢马克西姆叔叔,他不仅真的打了只膘肥体壮的狍子,还打了一窝貂、兔子,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拖延回车上的时间,但张素商还是很感激他。
因为马克西姆将那窝貂都送给他了。
张素商如获至宝:“太棒了!我要让廖莎做五条围脖,他、我、超人、李源和静湖正好一人一条。”
别和他说啥动物保护,保护生态不要皮草,这年头野生动物泛滥成灾,漫山遍野都是,人类的脖子比动物更需要保护!
“你倒是不客气。”马克西姆将一只兔子塞尼金斯基手里,又对他讨好一笑:“我们卢卡斯的自由滑还得劳您多费心。”
卢卡斯今年的短节目、自由滑全交给这位大神了。
张素商很负责任的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家,每个人下车时都满脸解脱。
但等回家的时候,他就看到蒋静湖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
“秋璞,大事不好了!”
张素商一顿,连忙说道:“别急,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蒋静湖一跺脚:“超人和李源他们不是参加了一个研究航天机器的兴趣小组吗?李源自告奋勇说要用化学燃料帮那玩意上天,结果隔壁寝室就被他们给炸了!”
张素商心里咯噔一声。
“伤亡情况如何?”
蒋静湖一抹眼睛,打了个嗝,在张素商急得要死的目光中幽幽说道:“无人伤亡,那群人精得很,一发现不对就一起跑了,还顺带着疏散了群众,包括我。”
才松了口气,蒋静湖又说道:“但是。”
张素商的心又提起来:“怎么啦?”
蒋静湖:“他们炸掉的寝室是两间!我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校长提着一把椅子去找他们。”
张素商:“快上车!”
蒋静湖这时展现了惊人的义气,为了尽快就拯救他的两位好同学,他毫不迟疑的冲上张素商的副驾驶,顺手往嘴里塞了颗药。
第61章
急匆匆赶到学校的时候, 蒋静湖已经做好给伍夜明、李源接骨的心理准备。
张素商猛打方向盘,脚一直踩油门上,只偶尔才在刹车上放一放, 他说:“车后备箱里有药箱, 酒精、纱布都是齐全的。”
他带人去郊外总要防着些意外, 这些东西都准备得齐全, 没想到学生们没用上,好朋友这会儿却快要用了。
张素商还挺自信:“我也会接骨, 如果只是脱臼类伤势的话,就让我处理吧。”
他爸可是说过他给人接脱臼伤的手法不逊于专业医生呢。
蒋静湖努力揉着胸口:“就按你说的办,如果是骨折伤的话,你也得给我搭把手,yue!”小蒋大夫一把抓起一个袋子吐了起来, 这袋子也是张素商准备的,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谁知等赶到以后,他们才发现需要接骨的不是伍夜明、李源以及他们的小组成员, 而是校长。
校长今年五十多岁, 在这个年代, 已经是不折不扣半只脚进棺材的年纪了, 虽然他身材雄壮,但老胳膊老腿的, 一激烈运动就容易身体零件出故障,这不,在追着伍夜明跑的时候,校长踩中了不知道哪个学生丢的黄豆, 整个人重重摔了一跤。
右小腿骨折了。
跑到一半的伍夜明发现不对, 还拉着李源回去, 张素商和蒋静湖来得也正是时候。
只听张素商一声:“校长!”
他们便一起扑了上去,打开药箱为校长处理了伤口,就在此时,医学系的教授也被喊了过来,大家拿担架把人抬到室内。
张素商也很有义气,所以他看到校长拽在手里的凳子,就试着去拉:“校长,您歇会儿吧,这凳子我帮您收着。”
校长的手紧紧的,张素商拉了两下没拉动,校长还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炸、炸掉寝室的那几个人给我出列!”
张素商和蒋静湖对视一眼,眼中有着相同的无奈。
这、这可咋办啊。
伍夜明下意识地想往后缩,看校长那一边说话一边疼得只吸气的惨样还是走了出去。
李源也满心愧疚,内心已经做好了被退学的准备,他对自己的化学燃料配比极有信心,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炸了寝室。
两人上前的时候还互相叽叽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