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他来自古代(59)
“哇,容叔叔,你快来救救万辉和小四吧。”萧潇卸掉了冰冷的倔强伪装,哭着叫道。
隔得近了,万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便传进纪容止的耳朵里。他上前,先往万辉嘴里塞了一颗变异果。接着,他慢慢走到小四身边,把手轻轻放在它的脖子上,冰冷的触觉告诉他,这只猛兽早已经断了气。
“容叔叔,怎么样?”萧潇紧张问道。
纪容止收了手,默默站了起来。
萧潇瞬间明白了,心脏如同撕裂一般,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小四离开了她,因为她的软弱和无能。
被恐慌与悲伤淹没的她彻底崩溃,扑到小四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谢欢见此,叹了口气,忍住因异能反噬而带来的痛苦,缓缓走到谢风身边。
精神异能的攻击,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谢欢却知道,谢风脑子里的晶核已经被自己摧毁了。
见到谢风攻击萧潇的时候,他居然没有丝毫犹豫便发动了异能。眼泪划过他微扬的嘴角,滴落,他摸了摸谢风冰冷的脸,喃喃说道:“如果是你,也会厌恶毫无理智的自己吧?”
谢欢一直记得,他们兄弟俩虽然是死敌,谢风却是不会对万辉下手的。从某方面来说,他也是喜欢万辉的。所以,在他咬了万辉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谢风了。
昔日的伤口被再一次撕开,鲜血淋漓的同时,却也是一种解脱。如果交换立场,他变成了丧尸,他也是愿意死在谢风或者万辉手上的吧,就像当初他们帮爸妈解脱一样。
“丧尸王死了,大家坚持住!”
随着两位丧尸王的死亡,丧尸潮慢慢涣散开来,没了最初的凝聚力。
又打了整整一夜,高阶丧尸便各自带着底下的丧尸四散开来。想来,如果要凝聚出一个丧尸潮的规模,非得再养出新的丧尸王或者丧尸皇不可。
万辉以丧尸的形态抬进基地修养,封阳施展了治愈异能之后,他的伤口慢慢愈合。
第三天,他才缓缓苏醒,知道谢欢亲手解决了谢风,一脸沮丧。
谢欢见了,粗鲁的摸摸他的头,“咱们胜利了,别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哥,对不起,是我没用,还害得小四也死了。”万辉两眼通红,忏悔道。
“你、萧潇和小四合力绊住了丧尸王啊,了不起。”谢欢轻笑。
万辉看着他家表哥平静的脸,支支吾吾说道:“可是,它是谢五。”
“啪”谢欢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骂道:“瞎说,谢风那个鬼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嚣张自大,骄傲的不可一世。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想啃掉你这个白痴的,万一把自己吃成白痴了怎么办?”
“哥,你留点口德吧,我可是大英雄。”
“没人说大英雄不可以白痴。”
“哥,我还是病号。”
“身体上的毛病是治好了,脑子里的问题可就麻烦了。”
“呜呜。。。”
不远处,纪先生扯着封大少正赏着月呢,今日过后,黑红的月亮仿佛被水洗过,透亮清澈。
“月亮变色了。”纪容止轻笑。
“看来,救人,灭丧尸,都是有效的。”封阳拂过他的长发,感受着暴雨之后的宁静。
“既然已经知道了解决之法,”纪容止转头,迫不及待的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封阳一想到容止为了那些秃驴们牵肠挂肚,刚刚升腾起来的喜悦瞬间就给一盆冷水熄灭了,冷哼道:“凉拌。”
纪容止不理解封大少为何喜怒无常,叹道:“任到重远啊。”
封阳见不得他忧虑,摸摸他的脸,安慰道:“没事,人多力量大,趁丧尸潮刚过,咱们花全部的精力救人,只要有目标,一切都不是问题。”
纪容止一听,有理,遂点头,“嗯,何旭今日过来,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搜救幸存者。”
封阳一惊,打翻了整坛陈醋,不阴不阳地说道:“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干嘛?”
纪先生眨眨眼,一脸无辜,“你也说了,人多力量大。”
“嗷呜”封阳恼怒万分,以嘴封之,恨自己把话说太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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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天上的红月才完全漂白,变为普通的明月。这之后,变异动植物以及丧尸的进化速度突然变得缓慢。人类涌现出大批大批的高阶异能者,基地的规模越来越大,人口也在渐渐增多。
因为四处游历、搜救的关系,乘风破浪小队的名号越来越响。
范琳跟阮祥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小家伙生来就是雷系异能者,遂取名阮曙光,今年也五岁了。
安室和萧潇的名号传遍了全华国,与前世不同的是,他们分别被称为“傲娇傀儡师”,“暴力驭兽师”,诶,好吧,名号还挺白痴可爱的。
林浩在一次任务中被丧尸抓伤,激发了体内的冰系异能,像前世一样变成了双系异能者。
这天晚上,封大少正压着纪先生上下其手时,房门被敲醒了。
“干嘛?”欲求不满的封阳狠狠问道。
“封叔叔,外面来了一群和尚,是找纪叔叔的。”门外传来一阵童音,那声音顿了顿,疑惑问道:“爸爸,那个老和尚说自己叫悟空,他是孙猴子变的吗?”
“嘘,什么悟空,你听错了。别乱说话,老爸给你买糖吃。”阮祥的声音传来。
封阳一听,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怀里一空,纪先生早已失踪在窗角。封大少憋了一口气,狠狠念道:“该死的老秃驴,咱们走着瞧。”
纪容止几个起跳,在顶楼上快速飞驰,路上偶有行人发现了,也见怪不怪。
此刻,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红月消失之后,他便失去了奋斗的目标,人类的生存环境在转好,他的归处却不知道在哪里。
封阳表面上不在意,心里肯定也藏着担忧,怕他们再次分离。纪容止知道,再多的陪伴也安抚不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慌。
大门外,整齐又随意的僧侣们聚在一起,嘴里小声念着经文。
纪容止赶到,便看见领头的老和尚面色慈祥,笑盈盈的说道:“阿弥陀佛,纪施主,又见面了。”
“阿弥陀佛。”整齐的佛号响起。
至此,压在纪容止心里的那块大石,便消失无踪了。
此心安处是吾乡。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