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我和你白月光好着呢(115)
苏医生说着,表情严肃地拿出手机。
沈可衍见状,开口道:“等一下苏医生,我打电话联系阿白的家里人吧,他家有私人医生,家里也有一些基本的检查设备,车开上来来回,快的话应该差不多能一个半小时。”
苏医生闻言,点头没有异意,收起了手机,从医疗箱里拿出酒精和棉球,对沈可衍道:“你把他袖子和裤腿卷一下,我给他用酒精简单降温处理一下先。”
沈可衍闻言点头,先按照苏医生说的把藤白的裤脚和袖口都卷了起来,而后又给管家打了电话。
不多时苏医生涂抹好酒精,处理掉废弃的棉球,把酒精放回到医疗箱里,忍不住打了个瞌睡道:“不用太担心,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没有再升高的话就暂时没有问题。”
沈可衍沉着脸色点了点头,见苏医生一副忍不住困意的样子,便开口:“苏医生你先回去睡吧,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你,那边说半个小时就能到。”
苏医生闻言,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他给沈可衍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沈可衍谢过苏医生以后,将人送了出去,送到楼梯口后苏医生让他回去,他才回的房间。
房间里一直没开大灯,就开着床头的小灯。
沈可衍进屋后关上门,走到床旁时,忽地一怔。
他出门前还昏迷着的藤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正睁着一双有些发红的大眼睛看他。
沈可衍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坐到床旁,开口叫了一句“阿白”。
声音刚落下,床上的人忽地伸出手,一把拉过他,将他压在了床上。
第85章
沈可衍忽地被拉过去压住,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藤白忽地很大力的将他搂住。
他有些发懵,对上藤白的视线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状态不对。
藤白往日里整个人都是冷冷淡淡的,面对沈可衍时那些冷淡会被温顺包裹,不管是哪种状态,整个人都是没有刺的。
可这会搂着他的藤白眸色深沉,盯着他的表情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吃进去似的。
甚至藤白搂着他的力度,让许久没感觉的他觉出了几分的疼。
沈可衍勉强从藤白的怀抱里抽出一只手,抬手碰了碰藤白发红的脸颊,担忧开口:“很难受吗?”
藤白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搂他的手臂又缩了两分,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可衍实在没办法,只能开口:“阿白,你稍微松开一点,我要喘不过气了。”
然而一向听他话听得要命的藤白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几分,压着他声音有些哑地开口:“你又要走吗?”
沈可衍没听明白:“走什么……”
他最后的尾声刚出来,就变了个调。
藤白竟然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咬住了他的锁骨,而且咬得十分狠,狠得沈可衍整个人都疼得抖了起来。
沈可衍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疼过。
他不明白刚才还完全感觉不到痛,为什么忽然就能感觉到痛了,甚至肩膀上,大腿上那两处伤的痛感也好像在跟着复苏。
他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接连地从眼眶里往外掉。
沈可衍的记忆里,他从来就没有因为疼这个字哭过。
他一向不太怕疼,哪怕小时候玩耍摔得很惨,他也能马上爬起来拍拍灰继续玩,眼眶都不带红一下。
可此刻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的时候,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他好像受了伤,伤在唇角,面前有人在给他上药。
那人上药的动作很轻,但几乎对方拿着棉签碰一下他的伤口,他就会整个人抖一下。
抖了两三下以后,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疼死了。”
那人被他按着停下手,过了一会后有些冷的声音响起:“忍着。”
“不要你帮我涂了我自己涂。”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了以后,伸出手要从面前人的手里抢棉签,却被对方躲过。
对方又沾了点药往他嘴角涂,力道比刚才大了两分,像在警告:“还打架吗?”
他目睹着一滴眼泪滚到了那人的手上,而后他忽地上去就是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背上。
紧跟着闪过很多类似的画面,几乎都是他疼得眼泪狂掉的画面。
闪过的所有画面里有时会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身旁,有时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每一个画面带给他的感觉都是疼。
从身体到灵魂都在疼得颤抖。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窗外好像在下雨,窗帘开着,窗户上倒影着斑驳的树影。
他被人搂在怀里,两人都好像发烧了一样,各自的温度和对方触碰在一起,像是要灼伤对方。
“别哭。”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好疼,你轻点。”闷闷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一时间他好像真切地进入到了那个环境,真切地感觉到了某种疼。
抱着他的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给他顺气安抚般,答应他:“好,我轻点。”
那人遵守诺言地放轻了动作,可他的眼泪还是掉个没完,掉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什么其他。
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身上越来越烫的温度,和无法言喻的越来越胀的感觉。
搂着他的人一下又一下地替他擦掉眼泪,开口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衍衍,你再哭我要疯了。”
一堆完全不存在于沈可衍脑海的记忆一股脑的往沈可衍的脑子里挤,那种脑袋里针扎般的痛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沈可衍疼得整个人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原本紧搂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一直紧搂着他的手终于松开来几分。
他疼得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藤白在给他擦眼泪,而后耳旁传来对方的一声:“别哭。”
这一声和刚才记忆里的声音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沈可衍瞬间觉得脑袋更疼了起来。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脑子里撕扯着,像是要把什么撕扯开来,疼得他呼吸都停跳了几秒。
藤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也许是藤白的安抚起了作用,渐渐的,身上的痛感虽然还在,但脑袋里的痛感有清晰下来的趋势。
他感觉到藤白把他搂在怀里,嘴唇停留在他眉间许久,而后似乎说了句“骗子”,说完后就搂着他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脑子里的痛感彻底消失,身上几处伤口的痛感也逐渐减弱,沈可衍像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他从藤白的怀里钻出来了一点去看藤白,发现对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漆黑的房间里,大床中央的男人闭着眼睛,眉头却紧锁得厉害,他时不时得晃动两下,仿佛在梦境中十分痛苦。
许久过去,男人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底还有几分没有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呆滞。
今晚的天异常黑,窗外有雨声,月亮被乌云遮得严实,房间黑得几乎人和人面对面对很难看清楚对方。
而就在这时,房间里忽地出现了一点光亮,薄柯海恍惚地朝光亮看去,一瞬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还在睡梦中,所以床尾才会坐着个人,那人用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摆出无辜又惹人怜爱的表情看他。
不多时他看见那人张了张嘴,开口问他:“薄先生,你爱我吗?”
薄柯海看着面前的人,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张脸在最近几个月,不管是在他的梦境里,还是现实中,都占据了他大半的生活。
此刻眼前人脸上比平日里他在现实里见的要柔弱惹人怜很多,那种依恋的表情,正是他最渴望的上辈子这个人陪在他身边时的状态。
可当这个人真的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忽然又觉得没了那种强烈的冲动。
面前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又一次开口:“薄先生,你真的打算眼睁睁看着我陪在别人身边?永远都属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