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黑科技证道(17)
简直没有比他更好的卖家了!
贺长越偷偷瞅了一眼拂衣,见拂衣师姐没阻止,欢天喜地接过灵珠,忍不住回忆自己的五岁,人家五岁的时候培育出了灵米,炼制出了凡人也能用的台灯。
而他大概还在玩泥巴。
说到台灯,贺长越今日来神造化宗,一是为了灵米,二是为了台灯,他问道:“小师弟,你的台灯炼制起来容易吗?”
陆衍点头,大概猜到了什么:“容易啊。”
贺长越眼睛一亮:“耗费如何?”
陆衍捻起一颗灵珠,回答:“一块下品灵石可做十个。”
贺长越一拍大腿:“是这样的小师弟,我家是做生意的,台灯比蜡烛明亮,更比蜡烛消耗缓慢,若不小心碰倒,还没有着火危险,只要成本操作得当,寻常百姓也能买得起用得上啊!”
陆衍摸着下巴,准确注意到对方未尽之语:“不仅如此吧?”
贺长越长在商贾之家,小算盘打得叮当响:“要是有什么其他样式,看上去华贵一点的就更好了!”
陆衍笑:“上下通吃啊。”
贺长越心想小师弟真的一点也不像五岁小孩子的心智,道:“不求最好,只要最贵!”
陆衍拍拍鹤年的手,示意放自己下来,他迈着小短腿,跟贺长越击掌:“成交!”
**
茕顾峰。
陆衍召集了之前跟自己上课的弟子,现场成立神造化宗乃至修真界第一个流水线作业部门,负责炼制灯罩的、打磨灵珠的、雕刻灯架的、刻画阵法的……团队合作,争取最快效率。
贺长越对陆衍的号召力叹为观止:“为什么这些弟子都听不破师弟的啊。”
到了茕顾峰就下意识扛起锄头的鹤年说道:“天天蹭聚灵阵蹭课的,能不听吗?”
神造化宗的看家本领就是符文阵法加炼器,照明阵法是入门中的入门,台灯的原理并不难,陆衍演示几次,弟子们便掌握了诀窍,神色颇为认真。
陆衍坐到鹤年身边,若有所思道:“你们妖族叫妖修,练剑的叫剑修,专注符文阵法的叫符修阵修,那我们炼器的,叫什么?”
鹤年跟贺长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器修?”
陆衍:“……汽修啊。”
贺长越本能觉得此汽修非彼器修,主动问道:“小师弟,你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啊?”
陆衍翻翻储物袋中自己闲着没事搞出来的小玩意儿,只有简单的构想,还没付诸实践:“保温杯保温桶暖壶空调冰箱洗衣机吧……哦,还有一种可以自己耕地的牛车。”
鹤年:“你有牛车为什么还要我翻地!”
而且还是封了妖力只能用锄头翻!
陆衍理直气壮:“我没炼制出牛啊。”
鹤年:“……”
我忍!
贺长越没听懂陆衍说的那一串是什么,只知道应该是不少好东西,他看着正在忙活的弟子们,问道:“你的弟子们够用吗?”
陆衍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开个班讲阵法,应该不少弟子有兴趣,而且我给报酬,来做个兼职赚灵石也不错,以后慢慢完善,若是你们贺家够给力,我倒是可以在各个地方设置维修部。”
贺长越不解:“维修部又是个什么?”
陆衍回答道:“就是我们神造化宗出人驻扎各个地方,万一谁家东西坏了,可以修可以换。”
贺长越愈发佩服这个小师弟的奇思妙想:“这个主意真好!”
开班教学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尤其陆衍教的还是阵法符文,鹤年平复好心情,给陆衍出主意:“好歹我也开垦过茕顾峰,取名的事不如交给我!”
陆衍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叫‘不落弗来’如何?”
“不落弗来?”贺长越咂咂嘴,这四个字越品越有味道,奈何他没文化,只能憋出一句话,“很有禅意。”
陆衍眼神微妙,想起上辈子出生于齐鲁大地的某个室友,以及室友声声泣血吐槽的那句广告语:“学器修,到不落弗来。”
第13章 双更二合一
天衍宗,观星台。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修士步履匆匆,他手中拿着一卷玉简,衣角随着脚步翻飞,隐隐可见道袍上若隐若现的符文流光。
此时已是深夜,观星台空旷静谧,星斗闪烁流转,划出肉眼看不见的轨迹。
守着观星台的弟子听到脚步声,只见一个青色身影如一阵风一般从自己眼前走过,他连忙行礼道:“破军长老请留步,文曲长老在观星台,特意嘱咐不让人去打扰。”
破军长老一甩衣袖,络腮胡中可见黑成一片的脸色,他停也不停,声音如同洪钟:“我找的就是文曲!”
观星台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非天衍宗长老不能进,台顶之高,仿佛可以伸手揽月。
文曲长老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闭眼沉思,一动不动,周围灵力环绕,牵引点点星光,金银来两色的光点呼应成一条长长的轨迹,如同一条道路,似乎在指引什么。
破军来到观星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连带着心中的愤怒也平息两分。
伫立良久,文曲长老身旁星光消散,他缓缓睁开眼睛,抬头望向一个个星子连成的星象,双手背于身后,轻声问道:“破军?”
这里是天衍宗,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之意,擅卜算,擅阵法符文,比较特殊的是,天衍宗没有宗主掌门,由七位长老代代相传坐镇,分别继承北斗七星的名字。
破军面颊两边的络腮胡一动,轻手轻脚走到文曲旁边,把手中的玉简递过去:“这是我从一个弟子那里拿到的,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后面那句“岂有此理”说得咬牙切齿,像是玉简里面写了什么大不敬的东西。
文曲打开玉简,以神识观看上面的内容,一向心如止水,自认不会为外物触动的文曲长老越看越是心惊:“这……”
破军双手抱胸,怒气沉沉:“黄口小儿,竟然妄言天机,并记录在册,误人子弟,荒谬至极!”
“不。”文曲一遍又一遍用神识浏览玉简,一卷纸自文曲的衣袖中钻出来,在半空缓缓展开,文曲拿出一支笔,不用沾墨,一个又一个符文阵法从笔尖泄出,一连写了十几个才停下,随后,他收起笔,指尖微动,已经画完整的阵法符文又一笔一笔消失,只留下最后一道一模一样的线条轨迹。
破军瞪大眼睛,控制不住后退两步:“师兄!”
文曲静静看着那张纸,明亮的月光下,墨痕透明得几不可见,却像利刃一般钻进他的心脏和识海,把他前几百年的修行和天衍宗数千年的积累粉碎得彻彻底底,连一点残渣也不剩。
“不,不可能!”破军眼睛发红,极力否认,“符文阵法本就是牵引天地造化,每一笔都不能出错,每一张符箓,每一个阵法都是独一无二,聚集了前人无上智慧,若大道有规律可言,那为何近千年无人飞升,无人参透!”
文曲摩挲着玉简光滑的表面,眼睛倒映出无尽虚空,他看不见星子的轨迹,看不见日升月落,看不见道途迢迢,甚至听不到耳边师弟的惊吼。
识海中坚持的道意摇摇欲坠,脚下的观星台独木难支。
恍惚许久,文曲手指轻弹,火舌舔上纸张,慢慢吞噬而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文曲回过头,他看上去还十分年轻,只是眼睛中有岁月行走过的痕迹,他看着师弟,终于开口:“这是谁写的?”
破军握拳:“师兄!”
“我问,”文曲长长的头发并未束起,此刻无风自动,“这是谁写的?”
天衍宗七位长老,文曲居长。
破军咬牙,狠狠泄出一口气:“我不知道,只是我听那名弟子说,玉简出自神造化宗,几乎人手一卷,并不在乎流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