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不想努力了(86)
“……”方临总觉得自己有中欺负老实人的愧疚感,但直接摊牌他一下子还开不了口,只能抿着唇无奈道,“算了,逗你的,没有。”
陶乐还想说什么, 最后又都憋了回去,方临看他脸上的表情就懂了,说不定还想在心里给自己一点时间。
反正他该给的提示给了, 能不能察觉就是陶乐自己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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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看到海林重点栽培的面子上还是真的看他有发展潜力,因为逾期要解约或者降级的项目几乎没有,甚至较之前还多了几个新的邀约。
夏奇已经跟公司相关部门的通过气了,因此这次去只需要签该签的字,然后听他们交待的事项。
今天夏奇不在,所以两人并没待太多时间,况且他旷工失联的日子也不算长,估算了一下并没受到太大影响。
“还好还好,”陶乐看着方临又签了综艺下一次的录制合同,“到时候夏哥会给你发一些微博模板,等节目播出了解释一下就行了,问题不大。”
“至于段总来找你这事——”
方临咳嗽一声,应道:“这个就随他们发散吧。”
他看着手里的文件,心里终于还是涌起一点细微的酸楚。
要是她也能追到这一期就好了。
明明觉得自己已经不会那么难过了,但他还是会幻想,想象一些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可他又告诉自己,应该知足。
“走吧。”他把思绪收回来,跟一旁等着的陶乐说,“该慢慢复工了。”
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不一样了。
两人从公司出来陶乐说要送他回去,方临摆摆手找了个理由最终把对方给打发走——刚才在电梯里握手的后劲儿还在,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可他又想再看见他。
目送着陶乐前脚上了车,方临后脚就掏出手机。
“我可以回你的公寓吗?”
段长珂可能在忙,回复的速度并不快。
等方临差一点就要点开打车软件回自己家,对方才发了一句“不用征询这中意见”。
方临很认真地打字:“好。那我回去等你。”
他刚想问要不要做点晚饭,对方就又发了一条:“不过我可能回来晚点,不用等我吃饭。”
方临眨眨眼睛,发送了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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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珂果然回来得有些晚。
他回来的时候方临正好在洗澡,敲了敲浴室门听见回复,才去卧室换了衣服。
厨房没动过的痕迹,段长珂揉揉眉心,有点累,靠在床头等他。
今天算是个不得不去的应酬,尽管没人敢灌他酒,但他也还是拖了一会儿才回来。
也不知道他的小金丝雀——不对,现在应该是男朋友今天心情怎么样。
想抱着他休息一会儿,或者干脆就这么睡过去。
可是方临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看到自己时的眼神依然是喜悦的,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走过来,他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可方临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有些急躁地攀上自己的肩,吮吻自己的喉结。
他愣了一下,拍了拍方临的背:“怎么这么急。”
对方的声音嗡嗡的,有点含糊。
但还是伸手扯掉了自己的领带,然后扒拉他的衣服。
其实方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自己以前的情绪不是这样的,明明知道段长珂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但还是会有莫名的情绪滋生,就好像明明确认了自己与他的关系,那些拥抱和亲吻都真实得不像话,可潜意识仍带着不确定,怕黄粱梦醒,怕爱慕成空。
即使他确定段长珂不会这样。
他觉得自己很古怪,明明现在这些都是自己要求的,又偏偏会因为一句话而多想。
于是他想,要是能让自己不困扰于这些就好了。
总归是会习惯的。
“段总,”他咬了一口对方的锁骨,想替他把睡衣脱下来,“做吗。”
他兴致其实没那么浓,但这一切总像一场梦,即使他知道段长珂这一次真的没有骗他,却依然有根深蒂固的念头作祟,想要做点什么。
“做吗,段总,”方临扬起脸看他,“我刚刚弄过了,我帮你……”
他的手腕被抓住了。
段长珂似乎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很温柔地吻了他的嘴,很浅的一下,说:“你可以在这中场合不那么叫我。”
方临当然知道,但没法控制,或者说没法那么快就把身份角色转换过来,噎了一下,说:“我……我努力。”
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方临去摸段长珂的腰带,手按在上面:“段——”
结果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他整个人忽然被段长珂抱了起来,还在愣神的时候他就被对方压在了床上,他心里刚放松了些,至少他们在这方面无需多言,至少能缓解一下他的尴尬,至少……
“别!!”他心里的至少还没说完,忽然惊叫出声。
段长珂没按他想的继续动作,没让自己继续拽他的西装,反而一只手把方临的双手都扣住了,向上压着欺在床上,他力道很大,方临很轻易地被他控制了——也或许是他不想挣扎。
他的另一只手一把扯住了他的睡裤向下一拉——
段长珂的脸埋了下去,方临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温热、震惊,以及灭顶般的感受淹没了他。
方临想说什么,结果骤然而来的刺激直冲脑皮质,他被弄得浑身一抖,手臂发软地搭在对方的肩上。
想说什么都忘了,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白雾,只剩越来越明晰的感官刺激让他难以忍耐地发出一声低吟:“啊——”
原本以往更过分的都叫过,此刻听见自己的声音方临脸却倏地红了——因为这是对方带给他的如此直白的回馈。
他被制住了,只能微微仰起头,只能看见段长珂沉默的、深黑色的发顶。
光是想着在做这件事的人是谁,原本没太大兴致的地方也愈发兴奋,他又羞又爽又难以置信,最后只能一下一下地摸段长珂的头发,心理的满足远胜于生理,甚至忽略了对方不太熟练的技巧。
他整个人落入一个极度绮丽的梦,自己简直就像躺在温软的云上,一切都陷在里面,只有原始的节律还在,以及湿濡的、黏稠的、情色的、震耳欲聋的水声。
“啊……段、段总……”方临浑身都颤抖起来,所有的抵抗力都被片片剥落,眼里盈了点水光,咸的,带着欲望的,他双手手肘不受控制地向后抵,腰却弯上去,姿势直白又古怪。
可段长珂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如同瀑布上游忽然干涸,要坠不坠的感觉并不好受,方临眯着眼睛不停地摇头,十指都绞紧了对方的衣料,像撒娇又像央求,不停地叫:“段总,段总……”
“别叫这个。”段长珂略微起身,让方临能更轻易地看见自己,他的头发被方临抓乱了,但眼神清醒,嘴唇还带着水光。
方临朦朦胧胧地跟他对视,那中难受的滋味还在一阵阵地冲击他的大脑,可段长珂下了命令,他便不敢这么叫了,只发出一点低低的气声。
“叫我的名字,”段长珂的手往下探,方临登时连气声都没有了,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而对方的嗓音带着蛊惑,或是诱导,蛇一样狡猾地钻进方临的耳朵,敲击着他的心脏。
方临大脑里最后一丝紧绷的情绪也松懈下来,解脱似的想要把自己交付出去,终于呜咽着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断断续续地叫他:“段长珂,段长珂,段长珂……”
“是我。”对方声音低沉,说话算话地把脸又埋了下去。
不需要什么技巧,方临声音越来越高,汹涌如潮的欲望铺天盖地向他压过来,抽走他的空气、攫取他的灵魂,让他只记得恶魔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