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最佳攻略(15)
太后与先帝对谢家百般防备,都是属意孟聆秋为齐昭未来的皇后,若是太后知道她英明的儿子看上了谢安澜……谢如渊忽然有些期待起那样的场景来。
齐昭想毁了谢安澜,他就先用谢安澜毁了齐昭!
作者有话要说: 小恶魔的场合→→
帆帆:不想解释。
小恶魔(抖腿):我教你
帆帆:嗯?
小恶魔(坏笑):亲他一下。
第25章 风流天下小侯爷(九)
马车进了皇宫,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
宁心殿一路亮着灯,顾明峥抱着谢安澜走进来,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疼吗?”顾明峥动作极轻地将谢安澜放下,而后倒了杯茶过来,“喝点水。”
谢安澜喝完水,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拉住他:“陛下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喜欢我吗?”
在经过先前的事情后,谢安澜实在是不能再装傻了。
这话说得猝不及防,顾明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顿时放下杯子,坐在床边,坦然地点了点头,“安澜,朕是喜欢你。”
“喜欢……是喜欢这样吗?”
谢安澜没有想象中的欢喜和害羞,而是慢慢拉近他,将嘴唇贴上了他的。
柔软而微凉的触感,尤为的让人心悸。
谢安澜眨了眨眼睛,微长的睫毛几乎扫到顾明峥的脸颊,肌肤相亲,此刻却近乎懵懂。
顾明峥退开些许。
谢安澜又问:“还是喜欢我的样貌?”
顾明峥闻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思考了一段时间,实话实说道:“都喜欢。”
谢安澜脸颊微红,可不知想起什么,又是一片煞白。
他推开顾明峥的手,冷冷道:“若是容貌,天下间总有比我好看的人,若是欲*望,有很多人愿意为陛下分忧。”
无双的美貌,有时候根本不是一种恩赐。
这一刻,他脱离了谢安澜的世界,回到了属于洛帆的世界,然后看到天仙一般的女人对着镜子划花了自己的脸,再将刀子捅进了男人的心口。
那个男人哭着说——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青竹,我这一生真的只为你动过心,与旁人不过逢场作戏。
女人却将刀子更用力地捅了进去。
“帆帆。”
有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提醒着他如今身在何处。
小翅膀瞬间在空间里睁开眼睛,跳出来四处张望着——那股力量,它方才感受到了!智障弟弟!
谢安澜回过神,浑然不知自己双眼通红,脸色惨白,全身微微发颤。
“安澜!安澜!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谢安澜对上顾明峥满含关切的目光,双眸一颤。
顾明峥却像明白了什么,伸手环住他,语气极为认真的道:“安澜,其实朕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朕只是很清楚自己对你动心,只对你一个人动心……你明白吗?朕是喜欢你的样貌,可不在乎你下一刻毁容,朕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却也会在你生气难受的时候感到心疼……”
一字一句,都击中了谢安澜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着,相信他!相信他!
“安澜,”顾明峥很清楚谢安澜心里有一片阴影,轻声道:“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谢安澜安静地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
“陛下——”季安踉跄着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太后娘娘往这边来了!”
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顾明峥觉得不太对劲。
谢安澜道:“陛下,您应该去问问,是不是我父亲进过宫了。”
顾明峥皱眉,就听他冷静的分析道:“太后娘娘,是来问罪的。”
说罢,他便想起身,去迎接太后。
“别动。你放心,有朕在,不会有事的。”
顾明峥按住他,转身准备出门。
谢安澜一把拉住他的手,“陛下。”
顾明峥转头看着他。
谢安澜眼中褪去犹豫,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动摇的坚定,“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希望能与陛下一起面对。”
顾明峥忽然发现他的状态改变了一点。
这时,殿外已有通传声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来得太快了,简直像是匆匆而至,还携带着黑夜中的冷风,骤然冲淡了殿中的暖意。
“儿臣参见母后!”顾明峥还站在床边,冲太后见礼。
谢安澜忍着疼痛,不顾顾明峥的阻拦,强撑着下床,俯身见礼。
“免礼。”太后的面容一如以往的温柔和善,却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先挥退了周围的宫女太监,而后才出声:“昭儿,安澜怎么会住在你的宁心殿?”
在谢如渊进宫之前,太后对顾明峥向来很放心,知道他想留谢安澜在宫里,也帮着说话,而且从未打听过顾明峥是安排谢安澜住在何处的。
直到今日。
太后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母后,安澜受伤了,儿臣是担心他。”顾明峥反客为主,“天色已晚,您不在仁寿宫好好休息,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太后就连斥责声也极为柔和:“你这是胡闹。安澜受伤了,你该将他安置在太医院修养,由御医们照看着才是,住在你的宁心殿像什么话?安澜,纵然昭儿是天子,你也不必事事都纵容他,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
最后一句,极有深意,仿佛在提点着什么。
谢安澜拦住正欲开口的顾明峥,唇边溢开一丝笑容,宠辱不惊,“太后娘娘,您是不是见过我父亲了?”
太后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下,“你父亲……下手未免太重了。”
“父亲误会了很多事,”虽然全身剧痛,谢安澜含着的笑容仍无一丝勉强,“若是太后娘娘听到了什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沉默了片刻,握着他的手道:“安澜,哀家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是昭儿的伴读,是昭儿的朋友,是昭儿最信任的臣子……唯独不能是站在昭儿身边的人。你可明白?”
“母后!”不等谢安澜回答,顾明峥便说出了与太后截然相反的话:“只有安澜能站在朕的身边!”
“哀家说不可以。”
“朕说可以。”
母子二人语气都很平淡,却是在针锋相对。
“昭儿,你是大越的天子!”太后虽然脾气好,却也不会一忍再忍。
顾明峥顺势接道:“所以朕的话,便是天意!朕说,有资格站在朕身边的,只有谢安澜!”
太后倏而起身,温润的眉眼此刻恍如刀锋,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与力量,“那你告诉哀家,你想要他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你身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还是幽禁宫中伴你玩乐的男宠?”
话至此处,太后终于撕破了那层窗户纸。
母子二人对峙站着,而谢安澜仿佛是站在一家天平上,走到哪一边,天平就会倒向哪一边。
太后叹道:“你怎么不问问安澜愿不愿意?你怎么不问问天下万民愿不愿意?昭儿,你虽是大越的天子,可莫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顾明峥此刻没出声,而是看向了谢安澜,他也需要谢安澜的答案。
太后同样看向谢安澜,目光如从前一般温和,只是多了几近窒息的压迫力。
不知是不是谢安澜的错觉,太后眼见着老了几分,许是听到消息时猝不及防,她的头饰妆容都比往常更朴素些,雍容尊贵不改,却愈发显出了眼角下细细的纹路。
面对两个人同时投来的视线,谢安澜神色异常平静。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御花园中,顾明峥剥给他的几颗糖,那时他说了谎,那糖还是很甜很甜的。
他还想起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五年。
试一试吗?
这人生不过是一场戏,戏中,其实无论如何他都是陪得起的。
面对着大越最尊贵的两个人,谢安澜抬起头,红衣艳烈,眉间却似堆雪,此刻含笑,恍惚间有种冰消雪融的剔透感,“太后娘娘,前路多风雨,安澜想以微薄之躯为陛下撑一把伞。前路多歧途,安澜想在前方为陛下点亮一盏灯。前路多愁苦,安澜想在夜深人静时为陛下奉上一杯茶。”
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意缓缓道来,不疾不徐:“长安城里,佳人无数,很多人愿意为安澜做这些事,可安澜想为陛下做相同的事。”
太后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哪怕天下不容,哪怕遗臭万年?”
“天下不容,陛下容,”谢安澜轻声笑道:“遗臭万年,我与陛下同在。”
顾明峥一直没出声,因为他的心跳得极快,从未有过的热度自心上漫延开来,一扫黑夜的冷寂,让他整个人都想溺在这无边无际的暖意中。
谢安澜偏头,看了过来,而后朝他伸出手。
——陛下,握住我的手,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笑意自唇边流淌开来,顾明峥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
谢安澜微微一笑,语气轻柔而不容置疑,“太后娘娘,现在,陛下是我的人了。”
他像是一只披着猫皮的老虎,当诱捕到猎物,就毫不犹豫地展露了本性,不容旁人觊觎。
作者有话要说: 帆宝不相信感情,但他愿意用谢安澜的身份陪顾总试一试(づ ̄3 ̄)
第26章 风流天下小侯爷(十)
太后一直都知道谢安澜大胆叛逆,可听到他的话,还是忍不住仔仔细细地再打量了他一番,仿佛第一次见似得。
红衣乌发的少年,容色美得让人惊叹。
太后从未想过,所谓江山美人的抉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在她的儿子身上上演。
真是孽缘。
“你的人?”太后看谢安澜的眼神满含深意,几分轻嘲,几分怜悯,“大越的天子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属于天下的黎民百姓。安澜,你年少华美,肆意风流,纵马红窗下,一日游长安,而昭儿自幼长于深宫,哀家不意外他会被你吸引,就连哀家也喜欢你这样的少年郎,可天子身侧,人来人往,多少红颜都顷刻白骨成灰,你又能坚持多久?”
谢安澜从容道:“他不负我,我不负他。”
太后沉默了。
“母后,”顾明峥道:“您向来慈爱可亲,朕与安澜都很尊敬您。此事……还请您相信我们。”
太后一怔,神色间的冷意慢慢褪去,蓦地转身,脚步比来时更沉重一些,语气有种看透结局的沧桑感,“很好,到底是年轻人,哀家希望你们能撑得久一些,以后别来哀家面前哭闹。”
顾明峥微笑着送她离去:“谢母后。”
太后明日……怕是会有所动作吧。
顾明峥收回视线,心中已然做好了准备。
他转身走回殿中,一眼就看到谢安澜站在中央,脸上还有点不自在。
“安澜。”顾明峥忽然就很想叫他,于是就一连叫了好几声。,“安澜,安澜……”
谢安澜偏了偏头,耳根微红,又害羞起来,仿佛方才在太后跟前从容不迫的不是他一样。
人前人后简直两个样。
顾明峥偏偏觉得很可爱,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故意微笑道:“朕方才听到有人说,朕是他的人。”
谢安澜清了清嗓子,“我说的,怎么了?”
“不怎么,想亲你。”顾明峥话音落下,就凑了过去,碰到了他的脸颊。
谢安澜晃了晃,倏地扯到伤口,疼得他“嘶”了声,几乎冒出眼泪来。
“……”
顾明峥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颇为遗憾的说:“先前倒是会逞强。”
谢安澜眼睛红红的,这回倒不是害羞,而是被疼的,看了看顾明峥,他轻哼一声,伸手拽衣袖:“你过来!”
顾明峥摸了摸他的眼睛,顺势靠过去。
谢安澜一抬头,就亲上了他的嘴唇,尝试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像是初学的小动物找到了甜美的食物,时不时地咬一咬,啃一啃。
顾明峥任他动,接着觉得痒,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安澜,你是不是没亲过人?”
谢安澜微不可察地僵了下,推开他,冷漠脸:“走开,睡了。”
惯例拽着被子盖住了头。
顾明峥有点后悔自己太耿直了。
早知道应该让安澜多亲一会儿。
“陛下!你们腻歪完了没?”小翅膀本着非礼勿视的礼貌没偷看,愤愤地呆在空间里。
顾明峥:“什么事?”
“哦!对他温柔轻哄,对我就凶巴巴的!”小翅膀不平衡了,“做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双规!”
顾明峥淡定道:“你有什么值得哄的?”
“……讨厌你!”小翅膀悲伤地滚掉了几根羽毛,“你现在美人在怀旧乐不思蜀了是不是?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顾明峥颔首,“没有要紧的事,别打扰我。”
小翅膀突然很想念它的智障弟弟。
闷闷的在空间里乱飞,小翅膀气愤地将一朵朵白云捏成了小恶魔的模样,然后翅膀蜷缩成拳,用力揍!
让你坑哥!打死你个智障弟弟!
顾明峥则是过去熄灭了殿内的灯火。
回到床边,就见谢安澜已经悄悄地将一半的床位让了出来,却没出声。
顾明峥唇边溢出笑意,上床躺下,可不知为何,今晚倒是一直睡不着觉,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谢安澜那些近乎告白的话语,与那骄矜冷淡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明峥以为谢安澜已经睡了。
旁边忽然传来动静,有人悄悄凑过来,在他嘴唇上悄悄亲了一下,再悄悄握住了他置于身侧的手。
许是动作牵动伤口,紧接着就传来“嘶”的一声,随即似是怕吵醒他,立即归于沉寂。
顾明峥心都软成了一片春水,黑暗中,他闭着眼睛,笑容却无声无息间漫延。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睡不着。
刚刚确定关系,还以为谢安澜有多冷静。
顾明峥含着笑意,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约莫是……安心了吧。
翌日,顾明峥去上早朝,不出意外地没有看见谢如渊的身影。没有刻意询问,他面色如常地听完了一众大臣的讨论,然后命季安捧着昨日的所有奏折,一本一本地发到每个人手上。
众臣:新帝……有些不太一样?
确实不一样。
兵部尚书拿到了自己请求发军饷的奏折,只见上面批了极有风骨的两个字:已阅。
张大人弹劾赵大人辱骂同僚,上面批道:自己骂回去。
赵大人弹劾张大人殴打同僚,上面批道:自己打回去。
两个人偷偷摸摸互相瞄了一眼,险些在大殿上晕过去。
结果后面的辛御史就先倒抽了一口冷气,两人瞥了瞥,只见辛御史声泪聚下的在奏折上细数了一堆谢小侯爷的罪状,而陛下冷漠的送了他一个字:滚。
两位大人:“……”以后绝不能弹劾谢小侯爷!
有人受到惊吓,有人却笑了起来,杜丞相拿着奏折,指着上面的“辛苦”二字,笑道:“陛下,这是何意?”
“丞相所言,桩桩件件皆是要事,为朕分忧,自是劳苦功高。”陛下冲杜丞相点了点头,显然很是满意。
礼部尚书盯着自己奏折上的“废话太多”四个字,默默往后缩了缩。
杜丞相一直在笑,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等到下朝时,众臣惴惴不安地围着杜丞相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杜丞相抹了把胡须,笑着说:“嗯……陛下很有想法,这是大越之幸啊。”
“……”众臣一言难尽地散了,回去后立马将所有奏折扔了重写。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皇帝难,当大臣更难啊。
下朝后,顾明峥回到宁心殿,坐在谢安澜身边,飞快地批阅今日的奏折。
谢安澜躺在宫女们准备好的软塌上,很奇怪他速度怎么这么快,眼神好奇地往那边飘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陛下,你这是在批奏折?”
“嗯”“已阅”“废话”“驳回”“带上脑子再动笔”“一窍不通”“殿外有石柱,自己撞去”……全是诸如此类的话。
小翅膀跟他不在同一频道,却无缝对接的吐槽:“根本就是在批报告!”
顾明峥听到谢安澜的声音,停了一瞬,“饿不饿?让人上早膳吧。”
季安领命出去了。
谢安澜冲他抬抬手,跟他要了墨台过来,而后手腕转动,轻轻磨了起来。
“别动,小心伤口疼。”顾明峥原以为他是要过去玩的,却没想到是帮着磨墨。
“又没伤到手。”谢安澜不以为意,“我可没那么娇惯。”
顾明峥面不改色地道:“朕喜欢惯着你。”
谢安澜:“……”
顾明峥倒不是在哄人,因为他真觉得谢安澜安安静静躺着的时候最好看,最好闭上双眼,等着他去吻醒。
就像童话里,睡美人等着王子去吻醒一样。
外人眼中成熟霸气的顾总也曾有过青春期,以及不堪回首的黑历史,那时候年纪小,他被逼着天天给顾明秀念床头故事,顾明秀最喜欢听睡美人,弄得他有一段时间精神恍惚,整夜梦到自己成了王子,不停地在城堡外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