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总的炮灰男妻(5)
季则还在巴拉巴拉,顾偕深却没接他的话,他一向不爱把私事往外说。
顾偕深抽空回了趟顾宅。
家里的老帮佣陈妈在二楼看到他下车,没打伞,顶着雨从小花园那边朝这边走,问了句,“少爷回来了,要不要我去通知夫人。”
“不用,顾长官在家吗?”他一向这样称呼顾父。
“在呢在呢,在书房。”陈妈回道。
顾偕深直接上楼去见顾父,父子俩关在书房里密谈,顾母一直在楼下等着。
书房里,顾父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沉声道,“你申请抑制剂做什么?”
顾偕深站在书桌前,不紧不慢地道,“顾长官,这是我的私事。”
顾父冷哼一声,“你有伴侣,不需要这种东西,自己拿回去处理掉。”
顾偕深将文件捡起来,这不是他的报告第一次被拦截,但顾偕深总是等上一段时间就去重新提交申请。
“你和温宛最近相处如何?”顾父问。
顾父不关心儿子的婚姻生活是否美满,基因匹配百分百的伴侣,不一定是自己最爱的那一个
可是他在乎基因匹配百分百的温宛,是否能让顾偕深保持清醒。
顾偕深说:“还成。”
提到温宛,顾偕深的语气是种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
顾父脸色略微缓和,“婚姻是门学问,你跟温宛多处处,也许会好上一些。”
顾偕深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听起来这像是顾长官的经验之谈,可能不太适合我。”
不论他和温宛的婚姻实情究竟如何,顾偕深从来就没打算告知顾父。
顾父未被激怒,面色不变,甚至还露出了点笑意,“你母亲喜欢温宛,你顺顺她的意。”
这回顾偕深说好。
父子俩没谈太久,顾偕深下了楼,顾母迎上去,“阿深,你跟爸爸又悄悄说什么话儿。”
“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
顾偕深面对着顾母总是有些无奈。
顾母哪肯听他的,她心思细,自己这个儿子,从结婚到现在不肯回家,怎么今天突然就回了家。
她心一紧,“难道,你要跟温宛离婚?”
“没有的事。”顾偕深随口道。
顾母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一遇到问题就想靠离婚来解决。
她忍了又忍,缓口气道:“阿深,当初要你结婚是为了你好,你心里有气不要紧,可是在妈妈这里,除了离婚,什么都好说。”
顾偕深没有回话,顾母摸了摸儿子的脸,转身回房去了。
离婚这种念头,即使是最反感温宛的那会儿,他都没想过,顾母确实是白白担心一场。
可是顾偕深不准备解释什么,匆匆离去。
顾母站在二楼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多心了,他现在是越来越不爱回家。”
顾父闻言,淡淡道,“孩子嘛,长大后都会离开家,你不要难过,仔细伤神。”
顾母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披肩,关上窗户。
-
温宛有些发烧,没去医院,秦助理给联系的家庭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是最常见的结合热,“不过,有点麻烦。”
秦助理有女朋友,一听到结合热,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种症状通常只会出现在没有被彻底标记的人身上。
温宛后颈的皮肤下也长着腺体,顾偕深在那种时候从来不会咬他这个地方。
两年前,医生为温宛做过检查,当时他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提醒顾偕深应该尽快跟伴侣完成最终标记。
没想到两年之后还是老样子,温宛看起来已经适应了没有被标记的生活。
温宛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问了句,“我得了什么病?”
医生说,“放心,你没有生病。对了,最近经常做梦吗,不小心撞到哪里,会不会特别痛?”
温宛点点头。
医生做好病例记录,合上平板,“没什么大事,暂时就这样吧,输两天液看看情况,只是想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顾总的配合。”
其实只要顾偕深在温宛的后颈咬上一口,温宛就不至于在结合后高烧不退。
温宛眉心蹙了蹙,软软道:“输液太疼了。”
大概是人确实有些不舒服,温宛神情蔫蔫的,说话声儿比往常都要小。
医生哄他:“不疼的,一下就好。”
在医生的病例记录上,温宛的精神状况良好,除了痛觉神经较敏感,睡眠多梦以外,一切正常。
他是不会想到温宛比其他人更怕疼一些,同样是磕碰一下,别人没事,他可能就会疼哭的程度。
秦助理看着温宛这样子,也是觉得有几分不忍,过后却没有向顾偕深报告。
对顾偕深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比温宛重要,恐怕温宛再怎么努力,都感动不了他。
温宛看着针头身子就往后躲,被医生一把拉住,护士将针头扎进去那会儿,温宛是懵的,他轻轻抽气,眼底很快弥漫上一层雾气 ,但忍住没哭。
医生守着他输完液才走,温宛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摸了摸兔子抱枕的耳朵。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跳出一条微信。
季则:【在?】
身为顾偕深的合法伴侣,温宛跟着他去过几次聚会,自然而然就被人加上微信,在这方面,顾偕深很大方,还鼓励温宛多跟其他人接触。
季则加了温宛的微信,从没发过消息,这还是第一次。
温宛没看手机。
-
好几天没收到回复,季则找到傅夏,给傅夏一连发过去好几条语音,巴拉巴拉一堆。
傅夏说他在忙,没空听语音,季则邀请傅夏视频通话,对方同意了。
镜头里的傅夏五官精致,他靠在北欧风的沙发上,抱着本印象集,静静听着,随后问了句,“温宛长得怎么样?”
季则撇撇嘴,“就……挺好看的。”
傅夏微微一笑,“那很不错。”
季则看着傅夏的笑容愣了一下,“好看是好看,跟兔子似的,胆小爱哭,阿深见到他就没好脸色。”
顾偕深身边又出现了什么人,傅夏很少关心这个,季则了解他的性格,没接着往下说。
两个人撇开温宛,轻松愉快地闲聊几句,傅夏便关了视频,他那边是深夜,季则不好耽误他休息。
他转头给顾偕深发消息,“出来喝酒。”
顾偕深难得应下。
季则没叫别人,除了一个助理跟着,就没旁的人,季则原本是想跟顾偕深聊一聊的,看顾偕深一坐下就闷头灌酒,知道他心情是真的不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天下午,顾偕深一句话都没说,喝到后来是秦助理来接的他。
顾偕深醉得厉害,秦助理还在犹豫该去哪边,顾偕深说了句“回紫东华府”,他就把老板送到了甜水路那边儿。
喝醉了的顾偕深跌跌撞撞进了门,将自己重重摔进客厅的沙发里。
温宛睡醒过来,磨蹭着去卫生间,看到熟睡中的顾偕深,随手捡了条毛毯给他盖上,这毯子还是他自己带货的产品,毛绒绒的,还有两只兔耳朵。
顾偕深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温宛用过晚饭,他还在睡着。
落地窗外,夕阳沿着城市天际线缓缓坠下。
半个小时后,顾偕深醒了,他看看盖在身上的毛毯,粉嫩得让人腻歪,抬腿踢开,从西裤里掏出手机。
温宛在厨房里听见顾偕深给秦助理打电话,顾偕深冷冰冰地道:“我让你看着他,你怎么看的,闹到要上医院的地步。”
温宛隔了几分钟才出去,顾偕深冷着一张脸,看到他以后,周身的气压更低了,懵懂如温宛,都感受到了一股来自顾偕深身上的深寒气息。
他薄唇微启,“听说你生病了。”
温宛软软道:“是医生说我生病了。”
顾偕深脸上的神情愈发阴冷,语气森寒,“你除了会哭和生病,还会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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