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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他来自末世(10)

作者:东方未晞7 时间:2018-02-21 13:06 标签:甜文 宠文

  告辞的人越来越多,满院尘嚣尽皆散尽。陆辞瑜扫了眼,人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托人将面前几位醉倒在酒桌上的叔叔送回各自家中,而后径直向远远一桌仍旧在自斟自饮的人走去。
  是林阳。
  陆辞瑜走到他身侧,林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他含糊道了句:“哥夫。”
  陆辞瑜“嗯”了一声坐在他的身旁。
  此前听人说了不少这孩子的事,他甚至还拿这孩子威逼过林家人,但实际上这是他与林阳的第一次见面。先前只知他被林家二人宠上了天,如今却见这孩子自己把自己灌醉在他的婚宴上,陆辞瑜难免有些好奇。
  “怎么喝了这么多?”
  “开心!”林阳“啪”的一拍桌子。
  拍的陆辞瑜心里一紧,这桌子是跟村民借的,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了经不起折腾,拍碎了怎么办?他还得赔。
  “我哥……我哥他终于嫁出去了,真好……”。林阳醉醺醺道。
  “怎么好?”
  “我一直担心……我娘会拿哥的婚事做文章……她要是将我哥给官配了怎么办……还好……”。这孩子似乎才刚回来,还不知道她娘做的事情。
  “哥夫你要是个好的,那就算了。”
  “你要是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陆辞瑜差点笑出声:“怎么不放过我?”
  林阳皱了皱鼻子,犹豫道:“我就、就找人打你!”
  陆辞瑜这次是真的被他逗笑了,这孩子和他哥挺像的,林二伯娘恨不得宠上天去居然宠出来这么个心思单纯的娃?
  “哥夫……”林阳趴在桌上,谈吐不清道:“你要是有银子……就考虑考虑从这搬出去吧……寻个离这儿远远的屋子住。”
  “我哥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有些怕我娘,娘亲也不喜欢他……我跟娘提过好几次了,都没什么用……”。
  陆辞瑜点头。
  这孩子醉的实在不清,几乎是有问必答。陆辞瑜默默趁机套了不少话,直道天色大黑林家二伯前来接人他才让人离开。
  院外人都走光了,仅剩下几个婶子在收拾东西,先前已经打好招呼了,吃剩的饭食会由她们带走。
  夜里寒,凉意重。陆辞瑜将手中做样子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沉下脸半晌没有动作。
  过了良久,他才重新抬起头,露出一个与平时无异的笑容转身进了门。
  林迟半跪在大红床铺上,对着满床的花生桂圆一脸为难。陆辞瑜不在他也不敢独自清理下去,毕竟是新婚之夜,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忌讳。
  陆辞瑜的脚步极轻,自人身后拦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颈侧一语不发。
  林迟想回头看看,脖颈却被他的手制住,动弹不得。
  直觉告诉他,陆辞瑜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腿都隐隐有些酸麻,陆辞瑜这才低低笑起来,松开了人。
  林迟小心翼翼看向他:“怎么了吗?”
  陆辞瑜摇头,按住他的后脑与他额头相贴。
  “你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除了里正和林爷爷,还是有很多人在意你的。”
  “我很开心。”
  我只是很开心。


第18章 试探
  次日清晨。灰褐雀鸟落在木棱窗栏,叽叽喳喳地肆意鸣叫。陆辞瑜皱了皱眉,随意地翻了个身。
  指尖触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陆辞瑜猛地睁眼,条件反射般将手伸到枕下就要摸出匕首刺向人咽喉,谁成想却摸了个空。陆辞瑜这才反应过来,枕边那人是林迟,他昨日已经与人拜堂成亲了。
  为了防止自己误伤到人,枕下的利器被他特意收了起来。
  陆辞瑜动作幅度不大,奈何林迟一只手搭在他的身上,陆辞瑜一动他便有了察觉。
  林迟蹙了蹙眉眼皮微动,迷迷茫茫睁开眼睛,但眼神涣散仍旧有些不清醒,朦朦胧胧见到眼前人影挣扎着就要醒过来。
  陆辞瑜忙将人拦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继续睡吧”。
  林迟迷迷糊糊点点头,往他怀里不自觉的蹭了蹭,随即继续睡去。陆辞瑜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儿,待人呼吸渐渐平稳这才缓缓将人放开,给他掩好被子放轻动作下了床。
  秋日已至,不过才一夜的功夫,屋外老树上的绿叶就枯黄了不少。陆公子心绪倒没起什么波澜,干脆利落洗了漱,转身便进了灶房。
  这可是第一夜啊,哪有让对方醒了后饿着肚子做饭的道理啊。
  村民的随礼中食材一类已经被统一归到了厨屋里,陆辞瑜盯着它们瞅了半响,纠结了好半天。说实话,这是他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拿古代的东西做饭。
  作为一个21世纪镀金镶钻苏到无解无数男女梦中情人的三好男人,陆公子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丧尸暖得了床。一手厨艺不说顶尖但也能在朋友亲人面前小露一手出出风头。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有着一个最重要的先觉条件——在现代厨具的辅助之下。
  毕竟现在的电子产品可以设置时间调控温度,可以高压烹制煲煮,古代却只有一个硬邦邦的比脸盆还要大的锅。
  陆公子两颗火石碰了好半天,愣是一点火星子没擦出来,他试了好几次结果反倒蹭了一脸的灰,气急干脆从空间中掏出来个打火机。
  先前他可以去里正或者林爷爷那里蹭饭,再不济也能用空间里收的路边小摊的煤气罐酒精炉糊弄一下。可如今家里多了个林迟,难不成还要天天背着人吗?
  可今天才是他二人成亲的第一天,他实在没做好露出底牌的心里准备,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陆辞瑜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之间需要磨合接触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陆公子费了不少劲生起火烧了水,翻了翻灶屋中的米缸,随即紧皱起眉。沉思片刻索性将空间中的白米拿了些出来。
  他也不打着什么隐藏的心思了,这个朝代的稻米……可能是品种的问题,米粒细小不说还不是发黑就是发黄。不像是现代的大米,能流通到市场上的哪怕是最廉价的那种都谷粒饱满色泽莹润。他若是将两种米混在一起就跟往沙子里倒珍珠一样简单易辨。
  好不容易烧开了水煮了粥,又掺杂了不少红枣枸杞,陆辞瑜终于松下一口气。
  他空间里的物品实在是太多了,光找东西就废了不少时间。锅里的粥在这段时间内被熬的又黏又稠,粥水都快被熬干了。
  陆辞瑜翻了些零食,犹豫了一下又取出一罐牛肉罐头,打开玻璃瓶子将里面东西倒进自家的碗中,一同端着就进了屋。
  林迟也是个闲不下来的。虽然晚上被折腾的挺惨身子极不舒服,但打小养成的生物钟就是这个时辰,咬咬牙还是起了身。里衣外仅草草披着昨日那件大红喜服,赤着脚似乎有些惊慌,见陆辞瑜进来才放下心。
  他醒的时候床边那侧早就冰凉一片,想出去寻人又找不到衣服。虽说陆辞瑜给他备下了不少,但昨晚那种情况哪有心思说啊……他又是新嫁过来的不敢乱动这屋中的东西,正犹豫着是否该出声唤人呢。
  倒是陆辞瑜被他惊了一跳,放下东西上前几步就将人抱起放到床上塞进被里裹成一团。陆公子昨夜刚刚脱离了某个团体,现在正是看自己媳妇儿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时候,巴不得将这孩子宠上天去。
  他背过身取出个寝室床桌摆在林迟面前,笑眯眯的看他吃东西。
  林迟被他吓的够呛:“陆公……辞瑜……这是你做的?”
  陆辞瑜点头。
  男神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还是直接叫名就好。至于礼节什么的,他们小夫夫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别人谁有资格管。
  林迟默默喝粥不说话。
  碗里白粥被熬的稀软,酸喜交杂覆上心头。
  喜的是他虽大字不识一个却也听过村里上过学堂的小子念叨“君子远庖厨”。谁能想到陆辞瑜这种公子中的公子居然肯为他洗手做羹汤……这人一看就是个不会做饭的,粥里一股胡巴味儿。
  酸的还是那个老话题,他家陆公子本应手执笔墨书卷、和哪家的千金小姐笑谈诗书棋艺,而不是拿着烧火棍蹲灶台前点火给他这个山野村夫做饭。
  瞅这张俊脸,黑一道白一道的,活像是从镇邪画里跑出来的。
  林迟低下头。他家陆公子不喜欢他总……发丧?是这个说法吧?
  陆公子想看到的是他骄傲自信的模样,而非懦弱自卑。
  不管怎么样亲都成了,只要陆辞瑜不休了他,他们两个一辈子都要绑缚在一起。
  林迟理了理思绪,抬起头,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陆辞瑜微微勾了勾唇,将那碗牛肉酱往他面前推了推:“尝尝?”
  林迟点头,伸手夹了一筷子。
  肉质细嫩汤汁浓郁,是他从没吃过的美味,林迟瞪大了眼睛满是满足。
  陆辞瑜双手撑着下巴:“慢慢吃,都是你的。”
  他倒没发现这孩子还是个隐藏的吃货。
  二人边吃边聊,直到林迟抬头,无意问道:“这是什么肉?”
  可算问道点子上了,陆辞瑜来了精神,仔仔细细观察他的神情。
  “牛肉。”
  林迟险些一口噎到嗓子。
  耕牛是重要的劳作工具,早就有律法规定无故不得宰杀,哪怕是病死劳死都要上报官府,由官府派来下来查探无误后才可将人放回,陆公子这是不要命了?
  陆辞瑜起身给人倒了杯水,林迟被他吓的说不出话,一把扯住他袖子——
  “你会不会被查到?!”
  这孩子眼中满满的全是关心担忧,一点怀疑惧怕好奇的情绪都没有,陆辞瑜心底一暖,显然对这种信任十分受用。
  他熬粥的时候也仔细考虑过了,自己的秘密不能瞒一辈子,有的话他打定了主意要带到坟墓里,有些东西却是早晚会告诉林迟的。
  与其到时突然给他一个晴天霹雳,不如这样一点点渗透进去。
  林迟若有二心,凭着这锅粥这碗肉就能抓住他的把柄甚至要了他的命。什么世道都是人心最难测,陆辞瑜心里想着要和人好好过日子,行为上却总是忍不住试探对方。
  无论是先前的剪刀还是这次的白米牛肉,林迟的举动都成功的安抚到了他。
  陆辞瑜眯了眯眼,笑道:“信不信我?”
  林迟咬牙点头:“我信。”
  陆辞瑜便微笑起来,眉梢眼角满是温柔:“那就不要多问,乖乖听话就好。”
  “只要你乖乖听话,那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林迟低下头,他知道陆辞瑜指的是什么,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陆辞瑜待他用完了饭,收拾了碗筷放回灶房,而后褪下外袍上了床将人轻揽在怀里。
  他拿过一侧案上纸张,细细研了墨铺垫好宣纸,侧头问向怀中少年:“你说我们家,接下来是先盖新房还是先置地?”


第19章 计划
  纵然林迟的心思乱七八糟乱成一团,听到陆辞瑜的问题还是强打起精神仔细思索起来。
  先买房还是先置地?
  他仔细思索了片刻。士农工商,农家人视地等同于生命,靠天吃饭靠地生存。陆辞瑜初来乍到无依无靠的,手上一块土地都没有,等手上的银子花完了要去哪里找进项啊。
  陆公子一看就是个不通农事的,种子都分不清类别,真买了地恐怕他也不懂打理只能荒废着。进山打猎也不是个长久的活计,平日里还好,万一……
  陆公子就应该读书写字,他那双白皙修长比姑娘家还漂亮的手哪能像他一样握起锄头农具?何况听里正叔叔说他要考秀才呢……
  想了想笔墨宣纸的价格,林迟咬了咬牙,暗自下定了决心。大不了以后自己多干些活,总不能让陆公子跟他一起吃苦。
  陆公子只要专心做他想做的事情就好,他会肩负起养陆公子和供他读书的重任。
  陆辞瑜哪知道仅这么一会儿怀里人已经在计划去哪里找零活赚银子养他了。
  他看林迟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转头蹭了蹭他的脸令人回神。而后将笔塞进林迟手中,握住他的手沾了些墨。
  林迟这辈子头一次碰到笔,这是读书人的东西,他手都在颤抖。陆辞瑜手上略微用力,他才深吸一口气,顺着陆辞瑜的力道在纸上落下“房”、“地”二字。
  七扭八歪,无体无形。
  若是让陆辞瑜亲爷爷看见了怕不是提起扫帚就猛抽一顿。
  “这个字是房,另一个是地。说啊,选哪个?”陆辞瑜将下巴搭在他肩上,低声问道。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放到现代标准的商配广播剧公子音,刻意压低了说话……那话怎么说的了?耳朵都能怀孕。
  林迟不自在的侧了侧头,耳根红了一大片。
  “买地吧。”
  陆辞瑜看他脸上表情,没有一点不愿。仿佛与他们仅有几息之远的不是他的二伯娘,而仅是哪个普通的村民一家而已。
  他动了动身子,把人抱在自己腿上:“不想离二伯家远些吗?”
  林迟认真点头:“想。”
  “但是买房置地哪个都要银子,现在有住的地方。还是地比较重要。”
  陆辞瑜叹气。他哪能不懂林迟心事呢,这孩子啊,怎么就这么会为他着想呢。
  他将桌上宣纸调了下顺序,写字的那张单独放在一旁。拿起新的一张,同样是握住林迟的手执笔沾墨,几笔就勾勒出一个草草的图形。
  “这是我们未来的家。”
  林迟不可思议望向他。
  “几进的宅子是盖不了了,那是有官身才能住的,而我只会考到秀才功名。不过我们可以不按制式来,只围一个大大的院子,一切都按照你想要的那样盖。”
  他腕上用力,林迟手中毛笔绘出漆黑一道:“这里是正房,是我们住的地方。”
  “我想选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在院后引上活水,这样生活能方便不少。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建一个小池塘,种些荷花养养鱼。”
  “这里是书房,可能会很少用到,不过反正这么大的院子也不缺这一间。”
  “这些厢房偏房什么的,都是招待客人的。和书房一样,姑且先盖着吧。”
  “院后要再圈一个大大的院子,中间打通小门。等我考下功名就没法经商了,到时候我打算着出方子参股给镇里的店铺,后面这块地到时可能会用上,到时候我们坐收分成就好……”。
  ……
  陆辞瑜说了一堆,林迟眼圈越来越红,纸上墨迹亦是越添越多。
  陆辞瑜划上最后一笔,侧头看他:“我想的就这些了,你呢?”
  林迟嗫嚅着唇说不出话。
  陆辞瑜拿笔头轻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有什么想说的尽快啊,过段时间我就找人开始盖了,到时候再改就来不及了。”
  林迟转过身紧抱住他,把所有眼泪硬生生憋回去,沉默良久才道:“要种树,果树,好多好多的果树。”
  陆辞瑜点头,接过他手中的笔记在纸上:“想种什么果树?不过这个要问问里正叔叔,看他知不知道哪里有。果树是要提前移植的,直接种果核恐怕要等我们老了才能吃上了。”
  陆辞瑜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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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的林迟仿佛是换了个人,相较于先前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扯着陆辞瑜的衣袖喋喋不休,简直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从新房格局到装修风格,从买哪块地到种什么,陆辞瑜的一桌宣纸一张没剩下,画了密密麻麻一大片厚厚一沓。
  他们两个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干脆腻在一起用过了午饭。林迟夜里体力消耗太多,白天又被陆辞瑜种种举动吓了一跳又悲又喜,午后没多久就又睡在了他的怀里。
  陆辞瑜起身换了身衣服,在他额前碰了一下,提着那把纪念弓进了山。
  毕竟再过两日就要回门归宁了,回门礼还没备下呢。
  山上萧瑟一片,草木枯萎。野兔这种时间通常隐匿在灌木中,不难寻找。陆辞瑜手起箭出,野兔应声倒地,四足扑腾片刻不再动弹。
  陆辞瑜转身去寻下一只。
  猎物越打越多,陆辞瑜估摸了下时间,刚要下山离开,便听见一声呼唤:“哥夫?”
  陆辞瑜回头,林家姐弟并肩而立。林阳眼睛一亮,小跑几步:“我就觉得像,果然是你!”
  林依略微后退一步,向他见礼。
  陆辞瑜有些疑惑:“你们怎么在这儿?”
  林阳挠头:“我和大姐还有堂哥,我们小时候经常偷偷跑到山上捡果子。后来大姐成亲,我又进了县学,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这次借着堂哥成婚跟县学里请了几天假,就想着回这里看看。”
  陆辞瑜点头,暗暗吐槽了句这三个孩子胆子真大。
  林阳跟在陆辞瑜身后,见他说话间的功夫又射中了一只野鸡,有些惊叹:“哥夫的身手恐怕比我们县学里教导弓射的师父还要略胜一筹。”
  陆辞瑜倒是有些奇怪:“县学还教骑射吗?”
  林阳点头:“是陛下的旨意。陛下登位后便颁布诏书,各地县学必须配上武举师父。”
  ……
  林依一直与他们相隔几步避嫌。她先前只是拜堂时远远见过陆辞瑜一面,关于他的消息偷偷打听了不少,只是越听越怕。
  才貌双全文武俱佳人中龙凤。
  哪是她们这么个小村子能容的下的啊。
  这么一位公子凭什么看中他们林迟?
  林迟身上又没有什么好图谋的东西,他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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