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报复计划(30)
“那你是觉得许一器/大/活/好了?”
苏净丞本来还有耐心听沈灼说完,直到听到最后那句话,像是被狠狠揪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回道:“我看过他资料,高三毕业才成人吧。那活儿发育完全了吗?能满足你吗?!”
沈灼突然发现自己连跟苏净丞连气都生不起来,他现在看着苏净丞,就像是在看以前的自己所创作的一个很大的笑话。
“他发育好了没有,我就不便告知苏董了。”
沈灼微微一笑,扬起眉角道,“不过苏董徘徊在这么多情人之间,长久以来,将来硬度怕是真的不够。前阵子我与一个赞助商吃饭,他年轻也像你一样风流,喝醉了以后告诉我现在要吃药才能硬的起来。”
“你若是担心这个,我可以替你去问问那个赞助商现在是如何保养的,苏董也可以提前学学。”
沈灼面不改色的损完一顿,对苏净丞露出一个特别好看的笑来,悠然道:“还有,我的确是很喜欢吃楼下那家蟹黄小馄饨。不过可惜的是,原来的老板搬走了,现在楼下的那家只能算个假冒伪劣,一碗还多收几块钱,我已经很久没吃了。”
“看来要浪费苏董的一片心意了。”沈灼微微一顿,“不过在你心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心意,是么?”
“沈灼——!你是真的没有良心!”
苏净丞这辈子都没对人这么照顾过,别提热脸贴冷屁股的买早饭,送上门,还挨一顿嘲讽。
他气得整个人都在抖,恨不得将沈灼生生掐死咽进肚子里。
沈灼显然不想再与苏净丞争辩,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走到房间大门口,伸出手道:“既然如此,就不劳苏董总看见没有良心的我了。这边请。”
苏净丞何尝这样丢脸过,又不可能堵在房间里不走,气得脸色全变的被沈灼赶出了门,手抖得摸了半天手机都没有摸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顺利把电话拨了出去,苏净丞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你跟东城那块陵地负责人联系过,已经初步建成了对吧?好,让老刘下午过来接我,我想过去看两个位置。”
与此同时,沈灼优哉游哉的洗漱完,他公寓里的厨房一向空空如也,送上门来的早餐自然不吃白不吃。
苏净丞应该是特地买了个保温饭盒装的,不是沈灼平常用塑料袋直接提上来那么简单粗暴,掀开保温盒的盖子,里面的汤还是热腾腾的,馄饨包得小巧可爱,十分精致。
沈灼取了个勺舀了一只馄饨放进嘴里,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他将保温饭盒端去餐桌上,一口一口吃地极为满足。
那家小馄饨店的店主就住这个小区里,当然不会换人。
沈灼满足眯起眼,心里突然想到,说不定哪天就把苏净丞气疯了呢?
啧,令人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渣渣:呕血ING
沈灼:最近刚学会了( ̄3 ̄)么么哒!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一碗蟹粉小馄饨刚好是非常适合沈灼的早饭量,吃完饭习惯性的刷了一下微博,发现好久没有出现在新闻中的白斯齐终于重新占据了微博头条的位置。
不过这次头条出来的消息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沈灼连翻了几条,都是和白斯齐自己的伤有关。
“白斯齐重伤恐难复原”
“白斯齐被害毁容”
“白斯齐受伤幕后”
“白斯齐退出娱乐圈”
毕竟是“星辉”这段时间最大的一棵摇钱树,关于白斯齐这次受伤的消息他们一直捂得恨死,昨天晚上好像是几个有内部关系的私生粉突然潜入医院去探望白斯齐,结果就发现了他们的超人气颜值偶像满脸纱布十分苍白的躺在床上。
白斯齐本来就受了严重的刺激,没想到这次又被粉丝看到了自己的这幅样子,当场情绪失控把病房里能砸的所有东西都砸了出去,然后把前来探望的粉丝赶出了病房。
于是同样受了刺激的粉丝觉得是“星辉”让白斯齐受委屈了,当天晚上就在微博发出了号召令,要求公司给她们一个说法,并且交出让白斯齐受伤的罪魁祸首,说她们一定会帮白斯齐讨回一个公道!
沈灼合上了手机,突然觉得白斯齐的这些网上的粉丝恐怕……
说到底,还是作业太少了。
一个青春偶像型并且还没有进行过转型的艺人,脸毁了,粉丝又还能爱他多久。
都是在娱乐圈混的,白斯齐身上还压着不少有分量的投资和代言,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性,沈灼都不会认为“星辉”会自己挖坑自己跳,故意瞒着白斯齐的伤情。
在沈灼看来,“星辉”这家老东家怕是还给了白斯齐几分面子,帮他遮着伤情,估计是准备等这次的风头过去一些,让白斯齐去做个整容修复,然后再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搬出来重提,侧面证明一下白斯齐有多么坚强。
可惜被粉丝这么一闹,白斯齐自己又不给力。为了给外界一个交代,顺便洗清自己公司的嫌疑,恐怕“星辉”是绝对不会再帮他出力不讨好的兜着这件事了。
沈灼点开了“星辉娱乐”公司的微博官方账号。
果不其然,在五分钟之前,这个官方账号刚刚发布了一条关于白斯齐受伤的新闻。
内容写得非常明白:白斯齐先生在未与公司联络,未告知其经济人的情况下,前往郊外后受重伤并于当天晚上在市中心医院抢救的。整个过程公司毫不知情,更不知白先生与何人结仇,之前隐瞒大众是担心白斯齐自己承受不了粉丝的压力。作为公司有长期合约的艺人,公司愿意承担其所有的后续医疗费用,并在以后进一步做好艺人的督导工作。
沈灼将手机丢在一旁,比起他之前想的,“星辉”很明显将自己撇的更加干净,简直快赶上白莲花了。
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如果白斯齐足够聪明,能和公司合作一下一起扛过去,未尝没有翻身的余地。但这次在粉丝的作用下,两方怕是要彻底翻脸,不知道以后白斯齐的路要怎么走了。
沈灼穿上一套休闲服,下楼取了车,径自开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好久没见,正巧他也有电话想问问白斯齐。
自从昨晚七点多闹出粉丝那件事儿后,白斯齐又被折腾得重新换了病房,市中心医院保密工作做得最为良好,沈灼到了医院住院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病房号。
他站在楼下想了想,给Aimee打了个电话,笑了声道:“到岗了吗?你去帮我问问‘星辉’那边,白斯齐的病房号是多少?”
Aimee正在和数据分析部一起打印上一周新剧播出的播放量单,闻言琢磨着沈灼反正看不见,飞快的翻了个白眼:“沈总,你管他干嘛,不如早点回公司数钱。我们正数着呢?”
“有志气,数上福布斯了吗?”沈灼自然知道每周二刚好统计播放量,调侃道。
“没呢!”
Aimee将单据打好了,跟数据分析师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关上房门道,“不是。沈总,今天早上新闻你也看了,干嘛非要赶这个风口浪尖,‘星辉’现在肯定不愿意说,我怎么跟人家沟通?”
沈灼眯起眼睛,轻轻敲着方向盘,不紧不慢道:“前两天‘星辉’的娱乐总监给我打电话,说想请许一和他们那边一姐方晴华合首歌,你告诉他们,我应了。让他们把白斯齐房间号拿来换。”
Aimee目瞪口呆:“不是吧沈总,你就这么把许一那小家伙卖了?小心他哭着来找你啊!”
沈灼笑了笑,温声道:“这怎么能叫卖呢?我想了想,方晴华到底也是第一次出歌,影响力也还是有的。许一和她合作一次,倒也不算太亏。”
“好吧,我去试试。”Aimee用一副指责资本主义家的语气对沈灼道,“这件事沈总你自己去跟许小一说去啊,我可不去说!”
沈灼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悠然道:“别贫了,赶紧去办。我在市医院楼下坐了好久了。”
Aimee幽怨的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又打了回来,干脆利落道:“2306病房号。不过‘星辉’说白斯齐从昨晚就陷入了混乱状态,连公司的心理咨询师都不见。如果他没见你,你也不能拒绝把许一借给他们。”
沈灼微微颔首:“行,知道了,这件事你去安排吧。过几天我给许一说。”
Aimee应了一声,顿了顿问道:“沈总……你不会还想把白斯齐签回来吧,‘鼎丞’现在不缺他一个人了,就公关部那边问过有意愿跳槽的二线都有不少。”
沈灼被Aimee问得愣了一下,弯唇道:“小丫头,你这个脑补指数,快赶上许一了。放心吧,和公司没关系,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今天我晚点到公司。”
挂了电话,沈灼在车上抽完了烟,然后出去散了散烟味,才按照病房号找了过去。
是住院部最高的一楼,不是最里面的那间,不过也相对安静。
门口一左一右站了两位保镖,沈灼正准备敲门的时候被那两人拦了下来,公事公办十分严厉道:“抱歉先生,这间病人不希望别人探视。”
沈灼便收回手,对两人挺客气的笑了一下:“你们是苏净丞派来的人?还是‘星辉’那边的人?”
两位保镖沉默的面面相觑了一番,对沈灼的态度缓和了一点:“这个不方便透露,先生恐怕是认识病房里的人的。应该也知道情况,请下次再来吧。”
沈灼挑了挑眉:“如果是苏净丞的人,那他应该算是我的直属上司;如果是‘星辉’的人,那这间病房号就是刚刚‘星辉’娱乐总监给我的。”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抱歉先生,病人今天特地叮嘱过我们不管是谁都不见,请别为难我们了。”
沈灼也不着急,见对方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想法,便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一人抽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偷偷塞了过去,温和道:“这样吧,我不要求你放我进去。你帮我进去传个口音可以吗?”
“你帮我告诉白斯齐,我叫沈灼,想跟他见个面。”
沈灼塞钱塞得正义凛然,毫不愧疚,两个保镖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终于松了口:“好吧。沈先生,那你稍微等等,我进去帮你问一声,不过不能保证他会见你。”
沈灼笑得非常亲切:“辛苦辛苦。”
病房门被轻轻打开,里面传出了一声非常尖锐的厉喝,又被半途打断,不知道那个保镖说了什么,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保镖转身走了出来:“白先生请你进去。”
沈灼点了个头,从两人之间走了过去。
病房很大,是个套间。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房间里的窗帘拉得过分严实,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室内却像是阴冷冷的不见丝毫阳气。
屋内的顶灯没有开,只有一盏床头灯昏暗的亮着。
没有镜子,洗手间也没有,沈灼走进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
沈灼走过门前的玄关,所有的果篮和营养品都被堆散乱而毫无章法的堆在一起,像是被主人所厌弃到极点。
白斯齐就坐在卧室的床上,穿着一身蓝白条的病号服,整个人直挺挺的坐着,面对着深灰色的遮光窗帘,显得没有任何生气。
沈灼在他身后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斯齐就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过了身来。
距离事发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白斯齐身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一些,脸上也只剩下遮住他伤口的绷带,只是脸上的绷带缠得格外厚实,像是在极力掩盖主人不愿面对的事实。
他看了沈灼几秒:“你来看我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沈灼:不,我来和你了解我上辈子的仇家……
苏渣渣:宝贝你等等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啊!!!你为什么啥事儿都自己做!!!
许一:被沈灼灼卖给别人的第一天,难过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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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缘苑 菇凉的地雷~
谢谢 墨璃 姑娘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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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个说我的存稿箱菌比我萌的坏人!我看到了我跟你讲!!!吃我四十米长的大砍刀!我允许你先跑三十九米!
总算。。赶上九点之前更新了。。熊猫滚滚式累趴.jpg
顺便和考完试的菇凉门一起抱头痛哭,这都考的啥?考的啥!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病房里的光线暗沉沉的,白斯齐乍一下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幽暗的盯着沈灼,连语气也是凉森森的。
他靠坐在床沿上,扭着身子,显示出一个非常别扭的动作来。
沈灼看了白斯齐一眼就将视线收了回来,在病床旁边的黑色皮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笑了一声:“哦?看你什么笑话?”
“你——!”白斯齐总不可能自己再揭一次自己的伤疤,话到了嘴边硬是生生咬死了没说出来,“你来干什么?”
沈灼取了个纸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顺手从被堆在一旁的果篮里挑了一颗桃子出来用纸擦了擦,咬了一口道:“有点事儿想问问你。”
白斯齐冷笑一声:“我听错了吧?沈总竟然还有事要跟我讨教?讨教怎么致伤致残吗?”
沈灼见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会被白斯齐这种语气影响,他一边吃桃子一边慢悠悠的挑事儿道:“啧,挺恨伤你的人吧?一个偶像派,没了形象,还被曝了光,是不是恨不得掐死那些人?”
白斯齐愣了一下,他受伤的原因这件事对外瞒得很死,而且是苏净丞亲自叮嘱过的,就连“星辉”对待此事的态度也是避而不谈。
他到底也在娱乐圈呆了几年,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个最不值钱的牺牲品,在两方的争斗中死得最惨。
无论是公司的人,还是苏净丞派来的人,都不会和他提到任何他受伤时发生的事。
在他刚入院的时候自然很不甘心,屡次让经纪人要求“星辉”或者苏净丞给他一个公道,但后来白斯齐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公道。
或者说,公道藏在权势的背后,隐晦而深沉。
而沈灼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和他提到这件事的人。
“苏净丞让你过来的?”白斯齐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低声问了一句。
在他迟疑的一段时间里,沈灼已经吃完了一颗桃子,将桃核找了个垃圾箱扔进去,又从桌上拽了一张湿巾擦净了手。
闻言沈灼向白斯齐投了个眼神过来,眼底皆是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他顿了片刻,像是在“关爱智障人士一样”看了白斯齐一会儿,最终摇头道:“……白先生,我以为都这个时候了,你应该不再对苏净丞抱有任何希望了才对。”
白斯齐被沈灼怼得一句话咽回了嗓子眼里,竟是半天都没说出其他话来。
沈灼将用过的湿巾重新叠起来,按照他的习惯叠成一个正正方方的形状,像是从来没有用过一般。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了开来。
屋外正是个晴天的上午,碧空万里,阳光很好,温暖却柔和。
本来幽暗的房间像是瞬间被光线入侵一般,连角落都亮了起来。
“你干什么!!”白斯齐的表现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阳光的吸血鬼病人一般胆怯,他厉声尖叫了一声,然后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惊慌失措的拽起被子,想把自己藏进去,“把窗帘拉上!!”
沈灼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为了防止偷拍,他将最外面的一层纱帘挡好,但纱帘不会阻隔阳光,屋内依旧光线大亮。
“你准备像只活在地里的虫子一样,躲一辈子吗?”沈灼在白斯齐躲进被子之前就将病床上的被子拽了开来。
他靠在床边看着白斯齐,就像是在看一只卑微而可怜的爬虫类生物。
“或者说,你还等着苏净丞养你一辈子?”沈灼眯起了眼睛,声音非常温柔,像是在讼诗一般悠然而平缓,“划算吗?靠着他,你真的不怕他把你一脚踹开?”
沈灼从兜里摸出一支烟,顾忌着白斯齐的病情到底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凑近鼻子闻了闻,又将香烟放了回去,接着补上一刀:“你就不怕,现在还有病房住?再过一两年,你就该去住疯人院了?”
缩在床沿边上的白斯齐一直非常平静,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突然剧烈的颤了颤,他猛然直起身子:“他不会让我去疯人院的!”
沈灼低低的笑出声来,他走到桌边拿起水杯抿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转过身道:“谁知道呢?白斯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偏执,怕光,易怒。你说,你像不像一个疯子?”
“你也知道苏净丞家里最近事事不顺,他自然顾不上你。等他处理好了家事,你觉得,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从白斯齐的角度看过去,沈灼正巧正在窗边,和他第一次看见沈灼一样,那个人脸上连笑意都仿佛是计算好的模样,他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上上下下丢着果篮里取出来的一只苹果,玩得挺乐呵,一个眼神都没往他这边看。
白斯齐突然觉得全身发冷,他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沈灼,他垂着眉眼,站在窗边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温和。
可他的话却深意满满。
在这样的一瞬间,白斯齐突然发现,沈灼根本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害。
“你想做什么。”白斯齐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坐直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脆弱不堪,“你特意跑过来一趟,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苏净丞多么多么不好吧?”
沈灼将向上抛的苹果接住,然后擦了擦,顺口咬了一下,露出一个笑来:“当然不是,我看上去那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