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自己的替身(31)
洁白的里裤裹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孟浮光慢腾腾地往里面挪。
他本来就羞耻万分,更不要说旁边人还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孟大将军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比来侍寝的妃子还扭捏一分?”
虽然能听出是玩笑话,但孟浮光心里还是升起几分薄怒。
他怎么能把自己比成是后宫的妃嫔?
孟浮光气恼极了,表现在外面的便是,青年的耳根更红了,甚至一路烧到了脸颊,连脖颈都泛着浅浅的粉色。
眼见快要走过去了,池言歌按着剧本里写的,脚步一滑,长腿一弯,便差点儿跌落下去。一双手及时地横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他,而他却在下意识抓住那双手时,把男人另一手正端过的茶盏碰倒了。
瓷器掉落地上的清脆声音响起,孟浮光愕然地看着这一幕——他刚刚撞了盛隐一下,以至于那茶水全都哗啦啦倒了男人一身,有茶水也溅到了他脸上,是温热的,并不算滚烫,孟浮光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了。
“臣罪该万死。”青年顾不得面前还有碎瓷片了,重重跪下。
“卡!”
林振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语气不悦,“池言歌,记得叫一声再说罪该万死的那句台词。”
池言歌挠挠头,他刚刚忘记剧本里还有孟浮光在看到茶水全都泼到盛隐身上时惊呼一声了,谁让他看到男人黑着脸,身上被泼得湿透的时候心里只是幸灾乐祸,根本没半点儿惊讶惶恐呢。
他这边一卡,萧衡只能临时换下戏服,等到湿透的戏服重新被烘干再穿上,然后又被泼一次。
这一次,池言歌记住了。
他脚下一稳差点往后仰倒的时候被男人的手抓住,而等他站稳,却来不及庆幸自己刚刚的虚惊一场,便慌乱地看到盛隐被泼了一身的茶水。
青年喉咙里溢出来一声惊呼,下一秒又跪下,“臣罪该万死……”
“卡!”
这次,小老头把墨镜都摘下来了。
池言歌看到他臭着一张脸,心知大事不妙,以他拍戏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导演们摆出这副表情就是要骂人了。
不过还好,林振骂人不带脏话,也最多就是吓吓刚进组的小姑娘,“池言歌,叫的时候不要太僵硬,你当你是小学生应付老师的作业呢?不会演出来那种情绪也不能给我敷衍,叫得时候要轻一点,柔一点,惊慌一点,懂不懂什么意思?”
池言歌只能回,“我尽量。”
林振这话听着太别扭了,不懂的人还以为在拍片呢。他这不就是要按剧本‘惊呼一声’嘛,怎么还要叫得柔一点,跟在勾引盛隐一样,这要求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不过他也不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池言歌乖乖闭上了嘴,开始第三次拍这段戏份。
萧衡不必再一直被泼了,他只入镜半边身子,林振让摄影师把镜头都对准池言歌,重点拍他的表情。
青年没从刚刚差点掉落下去的险况中摆脱出来,还喘着粗气,便看到男人身上那一大滩水渍,眸中闪过惊慌的情绪,“臣、臣罪该万死……”
他又跪下,这一次依旧不过,而林振的理由依旧是他叫得不够柔,不够慌,并新加了一条要求,要他喘得声音再重一点。
池言歌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林振说他也喜欢宋微云和陆信那段戏了,这糟老头子不会也是觉得他和殷时特像,所以假公济私让他和萧衡借这段儿全剧唯一几处肌肤接触的戏份搞得激情一点吧?
池言歌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这老头子口味太重多少次,但也不得不按着演。毕竟眼看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都过了,那么多工作人员陪他们耗着,池言歌心里也过意不去,便一遍遍地努力达到林振的要求。
最后听到过了的时候,池言歌心里如释重负。
他回想着自己刚刚喘的声音,啧,要是不看画面估计谁以为他们拍doi戏份呢。
这段戏的重点本来是君臣两人互相试探,盛隐肆无忌惮地试探臣子的底线,甚至破格让他睡在自己身边以探究他到底有多少不臣的心思,而孟浮光则在他的试探下一步步惊慌失措,丢盔卸甲,让盛隐也慢慢在这段试探中察觉到别样的感情。
对的,虽然剧本并未明说,但林振在和池言歌讲盛隐和孟浮光的人物小传时提到过这两人其实存在除了君臣之外的关系,只是到最后谁都没有明说,而以大lu如今的情况也不允许完全拍出来。林振要求他们演得暧昧一些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池言歌在演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他是盛隐,肯定会有点惋惜刚刚将军倒下来的时候没有倒在他怀里。
盛隐是不会因为自己身上被泼了茶水而生气的,之所以面上动气是要故意逗一逗将军,其实,他心里是笑着的吧。
这时,也许便是他意识到自己对孟浮光不仅仅是猜忌心思的时候。
接下来的这段剧情很顺畅地演完了,池言歌听到收工两字的时候,深深舒了口气,他打算去卸了妆换下戏服,一抬头,却看到萧衡还坐在榻上不动。
男人如鸦黑般的长发垂下,露出一点瓷器似的耳朵尖,池言歌无意间瞥到他的耳尖是红的。
“萧衡?”
池言歌看他不动,有点疑惑,便假模假样地过去关心关心他,以便在人前扮演这个好朋友的角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
萧衡声音闷闷地,动作有点不自然地,虚挡住某个关键地位。
艹艹艹艹艹!
当池言歌看清他那掩着的地方时,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脏话。
这这这简直是禽兽啊!
池言歌目瞪口呆,虽然他刚刚在喘那段儿的时候还无聊地想,这要是单放出来不看剧情的话能把人喘硬了,但萧衡这居然、居然来真的了!流氓!太流氓了!
第33章 约个饭吧
池言歌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只能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看到男人的脸更红了。
他看得目瞪口呆,一瞬间居然有种想法觉得自己是调戏良家妇男的恶霸头子,调戏完了就不管了。可这根本不是他故意的啊,要不是那老头要求那么高,他也没想着喘那么逼真不是。
袁秘书一直等在原地,他看他们两个人僵持着,心里奇怪,便上前来问,池言歌只能帮他挡一挡,借口说他俩有点儿事儿要聊。
萧衡低着头紧抿着唇不说话,袁秘书看他脸有点红,以为是暖气太热了,小跑过去跟旁边演员的助理借了干净的湿毛巾和冰水。
水和毛巾是池言歌替他接过去的,青年被迫地承担了善后的义务,毕竟人是他弄硬的,他要不负责的话,传了闲话出来自己也得受牵连。
袁秘书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意味难明了,隐隐中还有点赞许之意,似乎是以为他这是玩欲擒故纵的套路,故意和他们萧总解约然后在片场上又若即若离地大献殷勤,果然是好套路。
池言歌顶着被人误会的目光,也只好把湿毛巾覆上萧衡的额头,打着哈哈说,“太热了哈,我也挺热的,尤其是穿这一身戏服。”
说着,为了证实萧衡确实只是热的,池言歌还特意拉了拉戏服的领口。
古装本就宽松,他不拉还好,什么都遮得严严实实地,一拉,裸露出性感瘦削的锁骨和喉结,偏偏自己还不觉,把水递到男人手边问他怎么不喝。
顺着萧衡半遮半掩的目光看过来,池言歌说不出话了。
“你!……”
青年咬咬牙,把那瓶冰水‘啪’地一下放到榻上的小木几上,声音很大,可是火还没发出来,肩上忽然被搭上了一只手。
“小池哥!”小孩儿爽朗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宗云一手搭在他肩,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还一点儿不会看气氛地在问,“你们在干什么呀?都收工了怎么不回去啊?”
“在聊剧本。”
这次萧衡回答得倒快。
男人的声音冷冷地,视线冰锥一般地刺向他靠向青年的手,偏偏宗云愣是感觉不到。
“啊,是在说剧本啊,果然演得很好的前辈们戏外都那么用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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