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53)
岐林在车里热络着寒暄,“梁老师定了大角儿,我都听沈先生说了,没记错是您第一部 戏”
梁戍星皮肉下面又僵了一分。
拍戏欠经验,是他的死穴,自己本事自己知道,熟悉自己的人也都谁知道,就是岐林顶着一幅天真脸问出来,要是自己黑脸倒成了小家子气。
所以梁戍星尽量往窗户上靠着,尽量让胳膊挨上冰凉的玻璃。
他还能冷静。
岐林观察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自己嘴角扯的更大。
明显,梁戍星生气了。
“臧爷,”梁戍星不想再被岐林牵着话题往下走,自己找了臧南渡散话,“我知道葛老今天晚上是要验验角儿,毕竟是专业老前辈了,我倒是还挺紧张。”
岐林听着他说的葛老,是这次大导演之一,其余几个就是帮衬着打下手,说白了现在角色就算炒的再凶,具体的定角都还得让他点头,葛老独到,看人准,吃的下新本儿旧戏,少有资历和现实不脱节的老资历。
葛老姓葛,听说以前圈里都叫万叔,后来才又不知道为什么改了称呼。
但是资历绝对是业内标杆。
所以就算被臧南渡点过头的角色,到了他那儿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严程度在圈儿里是出了名的。
也就不奇怪梁戍星这句害怕里掺着八九成的真。
“听说葛老平时喜茶,”梁戍星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自己斟酌,听着臧南渡的动静,见人不说话,自己又说,“我平时也有研究,这次去了,还真得找个明白人一块儿研究研究。”
“年纪大了,不喜欢闹腾,”臧南渡掐了烟,“之前的剧本看了多少。”
梁戍星接的紧,“三四遍。”
臧南渡的头微微一动,露了半张侧脸,“能背么。”
“能,”梁戍星嘴快,他自己对这剧本是有备而来,所以提在自己在脑子里把闫夏冬的词儿统统绕了几遍,都保证嚼烂了放在肚子里了。
臧南渡又添了一句,“我说的台词包括所有人。”
梁戍星这次就没说话,只能赔笑。
岐林听着,自己撑着胳膊有点儿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
“到了,”臧南渡停稳了车,指着前头一小撮人,“你们先过去,等安排。”
臧南渡撂了几句话,自己往楼上走。
这里地方空旷,周围没有高层建筑,是块儿风景不多的独居院。
岐林从门前就看见之前饭桌儿上遇见的那一圈年轻人,其中就有王兴朗。
“你看过剧本么”梁戍星的思维还没从车上的问题回过神来,他下意识问站在他身边的岐林,“臧爷没成想也挺严。”
“我觉得还成,”岐林伸了个懒腰。
岐林回答完两个问题,人群就开始往前挪,也好奇问,“为什么在这儿”
一般试戏都会选在酒店,这里地方偏远儿而且看起来并不怎么专业。
“听说葛老住在这儿,深居简出少有见面,何况年纪大了,只能将就着晚辈后生自己来他这儿,”梁戍星等说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说话的人是岐林。
更惊讶于不自觉就掉了防备。
周围没有灯,人影儿都虚晃,周编在前头用喇叭喊“都到这儿集合”
估计周编喇叭声音没调好,弄出挺大一动静儿,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在旁边的黑暗里跳脚出来一个老太太。
岐林耳朵灵反应快,抬头瞧见老太太头顶上有东西往下掉,就下意识把人往一边儿揽。
接着脚上就是一疼,自己忍下了。
她怪叫了一声,也把梁戍星吓了一跳。
头发黑白参半,黝黑的面皮,加上又穿了身儿颜色发暗的老布料,从刚才开始就没人在意。
“老太太,您没事儿在这儿捣什么乱,”来接梁戍星的助理正巧往这儿赶,他挺烦这事儿,干他们这行最忌讳一惊一乍,也听说了葛老平时喜静,家里就个保姆陪着,但是现在黑黢黢的谁都不认识认识谁,说话就没多少注意,“我说你”
“奶奶,”岐林先一步凑上去,轻着声音站在两人中间,用半个身子挡住老太,“这个季节,花能养成这样儿难得了。”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老太太叫完才发现小孩儿白净的腿上红了块皮,刚才楼上掉了花盆,得亏小孩儿伸手挡了。
梁戍星则是赶时间,没工夫多消耗,就叫了助理过来,“算了,你先过来。”
助理才不怎么情愿跟上去。
岐林走了两步说了没事,顺便给老太找了个地方休息,又跟她聊了会儿花,才开始转身往回走。
岐林帮衬一把单纯因为老太长得像奶奶。
陪了他前半生的奶奶。
腿上不怎么利索,岐林都尽量忽视。
再往前走就是人群。
这里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跟他一样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偶尔能看见三四线停着的保姆车,重量级咖位的也就只有梁戍星一个,就连他坐的车都是在众多白灰车顶儿上显得外突出,自然来的人都认得出来,岐林跟梁戍星分开没一会儿,对方身边就围聚了一圈儿想要攀关系的笑脸。
岐林先找到周编,客气叫了声周老师。
周编打眼认出了岐林,想着上次吃饭的事儿也不敢怠慢,就另外给他开了小灶,看着对面围着一堆的人群摇头,“瞧见没,”
“聪明的就不该往上靠,”周编晃着手里的扇子,抹着汗蹭着身上的口袋,指着岐林,“你算聪明的,先上去让葛老瞧瞧,年纪大了也喜欢搞一见钟情那一套,说不定瞅你顺眼了给你个角儿演演。”
岐林冲他一笑,点头上楼。
周编被突然的一个笑打的发懵,心里也纳闷儿,这小孩儿笑起来好看的让自己就跟魔怔似的。
因为梁戍星周围忙着,上楼的速度就慢了。
但是岐林上了楼见的人也不多,就是一间挺大的会客厅,褐黄色皮质沙发配上边角蹭漆的桌子都有点儿年头了,桌子上还摆着几束极为违和的鲜花。
就是路边常见的野花,连颜色品相都是未经挑选,随便摆的。
墙上还挂着几个没有署名的黄历画,远没有他想象的严肃。
就像是个普通老人常住的屋子。
岐林站在桌子前头,上面就摆了到茶托,而且完全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什么都是单独一个。
“让一让哦,”屋里的人开始多了,因为这次定角的人都是葛老看完照片以后确定的,所以算上他临时起意的拼凑起来,人数就比原来多了不止一倍。
说话的是刚才楼下的老太,围着个破旧的大围裙,右手手里捏着扫帚,左手勾着挺大一猫砂盆。
热乎的猫粪上裹着猫砂,但是气味还是忍不住冲鼻子。
“卧槽,这什么味儿啊”靠在边儿上的人开始捏着鼻子叫,他胳膊蹭着老太太的猫砂盆就这么过去了,白眼翻上天,“奶奶,您这个东西往边儿上挪挪成不成我们都是来试镜的,沾上味儿难清理啊。”
“我管你,”老太太手里扫把带风儿,甩来甩去这味儿就更大。
最后就造成了以老太太为中心,隔着两米的直径没人敢往上凑。
老太太说两句也上头,脾气不比现在的小年轻小多少,自己嘟囔,“我家主子都不敢说我什么,你们几个嚼什么烂舌头。”
老太太自己说了两句阴阳怪气的话,张嘴闭嘴就是主子主子,几个刚才还跟她置气的几个年轻人都自己往外撇。
估计葛老家的老保姆跟着葛老惯了,脾气都养刁了,那几个也就不打算跟这个疯婆子多较什么真。
屋里本来就站不开,下面嚷嚷着又上来一堆人,梁戍星被众星捧月似的往上走,到了楼梯口儿正巧遇见要出门倒猫砂的老太太。
两拨儿人撞上,谁都没反应过来。
岐林离得最近,趁着人在中间不打稳,自己伸手先撑住老太的后背,然后把人往边儿上带了带,老太上了年纪手不稳,半盆猫砂就扣在岐林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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