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60)
就在他想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时,队伍朝前挪了挪,另一个卖话本的小摊上围满了姑娘,卖话本的小贩吊着嗓子吆喝:“鬼主祁决和荆宗主旷世虐恋续篇新鲜到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荆舟:???这说的是自己吗?
他感觉自己耳朵坏掉了。
几个本来排在荆舟前头的姑娘,听到这个荒谬又充满吸引力的吆喝后,弃了归燕楼的月季酥,直蹦鬼主和荆宗主旷世虐恋续篇话本。
荆舟心里冒出许多问号,他迟疑片刻,也弃了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伍,去话本摊抢购不可描述的旷世虐恋续篇。
他还没买到手,几个已经迫不及待在大街上翻开看的姑娘难过得嗷嗷叫:“荆宗主好渣,又捅刀子!”
荆舟:……?他脑海里的问号又增加了。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写的什么虐恋,可惜轮到他时,话本已经售罄。
他不甘心,转向一旁买到的姑娘:“姑娘,冒昧一问,这话本能不能卖给我?我出十倍的价格…”
荆宗主本来生得就出尘俊朗,温和的同小姑娘讲话,小姑娘自然脸红:“可以是可以的,但我先看完。”
荆舟儒雅颔首:“自然,多谢姑娘。”
姑娘咬了咬唇,多看了荆舟几眼,迟疑道:“敢问道长是…”
荆舟坦荡一笑:“在下正是玄寂山荆舟。”
姑娘愣了愣,脸红得更甚,直接将书塞到荆舟怀里:“荆宗主尽管拿去看,别客气!”
荆舟掏出银钱给姑娘,姑娘犹豫再三还是接了,嘀咕了一句什么就小跑着离开了。
荆舟翻开虐恋话本,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因为前半部分熟悉得吓人,就好像…曾经在哪看过一样。
可这种熟悉感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的,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早就存在他记忆里,可又转瞬即逝,他刚琢磨出一点线索,可转眼又再无头绪…
当荆舟看到后半本时,心里骂了声见鬼。
因为书里的情节和现实记忆重合了,比如祁决千难万险的带他离开天刑塔,而‘他’忘恩负义的在紧要关头捅了对方一剑…
这本虐恋话本里,他的所作所为被作者描述成了不折不扣的渣男。
荆舟咬咬牙,无语又好笑,特意翻到卷端一看,只见本应是作者栏的地方简单的写了两个字——
熹儿。
荆舟念叨了几遍,熟悉又怀念的感觉萦绕心头。
第46章 追妻
荆舟走到话本摊前,问抢购一空正要收摊的小贩:“请问,您知道这位话本的作者是何人吗?”
小贩不耐烦的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哪位作者会用真名啊。”
“叨扰了。”
荆舟忖度片刻,把话本藏进衣袖里,又走到归燕楼队伍的末尾重新排了起来。
直等到天黑,荆舟才买到一纸袋月季酥,回程路上他又打了两坛子冰镇过的荷花酒,一道儿捎回津渡山哄郁辞欢喜。
回到山里正是饭点,荆舟早饿得肚子翻江倒海的叫,可郁辞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准备好饭菜,而是抱着一堆药材熏香:“这段日子我打听到几个偏门法子,用苦嵬草熏香再加以几大穴位施针,说是可以消除饿感抑制食欲,民间为了维持苗条的姑娘、还有仙门未能辟谷又要闭关的修士都试过,荆前辈可以试试?”
闻言,荆舟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他想像从前那样踏踏实实的吃饭,并不想弄什么熏香施针,但看郁辞认真又期待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好…”
他将点心和酒放在桌案上:“对了,给你买了月季酥和荷花酒,趁着新鲜尝尝喜欢不?”
毕竟月季酥要趁热,冰荷花酒要凉,都不宜放太久。
谁知这边正在捣鼓苦嵬草的郁辞也愣了愣,硬着头皮道:“好,先放着我待会儿吃…先给荆前辈施针吧。”
荆舟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声,于是他勉为其难的脱下衣服躺在榻上:“好啊。”
心里还惦记着,放久了点心和就味道就不好了……
荆舟衣服脱得顺手,可那边拿着针灸盒的郁辞眼睛都瞪大了,他念叨着非礼勿视身体又十分诚实的移不开眼,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肌肉紧实漂亮的背上,兀自面红耳赤,脸针灸盒都拿不稳了。
荆舟自然没察觉,好整以暇的躺在榻上等郁辞施针,可左等右等却没将郁辞等来,他从枕头间侧头一睹,发现郁辞抱着针灸盒发呆:“辞儿?怎么了?”
郁辞这才猛然回过神:“没、没事,我这就来。”
说着他在灵盥里仓促的洗干净手,擦干,便拿起针在荆舟背上扎。
因为他紧张手抖,扎起针来格外疼,又疼又痒那种…荆舟强忍着没言语,毕竟自家道侣扎的针,再难受他也得咬紧牙关受着。
好不容易挨完了针,郁辞又在屋里点了苦嵬草,浓郁的烟味儿迅速扩散,呛得两人眼睛睁不开,郁辞还直咳嗽,背上扎满针的荆舟趴在榻上被熏得泪眼汪汪的,生无可恋像条死鱼。
好好的吃饭不行吗…这又挨疼又挨呛还费事,何必呢?
当然,这些抱怨荆舟也只敢在心里说,就算郁辞再给他扎一万针,他也会咬牙一口答应。
可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咕噜咕噜声音不小,两人同时沉默…
半晌,郁辞尴尬的把苦嵬草熄了,打开窗户通风散:“看来没有用…”
荆舟坐起身,自己把手绕到背后,艰难的把满背银针拔了,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呗。”
“可荆前辈无法进食的病症怎么办…”
“我吃你做的饭就好了啊。”
“可是我…”
“嗯?”
“我…不会做饭。”郁辞咬了咬嘴唇,脸又红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害羞,而是羞愧。
因为他知道祁决能做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荆舟能下咽。
这些,戚无所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了。
荆舟怔了怔,晃神了片刻,记忆层层叠叠的搅在一起,郁辞不会做饭的信息像常识一样烙在他记忆里,可潜意识里,他却以为对方能做出世间最可口的饭菜…
到底怎么回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荆舟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想想作罢,既然郁辞如此说了,那肯定是不会做的。
“抱歉,我一时脑子不太清楚…”
郁辞摇头:“我也可以学着做做,就怕荆前辈吃不下…”
荆舟披好衣服:“别,不喜欢就别做,浪费时间又麻烦,不划算。”
郁辞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闭了嘴,乖巧的点点头:“嗯,苦嵬草没用的话,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荆舟将纸袋里的月季酥摆盘:“过来尝尝吧,回玄寂山就难得吃了,还有酒。”
“…好。”
郁辞坐在桌边,迟疑的拿了一块月季酥抿入口中,忍着没皱眉头。
他特别讨厌甜食,就算做得再好吃也无法接受,就这样抿了一小口已经是极限,嗓子眼齁甜齁甜难以下咽。
“怎么样?归燕楼的月季酥还算地道吧?”
郁辞都要被甜哭了,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吃。”
“那我明日再给你买。”
“…不用,归燕楼排队人太多了。”
“没事,反正这阵子养伤,有的是时间,回玄寂山就吃不着了。”
“……”正在郁辞被甜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法子如何拒绝时,叩门声响了——
来人是顾成妄,自荆舟醒来后,他一直没出现,白日里想来看看,又被告知荆舟去了集市买月季酥,只得这会儿赶了过来。
“成妄,你师兄胡闹你怎么也跟着,既然腿不方便,就不要折腾啦。”
顾成妄正要回答,突然看到郁辞苦大仇深的拎着月季酥,又看到桌上摆的一大盘,皱眉:“师尊,师娘向来不吃甜食,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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