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娇少爷的白月光(54)
视频那边连声喂都没喊完,电话已经被挂了。
李青漫算了算,自己的恢复期大概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小烈现在已经是高三下半学期,距离成年也只剩下两三周。
她准备过段时间就去办理相应手续,等自己出院后,就把小烈一起接到国外。她最近也观察过,小烈确实有做生意上的天赋。
应该可以顺利接手国外的企业。
她这边的会议开了有一个小时,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李青漫算着时间,医生该来帮她检查身体了,便关掉视频电话。
“李女士,”病房的门被敲响两下,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将门推开一条缝,“我来帮您检查身体,顺便有一位先生说要来见您,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王医生今天很忙吧,”李青漫起身去看,“是谁啊?”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一个神情憔悴落魄的男人跟了进来。
是钟虚仁。
李青漫脸色一变。
“这位说是您的丈夫,我就带他来了,我记得当时您做手术就是她签的字,姓钟,是吧?”医生全然没意识到气氛的尴尬,按照惯例给李青漫检查了身体,“恢复的不错啊,之前说最少要一个月的恢复时间,现在应该半个月就够了。”
“是吗?半个月。”李青漫冷笑,望向钟虚仁,“钟先生听到了吗?半个月的时间,请您尽快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拖着对谁都没好处。”
王医生差点没留神把听诊器摔了,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溜出了病房。
钟虚仁皱紧了眉,“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大敌意?”
“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李青漫习惯了和这个人的相处,现在也不觉得愤怒,只觉得恶心。她自顾自躺到病床上,撑着脸看他,“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要我替你数数吗?都已经那么恶心了,还不许我对你有敌意?”
钟虚仁默不作声看着她。
李青漫又问:“什么时候离婚?”
钟虚仁:“再等等。”
“等个屁!”李青漫字字尖锐,“以前我不跟你追究是因为我没精力跟你追究,这次不一样,这次我要带小烈走!”
钟虚仁:“我来就是跟你说小烈的事。”
李青漫更觉好笑,“你还知道小烈是你儿子?”
“当然,”钟虚仁板着脸,“小烈他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李青漫毫不犹豫回:“我当然知道,小烈说那个女孩……”
“他和一个男人在交往,”钟虚仁打断了她的话,又故意不说下文,看着李青漫的脸逐渐失去血色,他才慢慢吐出下句:
“他和苏清在交往。”
何一个男人在交往?
和苏清?
李青漫愣住了神,先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后来又觉得自己可笑。为什么要相信钟虚仁的话?苏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
况且小烈怎么会喜欢男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死皮赖脸的追求苏先生,你配得上人家苏清吗?而且明明是你惦记着苏先生,为什么要扯到小烈身上?”李青漫讥讽。
钟虚仁不可置信看着她:“李青漫,你现在怎么成了泼妇?”
“那我他妈也是个三观正的泼妇!”李青漫拎起枕头砸他,“滚吧!”
钟虚仁觉得不可理喻,再怎么说他也是钟烈的父亲,为什么说这些话都没人相信?他瞪大了眼,气得浑身发颤,想头也不回的走,但又觉得自己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没达到目的怎么能走?
钟虚仁脸憋得通红,“我是钟烈的父亲!这样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现在给小烈打电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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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烈从搏击场出来时,正好接到钟虚仁的电话,
他直接按了挂断,顺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的模式。
苏清正握着他的手看伤口,察觉到他挂了电话,便抬起眸子瞥他,“怎么又不接电话?这样很不礼貌。”
他刚责备完,就看见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瞟了眼自己的手。他刚才打搏击受了不少伤,虽然不重,但多多少少出了些血。
尤其是手背上,被磨出了好几道血痕。
“好了,”苏清立即温声哄他,“真可怜,怎么就学会打搏击了呢?”
“打搏击很爽,”钟烈弯腰凑近他,“你要是想打,我可以教你。”
苏清好奇问:“这个东西要怎么教?”
钟烈说:“你跟我打。”
“那不行,苏叔可舍不得打你。”苏清垂下眸,突然想起刚才钟烈在场上搏击,他在场下看。记起了当时的微妙感觉。
就好像有人在戳弄他的心脏,对他的心脏抽丝剥茧。他的心跳比往常更剧烈,伴随着每一次跳动,都会隐隐泛起抽痛和煎熬。
那算是什么感觉?
反正不太舒服就是了。
“你以后心里憋屈,可以拿苏叔撒气。想怎样苏叔都不会怪你。”苏清垂着眼,替他清理好了手背上的伤,语气漫不经心:“想做也可以。”
钟烈眼睫颤了颤,抽回手。
苏清也没在意,弯起眉眼笑着望他,“伤得还不算太重,不会影响学习。”
钟烈又瞪他一眼。
晚上十一点。
搏击场里依旧哄闹一片,但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秋末冬初,这时候的雨凉的刺骨,只一滴在皮肤上,冷意便能在瞬间弥漫全身。
“我有点渴,”钟烈指了指隔壁一条巷子,说:“里面有家卖绿豆水的,很好喝,我去买一点,你跟我一起?”
苏清双手抱臂靠在墙上,歪头笑。
钟烈啧了一声,“那你在这里等我。”
少年脱了外套披在头上,闯入密密麻麻的雨里。
苏清望着这一幕出了半分钟的神,
他本来可以出神更久,但是被大衣兜里的手机振动吵到了。苏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几条消息。发件人是前不久才见过的栾先生。
栾先生把位置发给了他,说要见他一面。
穷途末路的人,为什么要见他?
在和栾先生重逢,见到对方第一眼时,苏清就猜到了这个人想对自己做些什么。他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他很明白这种心理。
正是因为太明白,太理解,所以他想,总要给栾先生一个机会,
事事都要完美,摧毁一个人也不例外。
这样才不会遗憾,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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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并不远,苏清算了算时间,小朋友排队买绿豆水,买完再回来,这段时间应该够他见一见栾先生了。
苏清按照导航找了过去。
不出意料的是,栾封山约他的地点果然不是什么酒馆或者咖啡店,同样是个荒凉漆黑的小巷子。栾封山坐在巷子旁边的长椅上,抬头看他。
“来了啊。”栾封山挤出个笑。
“栾先生找我有什么事?”苏清很客气的说:“我还有事,所以时间不多。”
栾封山低下头,“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些话。”
“嗯?”苏清突然笑了笑,眼底温吞,“栾先生这是想我了?”
栾封山没有理会他的打趣。
他站起身,在连绵的雨中走过来,双手看似自然的插进了大衣兜里,动作时却明显露出了端夷——大衣兜外露出了匕首的边缘。
“苏清,你觉得我是不是罪有应得?”栾封山睁大眼,声音轻微发着颤,“你之前说你理解我,你觉得我没有做错。”
“是啊,栾先生。”苏清认真回:“您没有做错,”
“那是谁做错了?”栾封山比他高很多,走到他面前时会低下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盯着他,“那肯定是你做错了!苏清!”
苏清抬头看他,眼底清透而平静。
连绵的雨,漆黑的夜。
他也是这样抬头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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