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仙侠不对劲(gl)(29)
然后又听到:“作为一个寒门出身的亲传弟子,尤其是还能接我的位置。你师兄自然就成为了某些老顽固的心腹大患,明里暗里使的绊子多不胜数。偏偏你师兄他又极聪明,从没让我出面收拾过手尾不说,还总能还以颜色。”
林宸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师傅是极喜爱这个徒弟的,语气中满是抑制不住的自豪感。她无需说话,只要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再后来啊,他就有了一大批拥护者。人到了那个位置,自然就有很多并不出于本心的力量推动着你往前走。臭小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处其位身不由已。”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说来也怪我,第一次为人之师,不知如何行教导之责。你师兄天资高又聪明,只要修炼跟得上,我也就由着他去。而这恰恰就是你师兄出事的根源。”
林宸这下就有点转不过弯了:“怎么说?”
“你师兄与你出身相同,但性格却是天壤之别。他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性格高调。往常世家子弟是怎么欺负寒门子弟的,他就要怎么给反击回去。一时之间他在寒门子弟心中威望大涨,风头无两。这就是祸根了,不过你师兄以一人之力挑动全宗之局,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功德圆满。怎么样,老头子我眼光还行吧。”
“为什么会这样!”就如喜欢he永远占大多数一样,林宸无法接受当故事快要圆满大结局的时候突然翻盘。
“你师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能被我师兄喜欢上的女子一定是极美的对吧。师傅你老实说,有没有温姐姐漂亮。”林宸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佬师兄好感度是蹭蹭的长,连带着对那个师嫂都充满了兴趣。
“你小子,少插科打诨逗老头子我开心。当心我去温丫头那你告你一状,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别啊,师傅。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没做错什么,问一问罢了。倒是师傅您,所谓色者见色,动机不纯哦。”
“滚一边去,臭小子。”
师徒间的打闹逗趣不仅暂时驱散了笼罩在两人间的伤感气氛,玉衡真人也有了更多时间来整理自己的语言。
“这你就猜错了,你师兄喜欢上的并非是什么天姿国色,而是一个聋哑女子。相貌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和那些狂追你师兄的诸峰女弟子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若非要老头子说出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那双眸子极亮,耀如星辰。你师兄下山红尘炼心,不顾万里之遥,眼巴巴的把这个女孩带到我面前,让我给他俩主持婚礼。你是不知道你师兄那时候又多逗,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还是你师嫂一步步教他的。”
林宸不禁感叹到爱情的伟大:“也只有我师嫂这般人物才能降住我师兄啊。”
“什么样的锅就配什么样的盖。看你师兄当时那个蠢样我都发了善心没作弄他,直接允了。”
“故事到这里就是个完美的童话故事啊。”林宸突然有些感慨。
紧接着玉衡真人一大盆凉水就泼了过来:“可这里不是童话世界。你如果不想听,我可以停止。”
“徒儿谨听教诲。”
“接下来就是一个更俗气的故事了,为师敢说,凡俗界的话本写这个都是扑街的命。那是在你师兄大婚的前四天,整个玉衡峰灯笼窗花红烛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迎娶。老子乐颠颠的就跑出去送请帖了,你师兄忙着各项事宜,就把你师嫂一个人留在了玉衡峰。那群混小子是男眷,也就不方便入内。”
林宸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出事了?”
“是啊,出事了。几个先前被你师兄教训过的狗崽子,趁着整个玉衡峰都在办喜事,摸了进来。将你师嫂……”
后面的话,玉衡真人没说出口,林宸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怒火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猛然坐起吼道:“贼子,好胆。”
“躺下来,仔细头疼。”轻言细语的安抚了林宸的玉衡真人接着说道:“不过你师兄也没让他们好过。我回来的时候,除了本峰,宗内每个峰都在办丧事,你师兄用八十七的性命祭奠了你嫂子的在天之灵,接着自缚双手于刑堂请罪。而我极力争取后的结果就是,你师兄终生囚于思过崖内,不许探视更不得外出一步。故事也讲完了,我该走了。”
林宸见着玉衡真人萧瑟的背影,凄凉之意显露无遗。强撑着酒意站了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什么法子才能救我师兄出来啊?”
“等你到金丹期再说吧。”
林宸起身欲追,一迈步就感觉天旋地转,倒在地面上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又被这个黑心师傅坑了。”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夕阳西斜,林宸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心内暗想自己这个师傅还没有完全坑到家,只让自己昏睡了几个时辰。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林宸沿着山路拾级而上,脑袋还有点晕沉沉的,打算回去再好好睡一觉。突然一个红色的炮|弹就直接砸进了她怀里,抱着她的腰不撒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哇,阿宸你终于出现了。小七还以为以后都看不见你了。”赫然是小魔王,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毫不客气的糊了林宸满身。
林宸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含义,只得先掏出手绢给小魔王搽眼泪鼻涕,柔声哄道:“不会抛下初七七不见的。”
“可是……嗝……阿宸你……你已经不见三天了。”
林宸大惊,赶紧问道:“现在是什么日子?”
小魔王很认真的掰起了手指:“小七已经过完八岁生日四个月整了,所以今天是六月初八。”
林宸心如电转:“自己是六月初五醒过来的,今天是六月初八。该死,怎么一下就睡了三天,黑心师傅名不虚传。”
“对了,阿宸,姐姐也在找你。你快和我去见姐姐。”小魔王拉着林宸就往山上走,期间还拿林宸的袖子擦干净了眼泪鼻涕。
想着温澜不让自己喝酒,自己还偏偏作死的喝了一大口,还昏睡了三天,林宸就有点浑身打抖。但这避是避不过去了,林宸只好打起了小魔王的主意,希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一点话。
“初七七,温姐姐找我干嘛呢?”
“自然是为了拜师大典的事了,明天就是阿宸你的拜师大典了。姐姐为了找你都快把玉衡峰给翻过来了。现在脾气很不好,嗯,气气。”小魔王简短的总结让林宸心更虚了。
林宸被小魔王直接推进去的时候,有一瞬间是想逃的。无关乎骨气,有关于求生欲。可背后大门哐当合上的声音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一向纯朴无邪的小魔王都学会落井下石这招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温澜娴静的坐在内室正在梳妆,从林宸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优美的背影。美人揽镜自照,很多人都能想到许多美好的词汇,而她,只感受到了数九寒天的冰冷。林宸深知,温澜越不说话就代表着越生气。这回看来,自己大概是离死不远了。
“去哪了?”寂静的室内温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一如既往的如出谷黄鹂。
林宸壮着胆子,把故事八分真二分假的说完,然后就直直的盯住脚面,等待着审判,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当然她的两分假只是添油加醋的放大了自家黑心师傅在其中的推波助澜而已,欺瞒是万万不敢的。
良久良久,林宸之等来一声长叹。“许师兄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的确当浮一大白。罢了,好在也未曾误事,此次就饶过你。若再有下次饮酒,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林宸:“这就完了???而且看起来也不是记小本本啊,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普通的词汇已经难以描述林宸此刻的疯癫,最形象的必数那张还有谁有能管我的兴奋到模糊的表情包。果然还是师兄厉害,就算见不着面,这隐形的大腿也足够抱的啊。
但很快林宸兴奋就不起来了,因为温澜梳妆完毕后,踱步来到了林宸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会,越看眉头拧得越紧,眼睛里是浓到几乎化成实质的嫌弃。
林宸心内的bgm随着温澜脸色的变幻从《
好日子》变成了《祝你平安》最后直接就成了《凉凉》。
然后温澜的手就直接伸到了林宸衣服的系带上,林宸只绑了一个前世最常见蝴蝶结,因而温澜没费什么功夫,只一下,她的外袍就松散开来。
林宸背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喵喵喵?这是要肉|偿?可眼下自己这个豆芽菜小身板,着实是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啊。呸,怎么把自己代入了受的位置,小爷是攻!攻!”这么胡思乱想着,林宸看温澜眼神就不对劲了。
你想想,静室内,你和一个大美女相对而坐,对方还主动为你宽|衣|解|带。你是选择当一个禽|兽,还是选择禽|兽不如呢?
林宸自然是选择当一个禽|兽,就像一个很久都没有尝过肉的野狼,眼神里都泛着绿光。
温澜没有注意到林宸的小动作,在她看了,林宸就是日常呆。一天不犯点傻就难过,没看见自己都做的这么明显了吗?还呆着!
于是温澜不得不再度开了金口:“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
就如同在赛场上听到了发令枪的运动员,得到温澜的指令之后,林宸开始了一场令温澜叹为观止的脱|衣|服演示。
不到二十息,林宸就赤|条|条的站在了温澜面前。纵然因为种种原因已经见过林宸多次母胎状态的模样,可每一次见到温澜还是有新感受。
不是当初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娃娃,也不是在光幕中的惊鸿一瞥,更不是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病秧子。
此刻站在温澜面前的是一个活力十足的林宸,胸腔中的心脏在有力跳动。而且因为长期锻炼,四肢的肌肉呈现着富有力量感的流线型。马甲线延续到小腹,竟然让她感觉到了惊艳。
温澜作为瑶光峰大弟子,自然知道林宸小小年纪就凭着一脸阳光开朗的笑容俘获了不知道多少瑶光峰弟子的芳心,听说在其它六峰人气也高到吓人,甚至还有了超过自己的势头。
现在已经初露峥嵘日后也不知道会到达何种地步。与林宸一样,温澜心里也闪过万千纷杂念头。
虽然这么想着,温澜手下也丝毫没停。略带凉意的指尖在林宸身躯上划过。
在林宸脑海里都播过一百集连续剧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等会?这是哪个剧本?”蚂蚁啃噬般的凉意和微痒让她下意识的扭动起来。
“不许动。”温澜颇具威严的话在林宸身后响起。因为隔的近,林宸甚至能感觉温澜喷出的热气在沿着自己的脊背爬升。
不过林宸还是不敢造次,全程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着温澜的话做着各种动作。没有细想,也根本没有那个内存细想。再细想一定是把本来就一团浆糊的脑袋瓜烧到当机。
林宸的意识再度归位时是因为温澜从乾坤袋中选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了林宸:“先把这个换上。”
还一直沉浸在旖旎气氛中不可自拔的林宸不禁脱口而出:“这就完了?”
温澜何等聪慧的一个人,片刻间就想通了来龙去脉。有点恼怒,怒林宸满脑子歪念头。有点想笑,笑林宸强大的发散性思维。可这最后的一缕欣喜,温澜没有察觉到。或者说,就算察觉到了也不愿意承认。
而自林宸接过温澜递过的衣物后,失落的神色溢于言表,她本就不是个擅长掩饰的人。为了不被人看出自己的诸多心绪,她甚至选择了装冷酷这种笨方法。